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有不少人,一側架了一排燒烤攤子,另一側則是卡座形式的用餐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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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在其中一個卡座的位置找到顧允深,林嚴不在,身邊倒是有幾個製片人陪着。
她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麼,不過看樣子,顧允深明顯耐心已經快用完。
因爲院子裏放着個音響,重金屬音樂響徹全場,向晚光站在門口,腦殼已經隱隱發疼。
她抱着手臂,猜他最多再堅持一分鐘。
結果半分鐘不到,顧允深已經起身,幾個陪着的製片人也紛紛站起來。
向晚看到他擡手,說了句什麼,幾個製片人點點頭,陪着滿臉笑,目送他離場。
他離開卡座出來,一擡頭便看到了向晚,還沒來得及展開笑容,一個身影突然一歪,朝他倒過去。
儘管他躲閃及時,手上以及衣袖處,還是被人潑了杯紅酒。
當下,他便冷了臉。
身前的女人還在道歉,似意外潑到了人,瞧見是他時,聲音裏帶着惶恐。
“顧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給您擦擦,還有您的戒指…”弄溼了。
後邊的話還未說出來,顧允深已然將那只被打溼的手背到身後。
“不用。”
他蹙着眉,冰冰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之後,便繞過她,頭都不回就走了。
後邊的女人反應過來,便想追過來,只是轉身時發現倚在門框處的向晚,停下了腳步。
向晚朝她挑了挑眉,眸中滿是鄙夷,看不起她的操作。
沒錯,這個看似不小心潑了顧允深一袖子的人正是程可如。
嘖嘖,這演技也是漏洞百出。
向晚收回目光。
眼見顧允深快走到面前,她先一步回了屋,打算去找些喫的,不料被他一把拽住手腕,驚叫聲快跳出嗓子眼,又被她逼了回去。
她幾乎是一路踉蹌着被拖進了一旁的洗手間。
進了私密空間,向晚也不壓抑了,擡起小手便拍打男人的胳膊。
“顧允深,你差點嚇死我,這麼多人,你也敢拖我進來?”
大家雖然都在用餐或聊天,但一擡頭就容易看到他們,也不知道剛纔一路進來到底有沒有被人發現。
相對向晚的擔心,顧允深則一點都不在意,還是之前那句話,他巴不得兩人關係曝光。
“洗洗。”
他伸出滿是酒漬的左手,手背已經染紅一片,黑色的大衣衣袖雖看不出顏色,但袖子處的地方要比別處深色。
看到他大爺般伸出手,向晚擡手就是一巴掌。
顧允深喫痛一聲,演得倒是比程可如要誇張。
向晚雖嫌棄,還是抓着他的手到水龍頭底下衝洗。
透明的水沖刷下來,向晚捏着他的手揉搓幾下,很快將染紅的手洗淨。
白金戴久了容易黑,顧允深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還反着白光,也不知道他平時是不是有保養過。
程可如還想借潑髒他的手取戒指,簡直異想天開,不過倒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她大拇指跟食指捏着戒指,想往外抽時,整個手掌心被一只大手反捏住。
男人的手指修長,掌心也寬厚,輕輕鬆鬆將她的手包裹在裏面。
“想幹嘛?”
顧允深大腿往右一邁,手再一擡,不費一點力就把人圈進懷裏。
向晚擡頭,鏡子前赫然是兩人交疊的身影,她小小一只縮在他的前邊,他高大的身形往她後邊一杵,徹底擋住她的退路。
向晚想收回手,然而並沒有那麼容易,她看着鏡子裏的男人,揚脣淺淺一笑。
“想看看戒指,摘下給我玩玩唄。”
她問得直接,以往她問他要什麼,他便給了,這次男人卻拒絕她。
“爲什麼?”向晚臉色變了,嘴角下拉,不高興。
“戒指又不是玩具,有什麼好玩的。”
“我就想玩嘛!你給我。”向晚開始胡攪蠻纏。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出去喫飯。”他試圖轉移話題,但向晚沒那麼好糊弄,掰着他的手沒松。
顧允深抿了抿脣,見她執意要玩,大腿往前一頂。
向晚驚呼一聲,胯骨快撞上盥洗臺邊沿時,一只手掌隔在中間,替她減輕了撞上去的疼痛。
與此同時,耳後傳來危險的聲音。
“再胡鬧,信不信不給你出去?”話落,他便啓脣,用牙尖輕輕磨着她的耳垂。
向晚身子一個哆嗦,腦袋縮了回去,耳垂傳來熱熱的潮溼感。
他的語調吊兒郎當的,擡眼時,向晚瞧見他眼底裝滿痞氣,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口中的不給是什麼意思,向晚聽得明白。
她嚥了咽口水,默默撒開手。
顧允深見此,滿意一笑,捏捏她的耳垂,誇她,“這才乖。”
“……”
向晚努着嘴,不出聲,心道:混蛋淨會威脅她!!
顧允深纔不管她服不服氣,抽了紙巾,塞到她的手裏,繼續擡起胳膊,是要她幫忙擦弄溼的衣袖。
向晚帶着脾氣胡亂擦了幾下,白色紙巾染成深紫色帶着點黑。
她吐槽道:“你衣服還掉色啊?”
顧允深聽此話,平靜回答,“在光線不好的地方,紙巾上的紅酒漬,看起來確實像黑色。”
向晚眼皮掀起,瞧着照進鏡子裏的燈泡,確實有幾枚半暗的。
她撇了撇嘴,這樣顯得她真的很沒常識!!
她扔了紙巾,沒好氣道:“擦好了,我先出去了。”
“好。”顧允深後退幾步,給她讓了位置。
他如此爽快,讓向晚愣了一瞬。
她還以爲他要把她攔在這裏,好一通佔便宜,結果拐她進來就只是要她給他洗手?
出去前,顧允深又撂下一句話。
“等下跟我一起回去。”
迴應他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晚餐時間已過,自從控制體重後,向晚就減了宵夜的習慣。
不過一進餐廳,各種食物的香味飄散開,把向晚的饞蟲勾出來了。
這家餐廳的規格算中上,後院有燒烤,餐廳裏有廚師現場煎和牛,食物是自助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