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深拿着手機不敢動,向晚傻眼中。
眼見她快生氣,顧允深辯解着說:“第一次玩,手生。”
向晚深吸一口氣,點頭,“沒事,理解。”
小人復活倒計時還有幾十秒,兩人盯着屏幕,一時之間皆不出聲。
空間安靜下來,兩人捱得很近,能很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向晚一心沉溺於遊戲中,想着等會復活後好好指揮,定要教出一個好徒弟來。
顧允深就不見得能沉得下心了。
向晚身上的玫瑰香味撲鼻而來,餘光更是一片佑色,小臂處的髮絲一晃一晃地,似要纏上他。
他目光再瞧她的小臉,絲毫沒有他想象中的異色。
他閉上眼睛,再次去除心中雜念。
接下來的戰局,顧允深用實力證明男人玩遊戲也可以玩得很菜。
看着二槓八的慘局,向晚表示沒眼看。
“不玩了不玩了!”她退出遊戲,吐槽:“早知道你這麼菜,我就自己玩了。”
沒準她還能扳回一局,也不至於最後落得慘敗的下場。
菜?
他好像做什麼都是名列前茅的,不管是學習,工作還是爲人處事,他都很有一套,印象中這是第一次被說菜。
再扭頭去看吐槽他的當事人,她已經躺下,粉色的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是開了空調,但她不怕熱嗎?
他當下就問了出來。
“你不熱嗎?”
向晚睜開眼睛,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警惕。
“關你什麼事?快睡你的吧!少管我。”她瞪他。
她如此的氣兇與警惕,視線落到突然多的一牀被子上,他很快明白過來。
他淡然地說:“向晚,如果你不喜歡我碰你,你完全可以說出來,不用這樣。”
他指了指她裹得嚴實的被子,她的舉動讓他以爲自己是色狼。
夫妻之間,少不了的是閨房情事,某方面兩人又很契合,她的一些表現讓他以爲她是歡喜的,沒成想她是如此排斥。
“你…我…”一向嘴利的向晚也說不出懟他的話來。
說不喜歡?可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這兩天的頻率過高,她屬實是喫不消。
可聽他話裏的意思,如果她不喜歡,他就不碰她。
這是要她直接斷了自己的“幸”福啊!
不對,這男人輕飄飄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在期待什麼嗎?
難道是他不想碰她?
向晚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
她完全被臆想控制,意識不到自己在pua自己。
她認定顧允深不想碰她,這幾天的房事也是他在勉強。
她心裏這樣想,於是她惱怒成羞,說出違心話。
“對,不喜歡,所以現在連牀都不許睡,你給我睡客廳去。”
她像只炸毛的貓兒,撐着身子起來,將枕頭塞給顧允深,似乎怕他不走,親自抱着被子出了房間。
向晚扔下被子,瞧着快一米八的沙發,後悔當初怎麼沒買張小點的,現在完全便宜了那混蛋。
混蛋顧允深這時抱着枕頭過來了,他走向她,開口:“向晚,我覺得…”
“閉嘴,不想聽!”
向晚雙手叉腰,卻因爲身高,她必須仰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這樣顯得氣勢全無,於是,聲音來湊。
偏她音線是柔性的,故而提高了音量,聽起來還是軟軟的,更似撒嬌的怒罵。
“我暫時不想看見你,明天早上我起來,如果還看到你在這,別怪我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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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深站在沙發邊,低頭看着女孩,半天沒吭聲。
“怎麼不說話?”向晚問。
他的回答,差點把向晚氣吐血。
他說:“你剛纔不是讓我閉嘴。”
向晚:“……”
她真是想踹他一腳,男人果然是大直男一根筋,該聽話的時候不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接下來的幾天,顧允深更是用行動證明了什麼是聽話。
他好像認準了向晚那句不想看見他的話。
他早出晚歸,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人,幾乎連面都見不上。
向晚不知道他是公司忙,還是故意躲着她。
直到她試戲那天回來,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徹底爆發。
打電話過去才知道,那男人竟然去鄰市出差了。
“我有發信息給你的,沒看到嗎?”男人在那頭解釋,聽得出來,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她是有多小氣啊?
意識到這裏,她的那股火頓時消失了。
“哦,看見了。”她平靜道。
“嗯。”他答。
向晚站在客廳裏,落地窗裏是自己的身影,她低着頭,腳尖在地板上無意識地點着什麼。
她沒出聲,電話那頭也很安靜。
這樣的通話,是過去兩年裏常見的。
只要向晚不問,他就沒一句話跟她說的,所以經常都是她在這頭巴拉巴拉一頓講,他在那頭應兩聲。
她跟他以前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向晚突然發覺沒意思極了。
“沒事就掛了。”她說。
剛想掛斷通話,那邊傳來急促的聲音:“向晚!”
“嗯?”她重新把手機貼近耳邊。
“等我回來,我們談談?”
向晚聽到這話,心裏一沉,半天沒應,直到他再次詢問。
“向晚?還在聽嗎?”
她咬着指尖,低低地“嗯”了聲,回答:“聽到了。”
掛斷電話後,她在沙發上坐下,手機屏幕亮起,是顧允深發來的信息。
她點開屏幕,短短三個字的上邊是一條通知她的信息。
[下午出差,晚上不用等我。]
發送時間是下午三點多,那時候她在試戲。
再往上一條信息,是幾個月前,她畢業典禮那次,他發的道歉信息。
再往上滑兩下,日期就快到兩人領證的時間。
他們之間的聯繫真的很少,人代購一個月都找她好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