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駕座上。
周淮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拿着手機笑得花枝亂顫。
“這還用誰告訴嗎?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二哥,單身不丟人,是老處男也沒什麼,你不用跟我都說這種謊。”
他就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二哥那種工作狂會突然結婚。
能有個讓他動心思的女人,就已經是破天荒了。
等等。
二哥不會是因爲自己送林語聲回家。
誤會了什麼吧?
“二哥,我很鄭重的跟你解釋一遍啊。”
周淮被自己嚇住,“我送林老師,是爲了你,你可別亂想,先不說喜歡我的女人一大堆,就是沒有一個,我也不會跟你搶女人的。”
“……”
手機裏,是令周淮窒息的沉默。
他哭唧唧,“二哥,我真的不喜歡林老師,你想想嘛,我從小就學渣,怎麼可能喜歡老師。要不是爲了人,我看到她就條件反射的想逃。”
“知道了。”
薄靳舟的聲音涼涼淡淡地。
很明顯,不想再跟他說話。
周淮摸不清薄靳舟是不是相信自己了。
手機裏,薄靳舟又傳來一句:
“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開車慢點。”
雖然聲線還是很涼。
但二哥是在關心自己。
周淮又恢復了笑容,“好,我先回去了,二哥,你要不要跟林老師打個電話,親自解釋一下,我感覺,她是真的以爲你是結婚了。”
小區外,路對面的車上。
薄靳舟無語地撫了撫額。
他就是結個婚,有這麼難以置信?
改天得把周淮的腦子劃開,看看裏面裝的什麼爛豆渣。
幾分鐘後。
周淮的車從小區裏駛出來。
薄靳舟撥出林語聲的電話。
手機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他垂眸沉思片刻後,掛斷。
樓上房間裏,林語聲正在跟陸盼盼視頻。
陸盼盼不相信林語聲結婚的事實。
“寶兒,除非你把結婚證給我看,否則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的。”
“你怎麼可能跟薄學長閃婚,他就不是那種會閃婚的人。”
“而且,你纔跟趙成海分手幾天,你怎麼可能閃婚。你一定是因爲我剛纔讓你跟周淮試試,所以才編出自己閃婚的謊言來騙我。”
“還跟薄學長,寶兒,你但凡換一個男人閃婚,我都會相信。高中三年,我每次拉你陪我去拜薄學長,你都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我用了三年時間,都沒能讓你崇拜他……”
陸盼盼小嘴吧啦了一大籮筐。
“我敢打賭,薄學長的結婚對象,絕對是跟他門當戶對的名媛千金。
那個崔佳人就很可疑,明星都喜歡搞隱婚,薄學長千里迢迢的去給她過生日,他的結婚對象,八/九不離十,是崔佳人。”
林語聲無力再解釋。
乾脆,就不再解釋了。
她的結婚證在鬱府家園,這會兒拿不出來。
甚至她覺得,自己就算拿出結婚證。
陸盼盼也會覺得,她是十塊錢買的假證。
灰姑娘嫁入豪門這種故事,陸盼盼只相信小說裏有。
“寶兒,你看不上週淮,咱就不理他。他雖然長得帥,又有錢,但一看就是混跡情場的浪子,不知被多少女人睡過,都髒了。”
“……”
林語聲和陸盼盼聊完視頻。
纔回薄靳舟電話。
“我就是問問你到家沒有。”
薄靳舟剛進醫院大廳。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點了點頭。
林語聲聽見了,“你回醫院加班去了嗎?”
手機那頭傳來一聲低笑,“嗯,剛到。”
林語聲眉心輕蹙了下。
不安地問,“今晚跟盼盼一起喫飯,是不是耽誤你的工作了?”
“沒有,就是剛接到電話,同事有事,請我幫忙值班。”
原本,他那會兒沒回家,直接去了林語聲所住的小區外。
是想着,接她回家的。
哪知打她的電話沒通,正給她編輯消息,就接到了同事的電話。
“不要多想,早點休息。”
薄靳舟又安撫了一句。
林語聲笑,“好,那我就先睡了。”
“嗯,晚安。”
掛了電話,林語聲從衣櫃裏拿了睡衣。
哼着歌去浴室洗澡。
容城醫院。
薄靳舟想到進了電梯,按樓層數字鍵時。
想到林語聲的母親還在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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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主意,決定先去看看她有沒有睡下。
夜裏的病房走廊很安靜。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病人都已經睡了。
走到病房門口,薄靳舟並沒有先敲門。
而是從門上的玻璃小窗看進去。
這一看不打緊。
他直接給驚住。
病牀上的林淑芬正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吻得難捨難分。
那個男人背對着門口。
薄靳舟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是趙明德。
進是不能再進了。
第二天中午,薄靳舟進食堂,趙明德正提着飯離開。
深眸掃了眼趙明德買的飯菜。
薄靳舟叫住他,“趙副主任,這是給誰帶的飯?”
趙明德雖然是副主任。
但面對薄靳舟,他不敢有半點副主任的架子。
客氣又禮貌地笑着打招呼,“薄醫生,我這是給一個病人帶的。”
“原來如此,趙副主任真不愧是好醫生。”
趙明德有點心虛。
“這個不是我的病人,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趙副主任的朋友在我們醫院?哪個科室?”
薄靳舟問得懶懶散散的。
不見得有多熱情和八卦。
但他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裏。
趙副主任就不好意思說要走。
哪怕他帶的面條,時間長了會很難喫。
“她在普外。”
“普外?”
薄靳舟狀似不經意地說,“我侄子說,他老師的媽媽也在咱們醫院普外住院。我侄子的老師,就是你家公子的前女友。”
趙副主任知道薄家肆在林語聲班上。
這會兒,聽薄靳舟提起。
他心念電轉。
總感覺他在暗示什麼。
心頭,更虛了。
再想到昨天晚上,他跟林淑芬在病牀接吻過後。
兩人情難自禁。
他就把她帶出了醫院。
去酒店開房。
眼神閃爍地,都不敢跟薄靳舟對視。
“是,是嗎?”
趙明德神情尷尬。
薄靳舟點頭,面上看不出半點刻意的痕跡。
說出的話,卻讓趙明德心裏打顫。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聽那小子說起,當時正好替人值班,本想去看一眼,結果她不在病房裏。”
薄靳舟像是突然纔想起來他帶的面條。
淡聲提醒,
“面條坨了會很難喫,趙副主任,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趙明德,“……”
這提醒,也太赤/赤果果/赤果果了。
不過,這些事關薄靳舟什麼事。
他爲什麼要來管?
揣着不安離開,趙明德一進病房,就把剛纔碰見薄靳舟的事跟林淑芬說了。
“淑芬,我們的事,薄醫生定是已經知道了,但我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管,難道就因爲他侄子在語聲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