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敖話一出,所有人再不敢和曲半夏敬酒,更不敢靠近她。
兩人的緋聞多多少少都聽過,他們當着裴總的面爲難曲半夏,不是找死嗎?
有聰明人忙道,“裴總,我還有事先走了,合作的事情以後再談。”
有人開口,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
曲半夏醉的頭昏腦漲,眼前的人重疊了好幾個影子。
許淮瑜見她這樣,有些不滿,“喂,讓你喝個酒而已,少裝模作樣。”
她還沒教訓夠呢!
裴延敖看她頤氣指使,冷冷道,“你還想怎樣,讓她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喝死嗎?”
他聲音又陰又沉,許淮瑜登時不說話了。
曲半夏搖搖欲墜,酒杯都拿不住,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剛纔還冷漠到極致的裴延敖立馬走過去察看她的情況,許淮瑜挑了挑眉。
“表哥,到這種時候你還護着她,看來你很關心她啊。”
裴延敖面無表情道,“我也很關心你,你要是想好好工作,我可以砸幾個億讓你玩玩。”
許淮瑜忙害怕地縮縮脖子,她知道表哥說的砸幾個億讓她玩玩,是給她找幾個麻煩項目,讓她忙的腳不沾地。
“不用了,表哥你先忙,我走了。”
她提了包要離開,裴延敖叫住她,意有所指道,“林晏儲生病住院,你不去探望探望他?”
“他不歡迎我,我怕去了惹他不高興。”
裴延敖無奈,“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以你哥哥的名義去探望,他想趕也得看許淮以的面子。”
許淮瑜醍醐灌頂,說了聲謝謝立馬去找林晏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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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敖搖搖頭,真不知道這麼蠢的腦子遺傳誰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因爲醉酒面色酡紅的女人。
指腹忍不住在她姣好的五官上流連,他眼神帶着留戀。
曲半夏感覺有人觸摸她,有些不舒服,“走開……”
裴延敖哼了一聲,不輕不重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打算讓誰走開。”
這低沉的聲音,哪怕喝醉了她也能辨識出來。
她抱怨道,“裴延敖,走開……”
他低下頭,語氣陰森,“爲什麼讓我走開!”
“誰讓你欺負我……”她委屈巴巴,想到裴延敖做的那些事,又加了一句,“我討厭你。”
這聲討厭並沒有帶着情緒,似乎在撒嬌,糯糯的鼻音勾的他心一軟。
裴延敖定定望着她,往日的凌厲轉化爲嘆息和不捨。
他幽幽問,“你真的打算和林晏儲在一起了嗎?”
從知道她的決定後,他把自己關起來好幾天,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更沒辦法接受她離開。
曲半夏腦子昏昏沉沉,喝醉酒的人,說的話都不經過慎重思考。
“我沒打算和他在一起……”
藉着酒意,她說出心裏話。
裴延敖眸光亮起,沉穩的聲音帶着難得的激動,“你說什麼?”
曲半夏不耐地重複一遍,“我纔不要訂婚,也不要結婚……我想自己生活,把孩子撫養長大……”
她說的含糊不清,也夠裴延敖聽的清楚。
男人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又灼又亮,彷彿能燃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