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間,她已躺在了男人懷裏。
頭頂的琉璃吊燈晃得她眨了眨眼,柔和燈光下,男人的輪廓倒映在眼裏。
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開的濃墨,眼底掠過一抹溫柔的神情,定定看着她。
興許是她花了眼,她怎麼會在裴延敖的眼神中,看到微不可尋笑意。
“放開。”
她回過神,微微掙扎。
男人摟着她的手收緊,兩人縮在辦公椅上,身體毫無距離。
![]() |
![]() |
感受到身下人體溫上升,她臉紅了紅,“我現在不是你的祕書。”
裴延敖彷彿沒有聽到,骨節分明的手繞到她身後,輕輕抱住她。
“不是我祕書,你給我暗示做什麼?”
曲半夏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暗示?
裴延敖示意她看向咖啡上的愛心,曲半夏黑了臉。
只是一個普通的符號,不用過分解讀吧?
“你誤會了。”她別過臉,躲開他灼熱的目光。
“是嗎?”
男人似乎不信,身體前傾,兩人稍一低頭,就能碰上。
驟然升溫的璦昧氣息讓她渾身不自在,她想躲開,可不知怎的,放大的俊臉彷彿帶着某種佑惑,她反抗的手軟了下來。
“延敖,我聽說鄭總那邊已經點頭了,我們要不要把合同送過去?”
彭——
門大力撞開,蘇雪晴報告着工作事項,看到眼前的場景,豔麗的眸子頓時燃起兩團火。
“你們在做什麼?!”
她聲音又怒又急,曲半夏回頭,看到她咬牙切齒,忙推開裴延敖起身。
偏偏裴延敖還不放手,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擡了擡眼,不冷不淡。
“進來不知道先敲門嗎?”
蘇雪晴哪裏還顧得上敲門,看到曲半夏,她火幾乎要噴出來。
昨晚所有人都在議論她和延敖的關心,明明她纔是延敖的女伴,卻奪去了所有關注。
精心設計的一切宛如一場笑話,連裝可憐求他陪自己去醫院,裴延敖也只是說忙,派了助理來。
這樣的不在乎,無疑對她是場酷刑。
蘇雪晴憤怒地盯着曲半夏,曲半夏假裝沒看到,又不是她動的手,看她做什麼。
“延敖,我有公事要報告,還請外人出去。”
蘇雪晴恨恨地等着曲半夏。
裴延敖終於放開了曲半夏,他喝了口咖啡,“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你直說。”
沒有外人?蘇雪晴幾乎要把曲半夏盯個透。
曲半夏很無辜,眼看這裏火藥味濃厚,她整理了下衣服,打算離開。
“等等。”裴延敖叫住她。
“你是我曾經的祕書,最瞭解我工作上的各項流程,她若是說的不對,你加以指正。”
聽到男人的話,曲半夏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沒搞錯吧,讓她一個外人指正工作。
她現在是林氏的合夥人,林氏和裴氏好歹算競爭對手,讓對手旁聽,和把公司的商業機密捧到面前有什麼區別。
蘇雪晴也驚了,“延敖,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裴延敖擡眼,一臉不羈,“裴氏我說了算。”
他看着曲半夏,薄脣輕啓,吐出兩個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