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收拾好之後,從房間出來,看見餐桌前的男人,明顯是等她用早餐。
顧允深聽到動靜,立刻站起來,去到對面的位置拉開椅子,殷勤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向晚卻徑直走向門口的位置,彎腰把鞋子拿了出來,這是不打算同他一起用早餐的意思了。
“晚晚。”顧允深從後邊過來,動作也很快,拉住了門把的位置。
“先喫早餐。”
向晚低着頭,執意要去開門,被男人擋了回來。
顧允深站在門背後邊,重複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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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喫早餐。”話落,他便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被向晚躲開。
顧允深抓了個空,兩人在門口僵持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晚聽到一聲嘆息,面前的人擡手放在胯部的位置上,是一種無奈的姿勢。
她冷了他一晚上再加一個早上,覺得他的耐心已經用完,出乎意料的,他嘆過氣後,依舊好聲好氣。
“你先把氣暫時放到一邊,喫過早餐填飽肚子之後,你再繼續生氣,這樣可以嗎?”
他也不敢隨意碰她,更不敢拉着強迫她往餐桌那邊走,而是退開兩步,給她讓出一個空間來。
向晚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垂下的眸子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就連十分了解她的顧允深,也對她這次的小脾氣摸不着頭腦。
事實上,就連向晚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生氣。
總之她心裏就是莫名不開心,她昨晚都那樣了,一次又一次的開口,混蛋男人很堅持,一次都不肯順着她的意。
從他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就不好了,不想開口跟他說話,也不想理他。
脾氣來得毫無預兆。
餐桌那邊飄散出小籠包的香氣,十分佑人。
向晚從來到這邊開始,一直在趕早工,都是在車上解決的早餐,她很久沒有享受過一頓好的餐點了。
敵不過肚子裏的饞蟲,她轉身朝餐桌那邊走去。
顧允深見此,悄悄鬆了口氣。
他心道還是有點機會的。
她沒有坐顧允深拉開的那把椅子,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她倒是沒嫌棄桌上的碗筷,把小碗挪過來,自顧自地喫起來。
顧允深在原來的位置坐下,向晚在他對面旁邊的位置上,兩人錯了個座位坐着。
他也不敢夾喫的給她,恐怕她會把東西夾出來放到一邊。
於是,他就將喫的都推到她跟前,她喜歡的則放到最顯眼的位置。
向晚將他的小心翼翼看在眼裏,卻什麼表示也沒有,甚至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一個包子吞入肚,餘光裏是顧允深站起身,出了餐廳的位置進了房間。
很快他又出來,手裏拿了件毯子。
“這是媽新買的羊毛毯,據說保暖效果很好,山上氣溫低,正好可以帶過去,冷了就蓋着,或者披着也行。”
他說完就把毯子放到她旁邊的椅子上搭着,又去客廳拿了東西過來。
“這是暖手寶,已經充好了電,用的時候拿着,不用也可以放口袋裏。”
“還有這個保溫杯也裝好熱水,要喝的時候小心燙,記得先吹一吹。”
他像個家長一樣,不放心地囑咐着外出上學的女兒,彷彿向晚也是第一次出門。
即使向晚不應他,他也不覺得氣餒,也沒停下,不斷地拿新玩意出來。
他又進了房間,打開了行李箱,再出來時,已經開口。
“還有手套,這是奶奶親自織…”
顧允深的話卡在喉嚨裏,只因原本坐在餐廳的人兒不見蹤影。
他向玄關處看過去,掛在那裏的包也不見了,他竟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他所有的活躍都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連同滿面的笑意也一併不見。
房間裏靜悄悄,高大的身影站在其中,顯得落寞。
走向餐桌的步伐如同主人此刻的心情,是一種失落的無力。
當看到空無一物的椅子,他的眸中瞬間亮起希翼。
他給她準備的羊毛毯被她帶走了,還有暖手寶保溫杯那些,都被她帶走了。
不同早上給她準備好的溫水以及擠好的牙膏,這次她接受了他的好意。
小園看到向晚手中的保溫杯時,很是疑惑。
“晚姐,您不是有保溫杯嗎?怎麼又準備了一個?您的喝水量沒那麼大呀!”
“……”
“對了,熱水袋我也重新買了一個,是充電型的,充一次電用一上午…”
“我再也不會挨凍了…”向晚學某廣告詞來堵住小園的話。
與此同時,她把保溫杯塞進袋子裏,以及口袋裏的暖手寶一併塞到最裏邊。
她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筋,出門時就順手拿了。
嗯,沒錯,她就是順手拿的。
片場冷的是她,不拿白不拿,她纔不會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