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幾個月,我來時收到的消息,《蝴蝶之戀》下週開播。”
何敏把消息告訴向晚。
向晚聽到後,神情驚訝,“這算空降?”
何敏搖頭,淡然地說:“做了這麼久宣傳,也不算空降,主要是劇方怕男一出問題,早早播完也能挽回損失。”
“……”
按這樣說,那下個月,劇也該播完了。
“要我說,什麼人就幹什麼事,各司其職。”何敏氣憤說。
這個圈子的歧視鏈也挺明確的,專業的看不上業餘的,有金主的壓制着沒靠山的,小透明就得默默喫虧。
“敏姐,你這屬於職業歧視了,作爲經紀人,可不能有這樣的偏見。”
向晚明白何敏爲什麼生氣,那還得從她進組說起。
《蝴蝶之戀》的主演們沒幾個是科班的,大多都是半路出家。
本來按向晚的戲份,頂多兩個月就能結束了,就因爲NG多了,硬生生多拖了兩個月。
有時候向晚在片場等一天,一場戲都輪不上她。
折磨人的四個月一結束,向晚就立刻給小園放假了。
“我可沒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何敏又舉例說,“廖思佳是學舞蹈的,人演技多好,跟你比也不相上下了吧?”
“對對對,不單演技好,公司也好多了。”向晚附和點頭應答。
何敏誇廖思佳的話,她已經聽出繭子來了。
原因無他,是因爲廖思佳是星唯娛樂的藝人,她目前在星唯很受捧。
她跟她同樣是新人,人家現在已經隱隱往大火的方向上發展。
更重要的一點是,星唯正是她那親哥爲她開的娛樂公司。
於是何敏就經常在她耳邊嘮叨,說大好的資源,大好的氣運白白拱手讓人了。
向晚本以爲何敏還會說些酸人的話,沒成想自家經紀人學會自我反省了。
“也怪我,第一部戲沒接好,這第二部戲也不靠譜。”
“所以呀,事實說明急不得,劇本要慢慢挑,將就來的都不是什麼好劇本。”
何敏被向晚的佛系態度氣得一口老血差點都要噴出來了。
這丫頭是真沒上進心,她本來就進圈晚,不說代表作了,能拿出手的東西都沒有。
每次出去幫她找劇本,只能談她在學校裏的成績,再一個就是長相了。
雖說向晚的皮相是頂好的,可娛樂圈裏被包裝得好看的大把人在。
現在向晚缺的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出現在熒幕前,被人看到的機會。
機會眼看就要來了,何敏相信此次風波過後,等向晚拿到一個好劇本,大火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依向晚現在的佛繫心態肯定是不行的,於是,何敏跟她開始了第一次的談心。
“向晚。”她語氣凝重。
向晚也收起了玩鬧,示意何敏繼續說,她認真聽。
“你現在雖然剛畢業,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剛步入社會,剛開始可以不急,但你這個職業不一樣,演員不單是跟同行競爭,還要跟你的年齡爭。”
“你大學沒接戲,專注磨鍊演技是好的,但是你的同學沒有演女一的機會,起碼也有代表作了吧?”
向晚想想,還真是,她前幾天刷朋友圈,同學們不是在拍戲就是接戲的路上。
反觀她,她真是太閒了,閒到都開始有人給她介紹羣演的戲了。
何敏又繼續說,“有的人二十二已經演了好幾部女一了,有的人二十二纔剛開始第一部戲,演員喫的是青春飯,年齡一到三十,戲路就窄了,你算算你還有幾年?”
她的內涵不要太明顯,誰二十二才演第一部戲,當然是向晚本人了。
此時被內涵的人默默伸出八根手指。
何敏握住她比出三的那只左手,摁下她的右手。
“咱就用三年的時間火一把,我不求你帶我走出國門,至少火遍全國,讓我在公司也昂首挺胸一把。”
何敏是向池找的經紀人不錯,但表面上是她自己應聘向晚現在的公司。
爲了公司同意她只帶向晚一個藝人,她是自降薪酬。
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向晚這個咖位的藝人有自己的經紀人已經是特例了。
後續又配了助理司機,公司其他藝人怎麼可能不眼紅,後面聽說是她們自掏腰包,公司其他藝人才沒了意見。
儘管這樣,她們還是得罪了不少人,特別是向晚現在不火,嘲她們的人就更多了。
何敏自己也是有抱負的,她想做最頂級的經紀人。
她看到向晚的第一眼,心底就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只有這個人能帶她走向職業的最頂端。
後來知道向晚的真實身份之後,她就更堅信了,於是她不顧一切去了向晚簽約的經紀公司。
向晚怎麼能不知道何敏的決心與抱負。
她表面上罵自己沒上進心,背地裏卻爲自己做出諸多隱忍。
還是小園告訴她,公司有人說她壞話,說她這副懶散模樣,再等個十年八年都火不了,被何敏聽到後,立刻殺到那人的辦公室。
聽說這事鬧得挺大的,何敏還差點被激得跟公司籤對賭協議。
“好,敏姐,以後接什麼劇本您決定,我聽您的,不挑了。”
何敏說的對,現在不是她挑劇本的時候,是劇本挑她。
向晚下定決心的認真模樣,讓何敏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
她心想,向晚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三年!”向晚語氣堅定,“一定要做出成績來,讓您揚眉吐氣一回。”
在一個陽光四溢的午後,向晚許下了她演繹事業的第一個目標。
“好,我們一起努力。”何敏緊握住她的手。
毛蛋似乎也有所感應地發出了一聲狗叫。
兩人向它望去,它正吐着舌頭巴巴地看着她們。
向晚拍拍手喊它過來,“狗兒子,是不是聽到媽媽說賺錢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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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毛蛋雪絨絨的毛,毛蛋“嚶嚶”叫着迴應她。
“你這狗兒子挺聰明。”何敏說。
“那當然,要是再有點良心就更好了。”她掐着毛蛋兩邊的腮幫子,咬牙切齒着小聲斥責:“狗兒子,你爸回來了,就不親近我了是吧?”
“旺旺…旺”毛蛋張嘴去磨她的手。
向晚放手,改去抓它的兩只前腳,毛蛋順勢趴在她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