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纔說,你們是崔佳人的粉絲?”
擋在林語聲前面的是崔雲洲。
此刻的他,完全不同於平日的溫潤如玉。
他周身氣息冷冽清寒,還從骨子裏流露出一股是震驚人的上位者壓迫感。
那幾個女人不知道是被他的話所鎮住。
還是認出了他是崔佳人的哥哥。
幾個人眼神閃爍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看向崔雲洲的時候,眼神裏皆流露出怯意。
“崔少,我,我們是佳佳的粉絲。”
有一個女的回答。
被林語聲摔在地上的,以及被崔雲洲踹倒在地的兩個女人,都還沒有爬起來。
不是不想起來,是痛的,好像爬不起來。
崔雲洲的臉色越發的冷,看着他們的眼神清寒冷厲:“既然你們是崔佳人的粉絲,那就馬上跟林老師道歉。”
“崔少,是她害的佳佳。”
“你們眼裏只有偶像,沒有三觀是非嗎?”
崔雲洲:“既然不想道歉,那就別道了。”
路邊的保鏢已經小跑過來。
崔雲洲對他們沉聲吩咐:“打電話報警,把她們幾個送到警局,告她們蓄意傷害罪。”
“是,崔少。”
領頭的保鏢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
那幾個女人面面相覷,眼中的慌亂逐漸加重。
可是誰也不服。
還有一個很刺頭的說:“到警察局我們也沒有錯。”
崔雲洲看着她:“行,我希望你能堅持到底,等入了監獄,有了案底,你們的後代都受其影響,一輩子擡不起頭的時候,希望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腦殘。”
“崔少,我我道歉。”
年齡大點的女人聲音都在顫抖。
幾個人商量着來對報復林語聲的時候。
根本沒有想到法律問題。
就像崔雲洲說的,她們這種瘋狂的腦殘粉,眼裏只有偶像愛豆,沒有三觀是非。
就是偶像進去踩縫紉機,她們都還會想念,甚至,有的還會做出更瘋狂的行爲來。
“林老師,對不起。”
崔雲洲轉而看着林語聲的時候。
收斂了所有的冷意,深潭般的眸子裏只剩下濃的化不開的歉意和內疚。
他沒想到自己妹妹都出國了。
還能給林語聲帶來傷害。
林語聲搖頭,崔雲洲認識她之後,跟她說得最多的,好像就是道歉。
一直在道歉。
爲崔佳人的種種行爲道歉。
林語聲莫名的有點心疼崔雲洲。
他只不過是崔佳人的哥哥而已,崔佳人又不是小孩子,犯不着他爲她道不完的歉。
因此,在崔雲洲說,“我送你回去吧?”的時候。
林語聲答應下來。
她頭髮上有蛋黃蛋清。
那味道,聞着很不舒服。
她剛走出一步,就有人跟她道歉,“林老師,對不起,剛纔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
林語聲看那女人一眼,“你這麼虛僞,還不如不道歉,至少可以讓你的同伴覺得你跟她們是一夥的。”
對方一臉難堪,又朝林語聲深深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是真心誠意向你道歉的。”
她幾個同伴都瞪着她。
有人的滿臉憤怒。
有的眼神猶豫。
在道歉和堅持之間做不出決定。
林語聲多一秒鐘都不想站在這裏,被人當成笑話來看。
這些女人一鬧,醫院裏的人出來了好多。
醫護,病人,家屬。
都有。
她對女人說了句,“你跟我上車。”
然後又吩咐保鏢,“按崔少說的,把她們帶去警局,我要起訴她們。”
“是,林老師。”
“林老師,我也道歉。”
“晚了。”
林語聲沒有再給其他人機會。
坐上車,崔雲洲就拿過紙巾,說,“林老師,你的頭髮上有不少蛋清蛋黃,我先幫你把多的擦掉,你回家再洗,行嗎?”
林語聲伸手問他要紙巾,“我自己擦。”
“好。”
崔雲洲沒有堅持。
雖然在他看來,林語聲跟他妹妹崔佳人同年同日生日,他也把她當作妹妹一樣。
但林語聲終究不是他的妹妹。
是他兄弟的妻子。
他幫她擦頭髮上的蛋清蛋黃,好像是不太好。
他只是拿着紙巾,林語聲擦完一張,他又立即遞給她下一張。
林語聲也只能大致的擦一下。
這期間,她都幾度作嘔,忍着纔沒有吐。
擦完頭髮上的蛋黃蛋清,她又從儲物箱裏拿出香水噴了噴。
那是蘇甜送給她的香水。
並非市面上的那種,是實驗室裏拿出來的,純植物精油提煉。
淡淡地香,並不濃郁刺鼻。
不論前調,中調,還是後調,都挺好聞。
她深吸了幾口氣,讓呼吸裏充滿了香味,終於不再因爲頭上的腥味難受了。
“林老師。”
崔雲洲剛開口,林語聲就打斷他:“如果你是要道歉,那就別往下說了。”
她脣邊泛起一抹笑:“我可不希望有人每次跟我說話,都是道歉,你這樣,讓我感覺是面對自己的學生,週末都有種在做牛馬的壓力感覺。”
“你說得對,我好像真的一直在道歉。”
崔雲洲自嘲地說:“原本我以爲我妹妹出了國,不再惹事,我就不用再天天跟你道歉了。每次跟你道歉,我就有種當年在學校犯了錯,面對老師的感覺。”
“是嗎?”
林語聲被逗笑,“我還以爲只有我自己有這種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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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師還好點吧,我像是回到了當年犯錯的學生時代,你知不知道犯錯的學生看到老師是什麼感覺?”
林語聲搖頭,“不知道。”
她小時候學習很努力。
唯一被老師罵,就是高中的時候,她堅持要起訴那個畜生老師。
當時她的班主任都找她談話,試圖說服她。
但那並不是她的錯。
所以,她面對任何老師,都不僅不怯。
還硬剛。
“我不信你上學的時候是那種會犯錯被老師罵的學生。”
她笑看着崔雲洲。
他一看就是跟薄靳舟一樣的學神級人物。
又長得好,家世好。
這種學生,不論老師還是同學,都會對他們比對別人好三分。
崔雲洲笑道:“被你看穿了,我一般情況是不犯錯的,讀書的時候,也就犯過兩次錯。”
“哦,是什麼樣的錯?”
林語聲好奇地問。
總比聽他道歉來得好。
崔雲洲回憶着說:“上初一的時候,因爲我是跳級的,有個老師用有色眼睛看我,認定我是靠家裏的鈔能力,言語諷刺我。”
“然後呢?”
林語聲這下是真的想知道後面的故事。
崔雲洲平日裏看着溫潤如玉的。
雖然剛纔發火的樣子也很嚇人。
但感覺他是那種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發火的人。
崔雲洲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