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子朝向晚撲了過來。
她小小的身軀,竟也能將人接得穩妥。
顧允深的腦袋埋在向晚的肩膀處,口中一直低喃着向晚的名字。
向晚仰着頭,視線艱難地看向門口的林嚴。
林嚴自然不敢亂說話,只道他回去後,顧允深就是半醉的狀態,接着一連又喝了七八杯,這才醉了。
向晚沒有懷疑,等林嚴走後,她雙手環着男人的腰身,走一步停一下地花費了好一陣纔將人送到大牀上。
他的身上還是那件被她弄溼的襯衫,現在也已經幹得差不多。
向晚耐不得他渾身的酒味,皺着眉頭把他伺候乾淨。
脫衣服、擦身、穿衣服,收拾過來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
她累得氣喘吁吁,站在牀邊盯着牀上的男人。
他倒是睡得安心,換衣服的整個過程都沒睜開過眼睛,話又說不清楚,只知道哼哼。
比如現在。
“晚晚…”
向晚又拿毛巾擦了下他的臉,嘴角應着他的話。
“別喊了,都喊一晚上了,累不累啊?”
“不累。”
向晚倒是沒想到他會應她,愣了一瞬,又沒好氣地說:“你不累,我還累呢!”
她長這麼大,就沒伺候過人,更沒應付過醉鬼。
這回兒,牀上的男人倒沒再出聲了。
他看起來睡得很熟,面上因爲喝了酒染紅,脖子處也是。
向晚剛纔給他換衣服時,隨意給他拉上就好,因此沒遮多嚴實。
精壯的小臂,完美的腹肌,無不在散發着男性荷爾蒙。
剛纔給他擦拭身子時,不經意間碰到的觸感還在,很有彈性的肌肉。
向晚不自覺地湊近男人,魔爪停留在衣領處,不經意間的擡頭,對上一雙漆黑的、蘊着深邃的眸。
顧允深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定定地盯着向晚,似乎要瞧她準備幹什麼壞事。
“額…那個…”
向晚有一種被抓包的窘迫感,手指也縮了回去。
然後,不顧還在注視着她的人,她抓過一早就準備好的睡衣躲進了浴室。
站在花灑底下,向晚的腦子變得格外清醒。
人果然不能起邪念幹壞事,這不,還沒開始就被人抓包了。
雖然對方是個醉鬼。
這樣想着,浴室門突然被拍了下。
向晚立刻關了花灑,拍門聲還在繼續。
“開門,晚晚…開門,老公給你摸…有…有腹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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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
這…這怎麼突然發酒瘋了。
外邊的拍門聲愈加大聲起來,浴室門扶手也被轉動着,她剛纔隨手鎖的門,他進不來。
向晚鬆了口氣。
她這個樣子可搞不定他,門外的人還在嚷嚷着。
顧允深現在是不可控因素,向晚怕他出去發瘋,顧不得其他,匆匆擦乾水珠,套上衣服出去。
剛踏出浴室門,她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男人使勁蹭着她,向晚沒站穩,身子往後倒去,這一倒可是要摔斷脊樑骨了。
向晚嚇得閉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沒襲來,她聽到一聲低低的笑。
“老公厲不厲害?沒讓晚晚摔倒呢!”
顧允深精準地托住了她的身子,面上盡是得意,剛纔的醉意倒是不明顯了。
這讓向晚很懷疑…
“顧允深,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顧允深一秒都不帶猶豫。
他語氣堅定:“我沒醉!”
向晚瞭然,是真醉了。
一般喝醉的人,反應跟這也差不多,明明就是醉了,死犟自己沒醉。
“好,沒醉,我們現在先上牀睡覺。”
“好,我們去睡覺?”
顧允深表現得異常興奮,向晚懵懂地被他牽回牀上。
很快,她就明白他的興奮是怎麼回事了。
顧允深這貨,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那檔子事。
他這會兒竟然在問她,她要下,還是上。
向晚:……
這比她偷摸腹肌,還要刺激啊!
向晚在他那期盼的眼神中,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她搖搖頭,不能趁人之危。
她極其嚴肅地扣上他的鈕釦,並教導他清白是最重要的,下次喝醉可不能隨便脫衣服。
向晚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反正看他是點了頭的。
折騰了一晚上,向晚早就累了,迷糊之時,她隱約感覺到有人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也答了句話。
第二天早上,向晚是被叫醒的。
“幾點了?”
她眼睛還未睜開,只抱着被子在牀上縮成一團,好像忘記自己在哪裏。
“快八點。再不起來,就遲到了。”
遲到?
向晚一個激靈,瞌睡蟲跑了個精光。
等她收拾好自己,還來不及喫早餐,何敏就來催她了。
她偷雞摸狗樣下的樓,剛回到她的房門口,門剛剛打開,對面房門就從裏邊開了。
廖思佳走了出來,還戴着無線耳機。
向晚尷尬得一時進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就那樣呆在原地了。
還是廖思佳先開的口問她。
“早上好,剛回來?”
“對,你這是要出去?”
“圍讀快開始了。”
與向晚的尷尬相比,廖思佳從容多了。
向晚又一次問了廢話,也顯得剛纔問話的可笑。
她明知道要劇本圍讀,她剛纔不就多此一舉了?
“我知道。”她掩飾問:“昨晚的飯局,你好像沒參加?”
“我有事,跟導演請假了。”
這回變得慌張的是她,又匆忙地說了聲再見,就走了。
向晚看着她急衝衝的背影,心道:掰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