“放開!”
她掙扎。
裴延敖捉住他的手腕,吐出兩個字,“別動。”
聲音還算冷靜,可身體緊繃,彷彿在壓抑什麼。
曲半夏瞬間就懂了,果真不敢再動。
兩人就這樣的姿勢躺着,直到脖間傳來男人的呼吸,她才猛地起身。
“你在耍我嗎?”她盯着裴延敖,說出這句話。
男人西裝未脫,貼身的黑色西裝褲更顯的她身形修長,白色襯衣也讓他愈發精緻。
任誰看到此時的裴延敖,都會被他吸引。
可曲半夏只覺得羞辱。
闖進她的家,住進她的房間,大半夜又對她做如此舉動。
他什麼意思?
是又寂寞了找她打發無聊?
曲半夏面色冷冷,“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用之前的舉動對我。”
這話說的客氣又絕情。
裴延敖涌到心裏的火霎時熄滅,他起身,好大的身影籠罩着身旁的女人。
“我之前什麼舉動,說來聽聽。”
尾音勾起,曲半夏想到什麼,面紅耳赤。
她憤憤地瞪着眼前這個男人,他故意的。
“這是我的家,出去!”
“我不出去又如何,”裴延敖玩起了厚臉皮,“今晚是別人邀請的我,你讓我離開,我就得離開嗎?”
裴延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不是隨便兩句話就能打發的。
曲半夏無可奈何,只能警告道,“好,你可以不走,但如果你再有輕薄我的行爲,我就報警。”
敢威脅他了?裴延敖眼睛一眯,一把將她抱起,扔在牀上。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對上她慌亂的眸,他勾脣一笑。
“我若真做了,你有報警的機會嗎?”
曲半夏一張臉通紅,想反抗又無可奈何,只能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若還有點良心,就放了我。”
男人恍若未聞,只慢慢垂下腦袋,曲半夏知道自己無法阻止,語氣充滿絕望,“我受了太多傷,不想再受傷了。”
男人動作一頓,似乎想到什麼,瞳孔中盡是痛色。
他緩緩起身,凝視着身邊的女人,伸手擦去她滑下的淚珠。
本來是很輕的一個動作,不知怎的,因爲他這舉動,曲半夏更覺心酸,眼淚不住往下流,很快洇溼了枕頭。
裴延敖神情一暗,再沒了半點興致,說了聲抱歉,起身。
他背過身,坐在一旁,曲半夏看着他的背影,心知他現在也一片黯然。
寬大的身形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她知道,孩子的離開對兩人都是種傷害,是抹不去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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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敖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睡,不會打擾你。”
他再想彌補過失,也要尊重她。
門輕輕關上,曲半夏吐出一口氣,她雙手埋在發間。
明明剛纔那般窒息,他走後,這種感覺也沒散去多少。
她抿了抿脣,想到他走之前那句抱歉。
原來,裴延敖也有道歉,尊重她的時候。
第二天一早,曲半夏揉着眼睛醒來,只覺得渾身輕鬆。
她看着鏡子裏精神飽滿的自己,深覺奇怪。
明明昨晚和裴延敖鬧的那樣不愉快,可不知怎的,他人走後,她睡得格外安穩。
也許是男人轉變的態度,在她心裏留下了烙印。
她刷着牙,回想着昨晚裴延敖的樣子。
“半夏,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