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公司開業時,裴延敖把射擊場作爲禮物送給她。
她當時很意外,告訴小少爺時,小少爺很高興,他和方謹之兩人花了很多功夫經營。
現在裴延敖說收回就收回,有些不講理了。
裴延敖看也沒靠她,只不耐冷笑,“我是射擊場最大的股東,我有權利給別人,也有權利收回來。”
曲半夏咬牙,這是什麼歪理,小少爺在射擊場耗費的心血和資金,又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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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有權利也要有法律程序,這其中的資金牽扯,都要一筆筆算清楚。”
她擋在裴延敖面前,護着小少爺。
過去很多時候,曲半夏就是這樣站在小少爺面前,替他擋下外界的惡意。
小少爺錢不少,卻一片單純,她自然而然做起保護他的職責。
哪怕小少爺背叛過她,在面對不公平的事情面前,她也下意識忘記了那些痛苦。
小少爺怔怔看着身形柔弱,護在自己面前的姐姐,只覺得萬分愧疚。
他胸腔五味雜陳,所有情緒擠在胸口,燒的他不敢擡頭。
裴延敖看她護犢子的模樣,反脣譏笑,“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空管別人的事。”
這話瞬間提醒了她,曲半夏一愣,心頭一陣酸楚,收回了剛纔的憤憤不平。
她扯出一絲苦笑,她怎麼忘了,現在她和小少爺,再也不是姐弟,她這麼着急護着他做什麼。
小少爺看她這黯然的神情,忙喊,“半夏姐……”
“好了!”裴延敖打斷他,“收拾下你的東西,滾吧。”
他毫不客氣,小少爺也是在衆星捧月的環境中長大的,財力不輸裴延敖,在他面前更不需要沒底氣。
可現在,他垂着腦袋,頭也不敢擡。
他默默離開,背影格外悽慘。
曲半夏有些於心不忍,裴延敖看在眼裏,幽沉的眸光一閃。
“怎麼,又要大發菩薩心腸了?”
裴延敖說話一向不好聽,曲半夏不想和他說話。
男人眼神泛着冷光,語帶提醒,又說的滴水不漏,
“小心點,往往最親近的人才是會害你的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防人之心不可無。”
曲半夏聽着他這話,心裏一動,探究的眼神投過去。
裴延敖特地過來,就是爲了教訓小少爺,警醒她嗎?
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因爲裴延敖語氣冷冷道,“孩子的事情我會慢慢跟你算賬。”
這話帶着恨意,曲半夏咬脣,“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沒有害蘇雪晴的孩子,你要非要追責就儘管來。”
裴延敖眼神一眯,陰戾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到她肚子上,擠出一句話。
“我們要算的賬多了!”
曲半夏知道他心疼蘇雪晴,心裏一陣委屈。
裴延敖看她這樣,胸腔中的恨意又添了幾分,他言語帶着嘲諷,
“怎麼,你心心念唸的林晏儲,沒陪你來?都懷了他的孩子,怎麼還哭喪着一張臉,林家不讓你進門?”
裴延敖一向冷漠無情,說的話,也像一把刀,刺的人無處可躲。
曲半夏盡是失望,她倔強又生氣地看着他,恨不得立馬把真相公之於衆,讓他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