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偏廳裏,其他幾個女人看見蘇青把手裏的紅酒潑向林語聲,齊齊驚叫。
“蘇青你……”
“瘋了”兩個字還沒出口,又戛然而止。
嘴巴張成O字型,雙眼圓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林語聲竟然閃身躲開了潑向她的紅酒,這還沒完。
一聲沉悶的響聲,蘇青手裏的杯子掉在高級木質地板磚上,她一只手腕被林語聲抓住,頓時痛得嗷嗷叫。
林語聲抓住蘇青的手腕後,直接拉着她返回桌前。
桌上放着好幾杯紅酒,她隨手拿起一杯,對着蘇青的頭頂淋下去。
“啊……林語聲,你敢倒我紅酒。”
蘇青哪裏受過這等待遇。
紅酒從她頭頂流到臉上,再到胸前,禮服裏面一直流下去。
滿滿一杯,量太大,她的白色禮服頓時開出了一片大大的紅色花海。
尖叫聲令幾個女人下意識的捂嘴。
卻誰都不敢再幫她。
林語聲沉聲道:“再叫我擰斷你的胳膊。”
蘇青又“啊”的一聲,身子因爲林語聲的動作而傾斜。
“你放開我。”
“林語聲,今天是薄奶奶的壽宴,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就不怕被薄家趕出家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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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敢擰斷我的胳膊,我保證找人打斷你的腿,不,還要打斷你的胳膊,挖掉你的眼珠。”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門外,突然一道寒涼譏諷的聲音響起。
衆女人齊齊擡頭看去。
就見薄靳舟一身正裝,寒涼凜冽的大步走來。
那雙冰潭般的眸子掃過衆人,最後落在林語聲身上時,斂去冷意,氣息溫和。
“林老師,有沒有事?”
林語聲丟開蘇青的手,衝薄靳舟笑笑:“我沒事。”
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酒液,伸手把林語聲拉到懷裏,大掌攬着她的腰。
對面前的幾個女人介紹:“這是我太太,林老師,各位都自詡名媛千金,在外行事,還是要多爲給了你們這個身份地位的家族利益考慮考慮。”
衆人臉色齊變。
方纔開始後怕。
她們剛纔想爲難林語聲的時候,只想着她是一介草根。
就算嫁入百年傳承的薄家也不可能受寵受重視,可卻忘了一點。
薄家人心齊,從不傳醜聞,不起內鬥。
興許,還真能容得下草根林語聲。
畢竟,薄家的人雖然深入軍政商界,卻也不是所有人都擔任要職,他們各個崗位都有任職。
年初的時候,薄家的小小姐還跑到夜市擺地攤,賣字畫,小少爺賣舊玩具,聽說賣來的錢,全都捐給了孤兒院。
“靳舟,你剛纔是沒來,是林語聲先侮辱我,誣陷我,淋我紅酒,挑撥離間我們關係的。”
蘇青梗着脖子告狀。
她不信,一個閃婚的林語聲,能比得上她和薄靳舟相識二十多年的情分。
就算他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最起碼也有同學之情,世家之誼吧。
他嫂子蘇甜還是他們蘇家人,是她堂姐呢(雖然不和,也是一家人啊。)
其他幾個女人見蘇青告狀,也沒人吭聲,個個都看戲。
男人冷眼看着蘇青,“我倒是不知道蘇小姐出國一趟,竟學會了黑白顛倒,你留學都學怎麼當小三,怎麼搶別人男人,又怎麼借刀殺人嗎?”
“我沒有。”
蘇青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薄靳舟冷漠的幾句話,像是刀子捅在她心口上。
她可以跟別人吵架打架,但是在薄靳舟面前,她就是一個深愛他的女人而已啊。
他爲什麼這樣傷害她。
“靳舟,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愛你。”
“怎麼,蘇小姐喜歡誰,誰就得喜歡你?這是哪個老師教你的混賬道理?”
薄靳舟字字譏諷:“按你這樣的邏輯,是不是你也得迴應那些喜歡你的男人?”
“他們配不上我。”
“你在我眼裏,也什麼都不是。”
薄靳舟說:“你是愛我還是恨我,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
他話音微頓了下。
“你今天對我太太動手,還對其言語羞辱,比羞辱我嚴重百倍千倍,你說,如果薄家和蘇家因爲你蘇青關係決裂不得不切割,蘇家是會損失家族利益,還是會放棄你?”
蘇青的身子驀地晃了下。
臉色唰地就慘白如紙。
她嘴脣顫了幾顫,硬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只覺好冷好冷。
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流。
薄靳舟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這般無情,當初是,現在亦是。
她愛他有錯嗎?她堂堂蘇家小姐,哪一點比不上林語聲一介草根窮人。
他帶林語聲出席在這樣的場合,面對的全是頂級豪門,就不覺得丟人嗎?
“薄醫生,對不起,薄太太,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
姓楊的女人突然站起身,朝薄靳舟和林語聲深深地各鞠了一躬。
薄靳舟剛纔的話哪是對蘇青一個人說的,這是對她們所有人說的。
她們這些人,雖然是豪門千金,有着身份地位,享受着榮華富貴。
但是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家族給了她們這些人上人的生活,卻也會在利益關頭,毫不猶豫的把她們推出去。
如果今天的事薄靳舟沒有出現給林語聲做靠山就算了。
他站在這兒,這歉就必須道。
有人開頭,其他幾個女人也立即跟着道歉。
“對不起,薄太太。”
“薄太太,請你大人大諒,原諒我一次。”
……
蘇青咬牙切齒地看着那幾個沒有骨氣的女人。
她們把林語聲說得一文不值的時候,是忘了嗎?
薄靳舟垂眸看向林語聲,她朝他眨眨眼,脣角微微上揚。
表示對這道歉挺滿意。
薄靳舟見她沒有生氣,面色稍緩和了一分。
在衆人道完歉之後,他才說:“我太太姓林,叫林語聲,是一名教書育人的人民教師,你們可以叫她林老師,不要喊她薄太太。”
“……”
衆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