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晶顯示屏上的“劇情”過於刺激。
樊筱寧正看得熱血沸騰,臉紅心跳。
客廳門被打開的聲響在室內一秒的安靜中驟然入耳。
她第一反應,就是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靠。
竟然把最重要的一點忘記了。
因爲崔雲洲這幾個月總是來家裏給她做飯喫。
她爲了懶。
就給他錄入了指紋。
還給了他密碼。
雙重開門的保險下,他來她家,就如回自己家。
因爲他全是白天來她家,晚上沒有來過。
她就忘了這一茬。
“啊……”
她剛想衝進屋換衣服,先保住自己的臉。
電視裏卻又傳出女人的叫聲。
樊筱寧驚恐地抓起遙控器,腦子發出的指令明明是按電源開關。
可是死手卻全是反骨。
按下了音量鍵。
還該死的把聲音從一開到了六。
靠靠靠。
樊筱寧要瘋了。
“晚上別開那麼大聲,樓下能聽見。”
男人的聲音伴着修長的人影而至,樊筱寧的手裏的搖控被抽走,她呆呆地看着電視在她眼前被關上。
“喜歡看這種?”
“……”
不是。
嘴像是被膠粘住了。
她一個字都說不了。
“穿成這樣看,怎麼不喊我陪你一起看,一個人多沒意思。”
男人的嗓音裹挾着性感的沙啞。
離得近,炙熱的氣息悉數往她耳窩裏鑽。
樊筱寧不敢擡頭看他。
她也不解釋不清楚。
只覺得太丟人了。
“還不去把衣服換掉,真想我陪你演練,嗯?”
她凌亂的腦子,僵硬的肢體終於因爲男人這句話而恢復了正常。
惱羞成怒地先發制人,“下次晚上我家先通知我一聲。”
衝到房間門口時。
崔雲洲的聲音幽幽地自身後響起:“十幾分鍾前,我就給你微信上發消息了,你沒回我。”
“……”
樊筱寧的腳步滯了一下。
回答崔雲洲的,是砰的甩門聲。
看着被遷怒的門板,想到剛纔她的模樣。
崔雲洲喉結滾了滾。
按了幾下手裏的遙控器,屏幕上開始播放新聞。
他低眸,朝自己某個地方看了一眼。
又擡頭,視線在門板上停頓幾秒。
然後提着買來的水果,去廚房洗了一盤。
坐在沙發上看了半小時新聞。
樊筱寧還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他抿了抿脣,起身,去敲門。
“寧寧,我給你洗了水果,出來喫一點。”
“我不喫,我困了,睡着了。”
樊筱寧的聲音嗡聲嗡氣地傳出來。
崔雲洲好笑地問,“你睡着了還能回答我,這是練的什麼絕世神功?”
“夢遊神功。”
“是嗎?”他笑聲低沉性感,“哪門哪派的,怎麼沒聽說過。”
“樊門樊派的,我自創,你當然不知道。”
“真不出來?”
“不出去,你走吧。”
樊筱寧沒臉見他。
她雖然不覺得自己看個毛片有什麼罪。
但被他抓個正着。
就覺得特別丟人。
“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下出來喫點水果。”
一個小時前,他看見她發在朋友圈的水果圖片。
就去商場給她買了。
來的路上,他給她發了消息。
卻沒想到,她不僅沒看見消息,還在看那種片子。
崔雲洲是正常男人。
哪能不受刺激的。
但因爲他是正常男人,不是變態。
所以,他能忍。
房間裏,樊筱寧聽着崔雲洲的腳步聲離開。
又聽見客廳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對着腦門就是一巴掌。
樊筱寧,你下次偷看這種片子,堅決不能在客廳播放。
就躲在房間裏用手機看,還要反鎖上門。
才安全。
她嘆口氣。
抓起扔在牀上的手機。
畫面停留在和崔雲洲的聊天界面上。
她氣呼呼地剛退出去。
崔雲洲的消息又發了進來。
【我已經上車了,你可以出去客廳喫水果了。】
消息後面,還附帶着一張隨時拍的方向盤照片。
樊筱寧沒回復他。
出去客廳,喫着他洗好的水果,把他播放的新聞調成電視劇。
因爲隨手調的。
畫面上,男女主接吻的聲音跟剛纔的毛片一樣刺激感官。
她煩躁地皺了皺眉。
給崔雲洲發去一句,【你自己買的水果,怎麼不喫就走了?】
崔雲洲回覆她,【特意給你買的。】
樊筱寧心口莫名的有些堵,【我剛纔穿的那睡衣是不是好看嗎?】
她剛纔穿成那樣,他都能忍。
樊筱甯越想越生氣。
都自我懷疑了。
是他不行,還是自己沒有魅力。
又或許說,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好,只是在盡交往中男朋友的義務。
並不是心動。
可是,她在他的那些好裏,越陷越深。
就越發的不能容忍他的輕描淡寫,瀟灑轉身。
馬路上一個急剎。
崔雲洲把車停在路邊。
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拿過手機。
眸光深幽地盯着樊筱寧發的那句話。
腦海裏又浮現出她剛纔的模樣。
怎麼會不好看。
是太好看了。
太性感,佑惑。
不是他能忍,而是他在強忍。
這幾個月的相處,要不是動了心,他又怎麼會一直跟她處到現在。
又怎麼會天天對她好。
若是不動心,也不會跟她接吻,擁抱。
甚至,做一些更親密的事。
剛纔看清她穿着睡衣的樣子,他最想做的,其實是把她拉進懷裏,狠狠地疼愛。
她都不知道,她穿成那樣多要命。
露三點的款式。
露的,全是最致命的。
低頭可喫,不脫就可入。
【崔雲洲,你怎麼不回答我,真那麼難看?是我身材不好嗎?】
樊筱寧是故意的。
她丟了人,他卻全身而退。
謙謙君子一般。
這讓她心裏不平衡。
都撞見她穿晴趣睡衣了,他還能當君子。
簡直就是不把她當女人看。
她出了醜。
至少也要親眼看見他的不冷靜。
崔雲洲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想讓我回去?】
樊筱寧笑了。
她是想讓他回來。
但這話,不能她來說。
自己要是說了,好像是自己忍不了,想要男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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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就是問一下,我剛纔那套睡衣好不好看?要是確定不好看,我就把它扔了,再試別的。】
別的?
看來,她的那種睡衣不少。
崔雲洲舔了舔嘴脣。
口乾舌燥。
【是嗎?還有什麼樣的?】
【你想看?等一下啊,我拍了發給你。】
樊筱寧脣角上揚,今晚不讓你主動回來,老孃就不姓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