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半夏就這樣一路跟着來到了醫院,她實在覺得自己進醫院的次數很頻繁。
聞着消毒水的味道,她一陣不舒服。
“我不是醫生,蘇雪晴的事情我手術無策,先走了。”
她和一直一言不發的男人打了聲招呼,男人見她離開,立馬擋在她面前。
“惹了事就想跑?”
裴延敖死死看着她,深不見底的眼神裏,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有恨、有怨,還有恨鐵不成鋼的不捨。
“你和她說了什麼?她被你刺激的暈倒。”
聽他語氣不好,曲半夏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她自己心虛被嚇到了,不關我的事。”
裴延敖眉頭蹙成一團,“她心虛什麼?”
看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從頭到尾也沒有懷疑,她覺得好笑。
“她醒來,你可以自己問她。”
“我不問她,我就問你。”
裴延敖凝視着她,試圖找一個答案。
“我說的你信嗎?”
“不信。”
斬釘截鐵兩個字,曲半夏自嘲一笑,裴延敖永遠都會護着蘇雪晴,只有把證據拿到他面前,他纔會相信。
“我會把證據給你,在那之前……”曲半夏斟酌了一瞬,“我想和你聊聊許淮以的事情。”
許淮以牽扯到裴老爺子,如果能握手言和,能省去不少麻煩。
沒想到裴延敖聽到許淮以的名字,面色登時冷下來,“沒什麼好談的。”
“許淮以讓我代他向你道歉。”曲半夏不管不顧道,“那是場誤會,他向我道了歉,怕你不高興,讓我來找你。”
聽她這麼說,裴延敖臉色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他道歉,所以你原諒了他?”
“算是吧。”
男人嗤笑一聲,“我以前只是覺得你單純,現在可以愚蠢來形容。”
許淮以賣慘裝可憐,她還真的信了。
別人不知道,他知道許淮以的手段,鬧這麼大,不就是想讓裴家知道嗎?
他明白他的意圖,也不會白白跳進陷阱,但是一碰上她,他所有理智拋之腦後,直接砸了上去。
曲半夏聽他這樣形容自己,面露難堪,“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憑什麼?”裴延敖逼近她,“一個男人輕薄你,不管他故意還有有意,已經看輕了你,你竟然能原諒他,佩服佩服。”
![]() |
![]() |
裴延敖譏諷起人來,讓她擡不起頭。
“你和許淮以什麼關係,你代他向我道歉?”
她舔了舔脣,說不出一個字。
男人毫不留情嘲笑,“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擅作主張前先想想自己的利益。”
他有意提醒,曲半夏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是爲你好,不是在害你。”
“我需要你爲我好嗎?”
男人眼梢挑起,冷眼看她。
曲半夏心灰意冷,她就知道,和他說話不會落什麼好處。
想了想,她還是問了一句,“裴家……有沒有來找你?”
裴延敖眼神一定,終於正眼看她,嘴上,還是傲嬌道,“不關你的事。”
“這件事因我而起,就管我的事。”
曲半夏倔強起來,“裴老爺子有沒有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