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樊兩家這頓飯,氣氛特別愉快。
崔父和樊父都是商場中人,之前就相熟,且是那種惺惺相惜的。
兩人的話題多是圍繞着商場中聊。
樊父羨慕不已,說自己也要趕緊把董事長的枷鎖扔了,學崔父一樣,陪陪老婆,抱抱外孫。
樊母笑着拆他臺,“你有外孫嗎?”
樊父哈哈大笑,“雲洲,寧寧,我的願望就靠你們實現了,你們都三十的成年人了,別學那些早戀的,再長跑幾年,我建議你們年前就把婚禮辦了,親家,你們覺得怎樣?”
“好啊,寧寧這麼好的女孩,我做夢都想她早點成爲我兒媳。”鳳婉說,“你們也放心,我一定把寧寧當親生女兒來對待,他們結婚後,要是雲洲敢欺負寧寧,都不用寧寧出手,我就把他給收拾了。”
崔雲洲,“媽,我還是你親生的嗎?”
鳳婉嗔道:“從聲聲回家的時候起,你就不是親生的了,寧寧進了家門之後,你的地位應該會是家裏最低的。”
“爲什麼是應該?不要空給我希望啊。”
“你們父子倆人可以競爭一下。”
樊母笑着接過話,“沒關係,雲洲,你跟寧寧結婚之後,你在我們家的地位肯定比寧寧高。”
這下,樊筱寧不願意了,“媽,我是你撿來的吧?”
樊母:“是當年充話費送的。”
樊筱寧:“麻煩你們把我送回去,我重新找一家。”
結束之後,薄靳舟讓崔雲洲和樊筱寧繼續他們的節目安排,不用管兩邊長輩,他會安排人送。
林語聲遞給薄靳舟一個老公你真好的眼神。
崔雲洲和樊筱寧就那樣被衆人扔了。
薄靳舟和林語聲離開時,她笑嘻嘻地說,“哥,筱寧姐,今晚的星星很亮,你們可以上山看星星。”
像上次一樣,住一晚。
這話,她沒明說,但話裏話外,全是那個意思。
崔雲洲知道林語聲誤會了,但沒解釋。
因爲解釋也沒用。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樊筱寧是坐家裏的車來的,現在司機只載走了她父母。
她就被遺棄了。
崔雲洲好笑地說,“我要是讓你自己打車回去,你信不信我今晚不用睡覺,一定會被炮轟一晚。”
樊筱寧,“大家都走了。”
崔雲洲示意她回頭看。
她轉頭看去,就見周淮和陸盼盼還在門口站着。
“這裏可是周淮的地盤,上車吧,我有些話跟你說。”
上了車,崔雲洲看着樊筱寧繫好安全帶,才問,“你對今晚伯父的提議有什麼看法?”
“什麼提議?”樊筱寧一時沒反應過來。
車廂裏光線暗,視線不分明的時候,其他感官就會更加敏銳。
樊筱寧聞到崔雲洲身上的氣息,莫名的,有點心跳加速。
崔雲洲:“結婚的事。”
“我沒看法,我們不是假的嗎?”
父母不知道,她不能裝健忘啊。
崔雲洲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怎麼了?”
問得直接,答得也直接。
崔雲洲沉銀片刻,說,“我沒有談過戀愛,以前對個人問題從來沒花精力和時間想過。跟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很肯定的一點,我不討厭你,她也不排斥跟你獨處。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是也不排斥跟我在一起,又沒有其他放不下的感情和人,又有結婚打算的話,可以考慮一下,索性我們結婚。”
“結婚?你認真的?”樊筱寧心裏有點激動,還有點失落。
激動的是,他提出結婚,說不討厭她,而她對他更有好感,根本不排斥一直在一起。
失落的,是他明確的說,只是不討厭,不是喜歡。
結婚也是沒有感情的結合。
這讓她有顧慮。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崔雲洲神情認真,“我是認真的,我父母很喜歡你,聲聲也很喜歡你,我們雖然沒有感情基礎,但婚後可以慢慢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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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直不愛上呢?”
樊筱寧是女人,她和崔雲洲不一樣。
她還是想要有感情的婚姻。
而不是搭夥過日子。
如果沒感情,如果婚後他不愛自己,卻愛上別人,那這段婚姻對自己就只會是傷害。
這樣的婚姻,還不如不要。
“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崔雲洲眸底漾起一絲笑,“我對你挺有信心,對我自己也有信心,日久生情未嘗不好,細水長流也不錯。而且,你我都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人,我若是跟你結婚,肯定會負起婚姻的責任,婚後也不會背叛。”
“我考慮一下。”
她不想直接拒絕。
可是,又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這樣的婚姻。
她是對這個男人生出了喜歡。
但她早過了戀愛腦的年齡。
她頭腦清醒,不至於衝動得暈了頭,他一提結婚,她就歡喜的答應。
崔雲洲點頭,“好,不着急,你慢慢考慮,或者,我們制定一個計劃,像正常情侶一樣約會,相處試試,那樣,能更好的瞭解彼此,知道合不合適。”
“什麼叫正常情侶的相處?”
“牽手,接吻,你是想更多的,我也可以配合。”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樊筱寧不自然地說,“那晚我是喝醉了酒,把你當成男模,才說那些胡話,對你有冒犯之處的。”
崔雲洲笑笑,“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用急於解釋,那晚你喝醉了,不是我。”
言外之意,她是不是把他當成男模,才動手動腳,他比她清楚。
樊筱寧的臉蛋一下就燒了起來。
她轉頭去按車窗按鍵,想把車窗玻璃往下降。
哪怕車內開着空調,並不熱,她還是覺得,應該開窗透透氣。
崔雲洲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薄脣輕抿了下。
又想起昨晚的夢,那種感覺真實得,好像真的做了似的。
也許,真是在平行空間裏的自己做過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平行時空裏的自己和她,就在一起了。
“回家還是去哪兒?”
車子上路,他轉頭問樊筱寧。
樊筱寧眨了眨眼,問,“現在上山晚嗎?”
崔雲洲,“不晚。”
樊筱寧,“我想住山上。”
崔雲洲,“好。”
樊筱寧的脣角不自覺上揚。
也許,他剛纔的提議,是個不錯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