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園在一旁也不敢接手。
“敏姐,我覺得還是您保管吧!您穩重,我比較粗心。”
意思是放她手上更容易丟。
這時候,何敏回憶着說:“小園,我記得面試的時候,我當時也在,你說自己的優點是什麼來着,好像是細心穩重,我要是沒記錯,你簡歷上也這麼寫的。”
小園露出假笑,豎起大拇指,說:“敏姐,您記性可真好。”
兩人的推脫,看得向晚無語。
“不就一塊手鐲,你們至於嗎?”
又不是什麼炸彈。
“瞧瞧這語氣,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何敏問:“你們有錢人愛好真是特別,平常的珠寶首飾已經過時了,改愛好隕石這種稀罕物了?”
“也就一塊而已。”向晚說。
還而已?
這總共就沒多少塊好吧!
“哎,這玩意天上掉下來的,不會有磁場或者輻射之類的吧?”
何敏這樣說,隨即又搖頭,顧允深送的東西,肯定不會存在這樣的安全隱患。
向晚手裏把玩着黑色鐲子,“不會,顧允深倒是說戴隕石有個寓意。”
“什麼寓意?”
“旺財!”
“這寓意不錯,那你就天天戴着,我們現在正窮,是該給我們旺旺財了。”
一聽能旺財,何敏態度都變了。
上次的女一被搶後,她差點就去買個財神爺掛像回來掛着了。
她手機更誇張,直接換了張財神爺的壁紙。
小園伸手摸了摸手鐲,帶着好奇心,這可是隕石誒。
她小心翼翼開口,帶着不好意思,問:“晚姐,能給我摸摸嗎?我想知道隕石的手感是怎麼樣的。”
向晚很是大方,遞了過去。
小園立刻舉了雙手,十分小心地接過,生怕一個拿不穩,就摔了。
她發出驚歎聲,讓向晚覺得好笑,問她是什麼觸感,她也說不出來,只說漂亮極了。
小園還給向晚的時候,隨口說了句,莫比烏斯環。
“什麼環?”向晚問。
“莫比烏斯環啊!我在某書刷到過,是情侶間常送的禮物。”小園提醒說:“晚姐,你戴這個手環,還是要小心些。”
何敏也搭腔出聲,“看來還有別的寓意,顧總夠浪漫呀!但是作爲你的經紀人,不懂你們這些浪漫,不想暴露身份,建議少戴。”
向晚聽完何敏的話後,立刻把手鐲重新戴迴腕間。
引得何敏嘿了一聲,就會跟她對着幹。
“小園,咱們經紀人膽子小,連個手鐲都不敢保管,明天開始,就麻煩你了。”
小園表現出爲難的情緒,她的膽子難道看起來就很大嗎?
回到酒店套房,向晚迫不及待打電話給顧允深。
通了不過兩秒,那頭很快就接聽了。
“收工了?”話筒傳來一道沉穩的嗓音,依舊溫柔。
然後,向晚聽到椅子拉開的地板摩擦聲。
“剛回到酒店,你在家嗎?”
顧允深走到落地窗處,目光所到之處燈火通明,遠處是喧囂的街道。
晚上十點還在公司加班,她剛收工,不想讓她擔心,顧允深嗯了聲。
向晚此刻趴在牀上,雙腳往後翹起來,在空中晃了晃,心情愉悅。
她剛纔某度過,查詢到莫比烏斯環的含義,不單如此,原來脖子上的小吊墜也與此有關聯。
顧允深察覺到她的雀躍,從現場傳過來的幾個片段中,她表現得極爲出色,他以爲她是爲此開心。
她說不是。
“你送我的手鐲,是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她終是忍不住先開口問他。
顧允深感到意外,他倚着身後的辦公桌,目光觸向外邊漆黑的夜,脣邊是揚着笑的。
他語氣溫柔,“你發現了?”
這超過他預期的時間,原本以爲她還要很久才能發現。
可她朋友圈底下就有人提醒,是她忽略了。
“你是故意這樣設計的麼?”
她這樣問,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當然。”
聽着他堅定的語氣,向晚換了個姿勢,抱着枕頭在大牀上滾了一圈。
即使早就知道,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開心的了。
“嗯…那…”向晚平復好心情,問他,“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她聽到那邊的人笑了聲,很壞地問她想聽什麼。
向晚蹙着眉,他明明就知道的。
他送的項鍊吊墜形狀是個無限循環,是莫比烏斯環的設計靈感,代表無盡的愛。
“討厭。”她嬌嗔地撒着嬌。
一顆綿柔的石子投擲於平靜的湖面,將顧允深的心思徹底攪亂。
他反手去尋辦公桌面上的煙盒,從裏抽出一支,他沒點燃只在手指間把玩。
在她的再次催促下,他展現出心底最深沉的愛意。
他準備了一遍又一遍的告白愛意終是對她吐露。
“莫比烏斯環採用的是無窮大的設計,代表戀人的愛是無限的,亦如顧允深對向晚的愛,無限而永恆。無論在環上的哪個地方落點,戀人終會相遇,亦如顧允深同向晚,無論向晚在何地,顧允深都會走向她並且與她相遇。”
他語調不緩不慢,卻又那樣厚重,她甚至能聽到他停頓時呼吸的變化,從輕鬆變得緊張。
她忽而想起他說過的話,無論她走到何處,只要她回頭他就一定在。
是一直追逐着她的意思嗎?
可是,他之前就有過扔下她的時候。
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委屈突然就鑽了出來,她忍不住哽咽,向他控訴。
“你騙人,你之前說你不喜歡我,還要取消婚約。”
他不會知道她聽到的時候是怎樣的感受,心好像要碎,不能想象未來沒有他。
她不明白他不喜歡她,那爲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在大人們開玩笑似的說她是他媳婦,長大要嫁給他的時候,他面上的寵溺縱容,看起來明明也是喜歡她的。
她也已經習慣他對她的好,習慣生活有他,當他開始疏遠她,身邊甚至出現異性…她也只以爲是男人尋找的新鮮感,是一時的放縱,他心裏還是有她的。
直到她高考結束後,在她滿懷期望時,在她覺得自己終於長大,終於可以跟他做戀人之間的事情,他給了她當頭一棒。
他說不喜歡她,要取消婚約,這件事由他同大人們說,她不用擔心會被罵。
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忘記了,只知道離開的時候很狼狽,她沒有再像高二時那樣,她沒有哭,只是平靜地拉黑刪除一切聯繫。
她把愛藏起來了。
她等着他提出解除婚約,只是他卻好像忘了一樣,婚約沒取消,沒多久,他就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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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就沒再聯繫了,他偶爾會回國,也很少會同她說話。
她被慣壞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忍,她每次都挑釁,得到的都是他不冷不熱的迴應。
挺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