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搖搖頭去，露出無奈的笑容。
程子玥沒能如願去黃家。
祁珩冷冷地把她從車上拎下來時，她剛坐陪陸寅笙繞山開了一圈，一張小臉都是慘白的。
她頭一回發現，在這種山上飆車，真能讓你體驗到什麼叫“速度與激情”。
“你怎麼現在來了？”陸寅笙的驚愕只出現了短短一瞬間，他看看程子玥，又看看祁珩，“不會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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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帶她飆車的？”祁珩的語氣很冷，莫宣宣在他身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蟾。
“……我估計我說她是自己送上來的估計你也不會信。”陸寅笙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任由男人從他車上把程子玥拽下來。
第一次飆車的人難免會有些不適，程子玥也不意外。
她看着面前的祁珩，還以爲自己在做夢，腦子有些不清醒，咧開嘴角一笑：“祁珩，好巧啊。”
祁珩冷冰冰地看了她好幾秒，她才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來不及細想，胃裏已經翻江倒海了好一陣，眼看就要吐出來了–
她中午沒喫飯，當然什麼也沒能吐出來。
但就算是乾嘔，也比平常的嘔吐更難受。
程子玥一張小臉不僅蒼白，甚至有點蠟黃。祁珩眯着眼，眼底沒有絲毫溫情，全都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他們人呢？”陸寅笙四處張望，整座山上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另一隊參賽者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了。
“我剛來，他們就知道了。”祁珩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這筆賬我下次再和你算，走。”
最後一個字，是對着程子玥說的。
程子玥現在難受的很，腦子裏分不清是混沌與眩暈，走路都有點歪歪扭扭的，說出來的話倒是很堅定：“我不能跟你回去。”
男人的腳步一頓，回頭，目光淡淡，但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點點：“你說什麼？”
“小志今天的比賽，我沒有看完。”程子玥眨了眨眼，徒勞地減輕這種不適，“我得去見他一面。”
“你確定？”祁珩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夜風陣陣，送來淡淡涼意。
他們一時間僵持不下，莫宣宣站在一旁，看得乾着急，突然後腦勺一痛，轉過頭去，陸寅笙舉起的手還沒放下，被她發現了，拍拍手上的灰，又從地上拾起一顆小石子：“過來。”
莫宣宣挪着步子走過去，陸寅笙二話不說把她塞進車裏。
“陸總，程小姐會不會有危險啊？”莫宣宣瑟縮着脖子，訥訥道，“祁總的表情看上去好可怕。”
“他要殺人，你攔得住麼？”陸寅笙挑了挑眉毛，神情不屑，“不管你的事情少摻和。”
“可是，剛剛程小姐也幫了你啊。”
“……”陸寅笙揉着眉心，踩下引擎，“不想在山上吹冷風就給老子閉嘴。”
程子玥沒能對峙多久，因爲男人做了和陸寅笙一模一樣的事情–抱起，塞進去，鎖上車門。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莫宣宣是乖乖走到車邊的。
“祁珩！”程子玥坐在後座，擡起軟弱無力的手敲擊窗戶，“我說了我要去黃家。”
男人靜默不語，上了車，踩下油門。
“祁珩！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的話？我說我要下車！”程子玥簡直要氣炸了。
這男人最討厭的一點就是，在她耐下性子想和他好好交流的時候，他永遠聽不懂她說話。如果不是因爲渾身脫力，她恨不得直接敲碎玻璃跳車下去。
祁珩對她的叫罵聲充耳不聞，短短兩三分鐘，邁巴赫已經停在了白石灣別墅前。
看見總裁歸來，保鏢們的神情都有些驚慌。
祁珩抿着脣，把女人從後座裏抱起來往樓上走，途經保鏢時，語氣淡淡道：“自己去領罰。”
說完，看也不看身旁黑衣人的表情，繼續向樓上走去。
程子玥抓着他的衣領撕扯，男人紋絲不動，她一狠心，低頭在他白嫩的脖子上咬下一口。
不多時，嘴裏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她眉頭微皺，下意識去看男人的表情，卻見祁珩眼皮都不擡一下，直接把她摔在柔軟的大牀上。
“噗。”她的身體接觸到牀時，發出輕微的響動。
衣料摩擦着牀單，下一秒，男人的身子狠狠地壓下來，吻在她充滿淡淡血腥味的嘴上。
“唔，走開！”程子玥手腳並用地去推他，男人解開皮帶，熟練地把她的手背在身後禁錮。
她瞪大眼，一半是驚訝，一半是羞惱，還有一部分不可理喻。
“挺厲害啊，會跳樓了？嗯？”男人在她耳邊低喘，聲音溫和而寵溺，似是情人的呢喃，眼底卻滲出冰涼的冷意，“剛剛是不是還想跳車？”
程子玥的嘴巴被他的脣封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不是最清楚？”
“我不知道。”
“程子玥，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祁珩居高臨下地睨她，笑容清俊淡漠，“寧願陪陸寅笙玩車都不留在別墅裏？是不是只要是除了我的男人，一招手你就去？”
祁珩平日裏沒少嘲諷她，但大都在她能夠容忍的範圍內。
程子玥將他的話完整地聽完，如同一根紮在心底最深處，疼痛來得緩慢而深刻。
“你是這樣看我的？”她的嘴脣微微顫抖，眼神裏星光微末。
“難道你要說你不是？”祁珩脣角繃緊，扯出一抹冷笑，“別把人都當傻子。”
祁珩原本在氣頭上，看見她豐潤微紅的臉，眼角眉梢都泛着水色，心頭生起一抹憐惜。可她始終撇着頭，不肯正視他。
“子玥。”祁珩把她的頭扶正，“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