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一個想法闖進腦海,曲半夏思緒不斷。
如果林晏儲騙了她,又不想告訴她真相。
那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想提到的人,是裴延敖。
想到這,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傳遍四肢百骸。
明明是他帶她去的裴家,又在她揭穿蘇雪晴時,狠狠警告她不準亂來。
私底下,竟然讓林晏儲來救她。
當時情況緊急,那麼短的時間,只有裴延敖能聯繫林晏儲。
爲什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以爲和裴延敖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他厭惡她,她恨他。
可現實剖析在眼前,她不可置信。
這個男人總有一種能力,讓她對他恨之入骨時,下一秒又讓她不是滋味。
許淮瑜見她不說話,冷嘲熱諷,“這次爺爺放過你,下次可不一定,蘇雪晴的事情還沒完。”
曲半夏已經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她什麼都聽不到,她腦子裏只有裴延敖倨傲冷酷的表情。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已經看不清了。
醫院,許淮以正躺在病牀上,不遠處,裴延敖閒散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表哥來找我有什麼事?”
裴延敖削薄的脣輕輕一抿,棱角分明的輪廓透着寒意,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散發的是逼仄又壓迫的強勢。
許淮以向來淡定自若,碰到大事也沉穩內斂,但面對裴延敖,他不由自主地緊張。
這種緊張從小時候就有,小時候他去裴家,裴延敖無論做什麼都壓他一頭。
他曾經也是天之驕子,碰上他,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許淮以壓制着緊張,“表哥怎麼不說話?”
裴延敖換了個姿勢,氣勢不減,“我不說話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心思。”
許淮以眉心一跳,“表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延敖沒有耐心和他解釋那麼多,他起身,居高臨下看着他。
“你很聰明,爲了許家的地位,在老爺子面前出謀劃策。”
許淮以臉白了幾分,他視若無睹,繼續道,“用這種小聰明穩固你許家的地位,得到滿足,事實上,你根本就是裴家的一條狗。”
裴延敖言語犀利,許淮以面色狠狠一變,不管什麼時候,他都維持着表面的風度。
現在,他渾身透着難堪。
一條狗,他在裴延敖眼裏,竟然是一條狗?
不甘瀰漫在胸腔,他壓着憤怒,“表哥這麼說,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我用不着對你有誤會,你本來就是這種人,要不是因爲你時不時討好裴家,許家早就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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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並沒有多少實力,當年要不是許淮以靠上裴家這棵大樹,許家早就沒了。
“以後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再動些不該有的歪心思,就不只是這一拳這麼簡單了。”
裴延敖毫不留情警告,許淮以掛不住面子。
恰巧,曲半夏和許淮瑜進來,看到這場景,有些疑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許淮瑜看自己哥哥臉色不好看,以爲表哥又動他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