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顧允深,她覺得自己瞬間就安全感滿滿。
她想到這搭訕男竟然想拿瓶子砸她,立刻也抄起了個玻璃瓶,跟個土匪一樣敲碎了瓶子。
她用碎掉的瓶子那頭指着搭訕男,居高臨下俯視着他,嘴裏罵着,“剛纔不是挺囂張的,不是罵我找死?你倒是繼續罵啊!”
還不夠解氣,她上腳狠狠再踢了兩腳。
“你們找死…”
“還找死呢?還找死呢?”
向晚酒瓶直接敲在那搭訕男頭上,“剛不是想拿酒瓶砸我嗎?你看我不砸死你。”
她還想去拿新的酒瓶子,一只溫熱的大手拉住了她,“還沒解氣?”
“沒解氣,這人剛還摸我。”向晚委屈巴巴地向自家男人告狀。
顧允深聽到這話,本是面無表情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他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向晚被人拉住,他剛擡腳過去,就看到搭訕男拿起玻璃瓶。
向晚伸手擋臉的時候,他又氣又急,氣她逞能,被人欺負也不會找人幫忙,急的是怕那酒瓶子就這樣砸了下去。
幸好搭訕男遲疑了一瞬,不然那酒瓶子砸下去,她就真不用回娛樂圈了。
此刻聽到向晚的話,他又怒氣騰昇,他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就怕這丫頭喫虧。
他厲聲問:“他哪只手摸的?”
她立刻控訴,“就他抓我的那只手,這樣摸我,他還說很滑。”
向晚抓住顧允深的小臂,學搭訕男剛纔摸她的動作。
滑?
顧允深眸底升起怒意,他擡腳朝地上男人靠近。
搭訕男害怕地往後縮,隨手抓了張椅子擋在自己面前。
一旁早已趕到的四季安保將椅子奪了過去。
向晚擡頭看向周圍,這才發現四周站滿了安保人員,恰好將他們圍了一個半包的圈,外面的人壓根就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搭訕男躺在地上也察覺到不對,他是四季的常客,四季的工作人員雖不算多恭敬,但對他也是客氣的。
現在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打,這羣安保竟還站着幫忙遮掩,他只能想到他這次惹上的人來頭不小。
“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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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只手…”他冷然瞧了眼那只垂落的手臂,然後慢慢擡起腳,一字一頓道:“既然不幹正事,那要來也是沒用。”
黑色皮鞋慢慢用力碾壓着碰過向晚的手指,搭訕男瞪大眼睛,竟是沒能叫出來。
原來有安保早拿過吧檯上放置過的抹布塞住了他的嘴巴,人也被幾個安保壓在地上,他連掙扎都做不了。
向晚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陌名感到有些疼。
不知過了多久,顧允深挪開了皮鞋,抽了兩張紙巾擦乾淨碰過搭訕男的手指。
他指了指地上的人,問一旁的吧檯小哥,輕蔑問:“這人誰啊!”
小哥立刻恭敬答話,“一個紈絝子弟,家裏開廣告公司的,經常喜歡來四季搭訕女客人。”
顧允深擰着眉,神情不滿,“這樣的客人,你們四季也收?”
小哥似乎沒想到顧允深會這樣問,答得結結巴巴,“他…他平時消…消費金額挺多,就…就由着了。”
“四季現在做生意也看錢了?”
這話的意思如同說霍家現在缺錢,什麼人的生意都做了。
小哥嚇得話都不敢說,還是向晚幫忙解圍。
“有錢不賺是傻子,小哥哥,那杯酒錢記得找他結賬啊!”
這丫頭亂喊什麼?小哥哥?
顧允深目光落到向晚那張小臉上,此時她正笑眯眯的。
他冷哼,她倒是心大。
“好的,向小姐。”
那小哥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只覺得自己被一道目光冷剮着,心想他們經理怎麼還不來。他快要招架不住了。
“這裏就交給你了,小哥哥。”
她看出小哥的煎熬,向晚摟着顧允深的胳膊,把他拉離現場。
出了安保的包圍圈,向晚將腦袋埋進了顧允深的手臂上。
她聽到一聲冷笑,接着男人就開始教育她。
“怕被人看見還來什麼這裏做什麼,來了也不好好在樓上待着,亂跑什麼?”
“我都很久沒出來玩了,玩一下怎麼了,誰知道那人會過來啊!”她小碎步跟着顧允深的步伐,又嫌棄他走太快,害她跟不上,“你走慢點,我看不見。”
她正抱怨着,下一瞬,她就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就已經被抱了起來。
“呀!你幹嘛呀,這麼多人呢!”話這樣說,她卻已經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埋頭躲進他的西服裏。
顧允深冷哼,“你怕什麼?剛纔不挺野的?還學人拿酒瓶砸,鬧出事夠你喫一壺的。”
“這不是有你在嘛!你在我就不怕呀,你剛纔真的超帥的。”向晚擡起了張笑臉討好,而後又擔憂起來,“那人的手怕是要碎了,要是找你麻煩怎麼辦?”
“找我幹什麼?要找也是找你,你向大明星的辨識度比我高。”
“不是,你堂堂顧家太子爺誒,京都城有不認識你的人?”
“我剛回來,不認識我的人多了。”
向晚的小臉垮了下來,她合起雙手祈禱,“希望那人沒看清楚我的臉,希望敏姐不知道今晚的事,希望麻煩不要再找上門了,佛祖請保佑我吧!信女願喫齋一天作爲交換。”
“佛祖攤上你這樣的信女也是挺倒黴的。”
“你…”向晚氣結,她放下合着的雙手默默生氣。
手腕處傳來一絲痛意,她擡手摸了摸,剛纔還沒感覺,現下還真有些疼。
“你怎麼來四季了?”
“這不是霍…”向晚頓了頓,她纔不要說是聽到他來四季,她纔跟着來的,她話音一拐,說:“我半路遇到霍二哥了,我就跟着來了。”
顧允深看了眼懷裏的小姑娘,半晌才“嗯”了聲。
這不是去包廂的路。
“去哪?”她問。
“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