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後,向晚敷着面膜靠向牀頭,手裏拿着平板在追自己的劇。
前四集的戲份裏沒有她,她開了倍速,等到她出場才調回了正常速度。
當時拿到劇本就知道她的角色是個刁蠻大小姐,起初她還有點擔心人設會不討觀衆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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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頂端滾動的彈幕,還挺多人誇她可愛!這倒是個驚喜。
這是她熒幕第一部作品,她看得仔細,其實主要是審查她自己的演技。
一集過去,總體來說,她是滿意的,演技沒掉線,總算對得起大學四年裏的勤勉學習。
顧允深從浴室出來時,向晚早就換了個姿勢。
她趴在牀上,雙手撐着下巴看平板,一雙小腿翹起在半空中,時不時地就晃幾下。
裙襬隨着她的動作滑落下來,露出那雙雪白的小腿。
她的腳丫子本就粉嫩,圓潤小巧的腳趾甲還塗了可愛的粉色,那漂亮的小足瞬間就變得十分佑人。
顧允深擦拭着溼發的大手一頓,而後默默移開視線,他擡腳繞過牀尾,在牀頭櫃上拿了包煙,去了臥室外邊的陽臺。
九月的夜晚也不見得有多涼快,好在這裏綠植繁茂,夜風吹動着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音,同時也帶來了一絲涼意。
他把半溼的毛巾搭至一邊的肩頭,大手隨意撥了下額前的黑髮,劉海搭至額前,爲他減少幾分冷意,他點了根菸後就半躺在躺椅上。
黑夜的天空繁星點點,遠處伴有蟬鳴聲,沒關緊的落地窗裏,時不時傳來幾聲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漆黑的陽臺,模糊只見一點猩紅,是他指間裏燃了大半的香菸。
他閉着眼,安靜地聆聽着此刻的美好。
…
向晚不經意間掃了眼平板的右上角,時間已然過了十二點。
本該出現在牀上的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浴室裏靜悄悄的,顯然沒人,她放下平板,喊着顧允深的名字。
沒得到迴應,她赤腳下牀,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向晚盯着聲音的來源方向。
陽臺上的落地輕紗被微風吹起,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朝陽臺方向走去,擡手掀開輕紗一角,男人的修長身影映入眼前。
室內光線溢出,陽臺瞬間有了小片的亮度。
本就適應了黑暗的顧允深,被這亮度刺激得眯了眯眼睛,他擡手遮在額前,向晚這時已經從室內出來。
她站到顧允深的面前,挽着手半靠在陽臺的圍欄上,低頭問他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麼。
隨即視線落到男人指間,再看地下已落了四五支的菸頭,她直覺他不尋常。
這男人平時很少抽菸的,一但抽上,就是心情不好。
向晚回想今天他有不開心嗎?
這樣想,她就這樣問了出來,顧允深搖頭說沒有。
他本來打算抽完這支菸就進去的,現在看來,好像還得需要一會兒。
向晚又穿回了她那清涼的吊帶睡裙。
她本就生得體白膚嫩,鎖骨下方一片細膩,黑色長髮落至肩頭,微微遮住了一點粉白,若隱若現的姿態更爲魅惑。
從顧允深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身後是黑色的夜,她站在黑夜中就白得佑人,似黑暗中唯一的光,引人想擁有。
向晚對於這些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顧允深盯着她看了許久,也不出聲。
她粉嫩的小腳丫子踢了踢男人的小腿。
“大半夜不回房,打算躺這裏睡了?”她的聲音裏帶着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嬌意。
而顧允深在她踢自己時,就察覺到這丫頭又沒穿鞋子。
在她又伸腿過來踢他時,顧允深起身握住了她的小腳丫。
房間裏沒鋪地毯,果然,她的小腳丫冰冰涼涼的,顧允深的嘴角微微往下拉。
向晚不知道他的情緒變化,只顧着抽回被他握住的小腳丫。
“你抓我腳做什麼,快放開啦!”
“又不穿鞋子了?”
這人最不喜歡她光着腳了,要是被他知道她故意不穿的,肯定又被他教育一頓,她可不想大半夜挨訓。
於是,她就說:“我忘了,下次會注意的。”
她每次都是這個藉口,然後下次依然繼續光着腳滿屋子跑。
“過來。”
他坐了起來,拍拍大腿,向晚很自然地摟着他的脖子打橫坐下。
天氣雖然不冷,但顧允深很注重向晚的身體,待向晚坐下,他便握住了她的小腳丫子去除涼意。
“看完劇了?”
向晚搖頭,“還有一集。”
“那覺得自己演得怎麼樣?達到預期沒?”
“還行吧!”她也是知道謙虛,並沒有大誇自己的演技。
但是剛纔她被霍小肆貶低了一番,她本來還很自信,現在又有些擔心。
顧允深察覺到她的心情,問:“不是說還行,怎麼還不開心?”
“霍小肆說我像本人出鏡,你早上也同他說了一樣的話,你也覺得像嗎?”
雖然粉絲說她演技好,但她們不知道她私底下的樣子,向晚覺得她們的評價不能判定她的演技。
“我只看了兩集,還不知道後面的劇情,我只按目前看到的來評價,像也不像。”
“那就是像咯?”向晚小臉垮了下來。
她自信心崩塌不是顧允深想看見的。
“晚晚,你對自己好像很沒信心?”
“那是被你們打擊的。”
“我記得早上我是誇讚過你的,打擊你的是小肆,你也知道小肆那人滿嘴跑火車,哪裏有實話,他擺明就是想給你添堵,況且,你今晚應該坑了他不少錢。”
經過顧允深的提醒,向晚想了下那條轉賬信息,那股低落的心情一下就消失殆盡。
“晚晚,你好像很在乎別人對你的評價?”顧允深又說:“你之前是不會管別人看法的。”
對啊,她之前可不是不在乎這些的。
她的演技一向都很好,學校的老師就時常誇讚她。
向晚最終歸結爲,這是她第一部作品,也是她第一個角色,她自然更爲看重一些。
顧允深知道她的想法,只說她有這個顧慮是對的。
好像爲了讓她重拾信心,顧允深在她耳邊輕輕誇讚。
“其實你演得很好。”
向晚聽到後,眼睛一亮,有些不相信。
“真的?可是你剛纔不是說那個角色跟我想象嗎?”
顧允深解釋,“每個人的性格是不同的,經歷與行爲以及習慣都是不一樣,我說的像只是你們的身份設定像。”顧允深摟着她的腰,額角碰了碰她的額,“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向晚聽得有些懵,但她記住了他的那句誇讚,她嘴角帶笑地點頭,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