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熱鬧的人太多,有些工作人員工作到一半也跑去看熱鬧,以至於有些地方沒人看着。
向晚在經過由木板搭建的走廊時,不小心絆了一下。
她身邊的顧允深反應很快,擡手拉住了她。
本以爲已經沒事,向晚拍拍自己的小心臟,剛想開口說話,一陣異響,接着就是轟隆一聲。
向晚睜大了眼睛,原來她剛纔絆到一根木棍是用來支撐牆面的,由於被她踢倒了,一旁的木製牆面沒了支撐,自然就會崩塌下來。
顧允深就在自己的身後,以他的個子肯定第一個被砸,向晚想都不想,第一時間就是轉身去拉他。
相對比自己的安危,顧允深更擔心向晚,在她伸手前就已經把人推開,好在阿冷一直跟在她身邊,接收到顧允深的眼神,他立刻接住向晚並把人拉走。
阿冷力氣大,等向晚反應過來,已經遠離崩塌處,她處於一個安全的地方。
阿冷把她拉開後,很快過去幫忙擡木板,向晚也上去搭手幫忙。
她下意識喊他的名字,語調裏全然都是焦急害怕。
“顧允深!”
“救命!”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後邊的聲音遮蓋住前邊。
正處於熱鬧中心的衆人也被聲音所吸引。
待看清楚畫面時,衆人滿是驚慌,特別是負責佈置現場的工作人員。
他們搭建的木製圍牆跌落,把投資方砸了個正着,不止投資方,還砸了個女演員。
向晚反應最快,她幫着阿冷頂起木板,小手撐在粗糙的木板處,她被阿冷擋着,瞧不見顧允深的人,只能盲目喊着。
“顧允深,你怎麼樣?”
從顧允深的角度看,也瞧不見向晚,不過能聽到她驚慌失措的聲音。
他出聲安撫,“我沒事,別擔心。”
聽到他聲音平穩,不像強撐着故意讓她安心的。
向晚鬆了口氣,也冷靜下來,告訴他,“我也沒事。”
不過除了他們三人,事故現場好像還有其他人,此時底下傳來嗚呼女聲,好像被嚇得不輕。
向晚遞出關心,“那位哭着的女士也沒事吧?”
那道小小的哭泣聲,在聽到向晚的聲音時停下。
在顧允深雙手撐着的木板下邊,此刻還蹲着個女人。
她反應快,蹲得也快,一點都沒被砸到,哭應該是被突然的崩塌嚇的。
顧允深對待旁人時,自然沒有對待向晚那樣溫柔有耐心。
他微低着頭,眼簾半垂,不耐道:“站不起來,會爬吧?”
蹲在地上的女人聽到他冰冷的語氣,瑟縮了下身子,剛擡起頭,又一聲“快點”,來不及再看男人是何種神情,她手腳並爬地爬了出去。
遠處的工作人員也已經趕到,不敢多說,衆人一併擡手支着木板,爲困在裏邊的顧允深脫了險。
向晚見顧允深已經出來,提着的心放下,默默離遠了幾步。
劇組的製片人戰戰兢兢,怕顧允深直接降罪於他,在顧允深還沒出來時,就已經裝模作樣把負責佈置的工作人員罵了一頓。
發生這樣的意外是誰都不想的,消息也不能傳出去,否則會給劇組帶來負面影響。
作爲最大資方,這個負面影響會直接落到他們顧氏頭上。
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需重新確定有沒有人員受傷。
顧允深視線投到向晚身上,用眼神詢問。
兩人之間默契只需一個眼神,就如此刻。
向晚明白他問什麼,她搖搖頭,口型應他說沒事。
知道向晚沒受傷,顧允深已經放心。
那製片人還在拉墊背的,那狐假虎威樣,令人討厭。
顧允深出聲制止,“行了。”
冷淡的聲音響起,製片人不敢再出聲,只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是那個爬出來的女人在哽咽。
顧允深蹙眉,製片人很有眼色,立刻讓助理過去詢問。
得知她只是被嚇到,沒有皮外傷,才追究起木板容易崩塌的原因。
原來這塊區域正準備拆除,中途碰到向池突然公開戀情,工作人員一時跑去湊熱鬧忽略了此處危險,才發生的意外。
向池也沒想到是因爲自己的原因,不過再怎麼說,仍然屬於工作人員的失職疏忽。
好在是因爲拆除纔出現的意外,並不是質量本身出的問題,最後給失職人員做了停工的處罰,這事纔算掀了過去。
出了這樣的意外,誰都不敢再出聲,還是向池揮手,衆人才敢散了。
顧允深走出事故現場,向池看了眼自己妹妹,確定她無事,纔跟上顧允深。
![]() |
![]() |
等大老闆走了,大家才真正放鬆下來。
廖思佳這時纔敢問向晚怎麼樣。
“都怪我,要不是突然公佈我們的事,也不會害你發生意外。”她自責着說。
向晚笑笑安慰她,開口,“我真沒事,這就是個意外,你別放在心上。”
她餘光裏,瞧見尚導跟池言,也不知他們倆是什麼時候來的。
尚導嘴裏一向說不出什麼好話。
“這次命大,沒事就好。”關心不過兩句,他便催促,“趕緊去準備下一場戲,我去看看蘇楠。”
原來剛纔也差點被砸到的人是蘇楠,她剛纔被自家工作人員帶走了。
池言剛纔不在這邊,聽到發生意外才趕了過來,他也遞上關心。
向晚口水都快說乾的沒事二字,又重複了好幾遍。
末了,她讓他們先走,讓阿冷留下來。
等人都走後,她才把背在身後的雙手放下,剛纔還十分正經的小臉,這會兒猙獰起來,她吸着氣。
“向小姐,您的手…”一向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阿冷,此刻聲音也帶上了驚詫。
向晚噓地一聲,“別聲張,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