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妹妹,今晚組裏聚餐,一起吧!”
向晚秉着作爲藝人的職業素養,微笑着說:“秦老師,戲已經演完了,您還是叫我名字比較好。”
“那可以叫你晚晚嗎?”
向晚無語。
她又不能直接開罵,畢竟往後戲播出還要不定時配合劇組。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忍下脾氣。
“秦老師直接叫我向晚就好,我還有事,今晚也不能到組聚餐了,失陪。”
秦浩宇還想說些什麼,向晚看見何敏往這邊走來,她快步追了過去。
“敏姐,快走快走。”她小聲催促道。
何敏一看她的身後就知道怎麼回事。
“秦浩宇又騷擾你了?”
“攔着我說組裏有聚餐,劇不是還沒播嗎?聚哪門子的餐?”
“剛有人跟我說了,聽說是誰請喫飯,反正我已經幫你推了,不用去。”
“不會是秦浩宇吧?”向晚問。
“有可能,他不是一直約你喫飯嗎?沒準真是他。”
向晚一聽,剛壓下的脾氣就爆了出來,她吐槽,“他是不是有毛病,怎麼一直揪着我不放,他不是應該拉他女主角炒cp嗎?”
這年頭還興炒兄妹cp了?
何敏小眼神上下將向晚掃了個徹底,意思不言而明。
爲什麼揪着她,還不是貪圖她美色,想釣她。
“晚晚,咱現在只是小火,粉絲沒別人多,又沒背景,咱只能忍着,除非…”
“打住,我能忍。”
開玩笑,她當初放出的豪語可是認真的,說不靠家裏就是不靠,她接受向池派來的小團隊都已經是很違她的心了。
才這點小麻煩,休想她失約當時的豪言壯語。
向晚還沒到老宅門口,遠遠就看到顧允深的車停在老宅大門。
看樣子,他是專門在等她。
“喲,顧允深,在這兒幹嘛呢?不會是不敢進去吧?”
向晚打開車門並沒有下車,而是一副高位者的姿態瞅着顧允深。
“在等你。”他無視她的挖苦,視線掃到她的手提包,問:“怎麼沒換上新的包?”
“哦,我目前只是個小藝人,暫時用不起大牌包包。”
顧允深點頭,那他以後是不是能省點錢了?
他正這麼想着,向晚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包背不背是我的事,但你不能不送,包括珠寶裙子那些,一樣不能少。”
公開場合不能穿,那她私人行程總能用得上。
向晚原本打算再高姿態一把,還是何敏看不下去,把人趕下車之後,拉上老張溜之大吉了。
“你今天自己開車?”向晚瞅了眼車內,使喚他,“那辛苦你把這些禮盒放上車了。”
向晚去顧家就跟自己家似的,帶東西去顧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倒反常買了一堆。
顧允深看着地上的數十個禮盒,直覺有陷阱。
轎車穿過鐵門,經過小片的花園,在一撞洋樓前停了下來。
向晚剛打開車門,洋房大門處出現一名貴婦。
此貴婦是顧允深的母親季媛,今年剛滿五十,因爲保養得好,看起來倒是像四十出頭一樣。
“媽,我們晚晚回來了。”季媛喊完又朝裏喊了聲,只不過語氣一下就變了,“顧靖松,快出來,你那半年不回家的兒子回來了。”
季媛這話說得某人好像不是她兒子似的。
她瞪了眼某人,瞧見向晚迎來的那一刻立刻變得溫柔又慈愛。
“晚晚快來媽跟前看看,哎喲,今天這造型好看,不過…是不是瘦了。”
前兩天婆媳倆還逛着街,說瘦了完全是自家父母心疼孩子。
“媽媽是不是也覺得晚晚瘦了,阿深哥哥昨天還嫌我胖呢?”向晚語氣充滿了傷心。
她現在就是要逮着機會就告狀。
半年沒見面的母子倆,第一句話不是關心。
季媛教育他說:“阿深,你怎麼能說晚晚胖,你不知道說女孩子胖是件沒禮貌的事情嗎?媽媽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同樣是教小孩,怎麼阿時就比你有禮貌呢?”
阿時全名是顧允時,是顧允深的弟弟,比向晚小兩歲,這孩子也是個調皮搗蛋的,優點就是嘴甜。
論哄大人開心,向晚認第一,顧允時就是第二。
顧向兩家是世交,巧的是兩家夫人也是同一年懷了孕,長輩們開始突發奇想。
向晚理解就是腦子一熱,就給他們定下了娃娃親。
可惜,雙方第一胎都是男孩,只能做兄弟。
儘管如此,長輩們並沒有放棄這門娃娃親,於是倒黴的向晚出生了。
以至於她從小就在想,爲什麼要嫁給大自己六歲的顧允深,而不是小自己兩歲的顧允時。
用向池的話說就是,顧允時但凡比向晚早出生那麼一分鐘,就沒他顧允深什麼事了。
向晚:悔!
顧允深爲了躲他媽的罵,一下車就到後備箱處默默搬東西,聽到季媛的話也連忙應答,承認自己的不是。
此時,洋樓大門口傳來一聲笑呵呵的年邁聲音。
“哎喲,給我看看是誰回來啦?”
來人是顧允深的奶奶,雖然已經七十五歲的高齡,但身子骨依舊十分硬朗。
向晚放開自家婆婆的手,朝老人奔了過去。
“奶奶,是晚晚呀!晚晚回來陪奶奶玩兒。”
“是我們晚丫頭回來了,奶奶在屋裏就聽到你媽媽罵阿深了,是不是阿深欺負你了,跟奶奶說,奶奶替你教訓他。”
![]() |
![]() |
“奶奶一定要替晚晚做主,昨天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說我胖,奶奶您說,有他這樣的人嘛。”
“阿深太過分了,那奶奶就罰阿深哪裏都不能去,就陪着晚晚。”
“奶奶,這算什麼懲罰呀?我纔不要他陪。”向晚撒着嬌。
“咱們晚晚這是害羞了?是誰前段時間問阿深什麼時候回來的?”
“奶奶,我什麼時候說過了,哎呀,我們快進屋。”
向晚告狀第一回合險輸,那男人竟然有助攻。
顧允深聽到顧奶奶的話,略感到意外,向晚急着進屋,自然是錯過了男人嘴角的那抹笑意。
進了屋,向晚又開始告第二狀了。
顧允深剛把一堆禮品搬進來,向晚左右手拉着顧老太太和季媛過來。
“奶奶,媽媽,這些禮物是我今天花了一天時間選出來的,有奶奶喜歡的玉鐲,媽媽的絲巾包包,爸爸喜歡的象棋毛筆。”
“晚晚,媽媽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許買東西過來,我們是一家人,下次再買的話媽媽可要生氣的。”
“要買也是阿深買,晚丫頭不用操心。”
在顧家,向晚就是家裏的親生女兒,顧允深過的是上門女婿的生活。
向晚卻表現得猶豫,又似一番掙扎過後,一臉委屈地編起了故事。
“其實是阿深哥哥要我買的,他說我每次兩手空空都很沒禮貌,說這樣很沒家教…”
“什麼?”季媛聽到沒家教這三個字,火氣就上來了。
顧老太太也是一樣,不可置信的問:“阿深,晚丫頭說的是真的嗎?”
顧允深一開始還在看戲,想瞧向晚能編什麼鬼故事,沒成想,這直接上升到家教問題了。
要知道,向晚從小就往顧家跑,在顧家有自己的專屬房間,說是顧家人養大的也不爲過。
這不明顯在說他連自家人都罵嗎?
爲了讓火勢燒大些,向晚繼續添油加醋。
“阿深哥哥好像很生氣,買禮物不陪我就算了,還扔下我走了,剛纔在大門口才碰見的阿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