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佳人只是一秒的猶豫,就很肯定地回答:“沒有。”
“佳佳,我再問你一遍,那晚之後,你有沒有再跟顧懷峯聯繫過?”
崔國富的情緒已然忍到了極限。
他可以傾盡一切把女兒從歪路上拉回來。
但不能忍受她一錯再錯,謊話滿天。
“看着我的眼睛。”
旁邊的鳳婉眸底閃過擔心,但忍着沒出聲。
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
一旦開口,崔國富就任何話都問不出來。
鳳婉低頭看着自己被紗布纏着的手,這會兒冷靜下來回憶起剛纔,崔佳人的舉動。
她終於意識到,剛纔崔佳人就是在利用她的心軟。
“爸,我那是告訴他,就當那天晚上的事不曾發生過,然後就把他刪了,這不叫跟他聯繫吧。”
“可是,你剛纔不是這樣說的。”
崔國富的心沉了又沉。
眼底的失望濃得化不開。
他說:“我崔國富的女兒,不應該是一個謊言不斷的惡毒女孩子,崔佳人,你要是現在承認你做過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怪你。
但你若是敢做不敢認,那你真的不配做崔家的孩子,對不起我和你媽陪着你出國來。”
“我承認。”
崔佳人又哭了。
她知道自己騙不過去。
肯定是林語聲找崔雲洲告了狀。
難不成顧懷峯已經把林語聲給毀了。
可是,她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啊。
楊小玉給她的消息,是顧懷峯上熱搜的醜聞。
還是和蘇家兩個女兒的。
“爸,我承認我有過惡毒的想法,我想讓林語聲跟我同歸於盡,可這也是因爲她勾飲我哥,我想保護哥哥啊。”
“你還在給自己找藉口。”
崔國富陡然拔高的聲音嚇得崔佳人身子一抖。
剛“哇”了一聲。
崔國富又盛怒地制止她:“你不許哭。”
她半張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地望向鳳婉。
鳳婉心痛得無以復加。
她捧在掌心的女兒,從小疼愛她,教育她。
明明因爲崔佳人是早產兒的原因,全家傾注在她身上的時間和愛都是最多的。
她想不明白,爲什麼,女兒變得這麼惡毒。
還不斷的爲自己的錯誤找藉口,認識不到錯誤,談什麼改正。
“媽。”
崔佳人看見鳳婉心痛難過的表情,又想再次利用她的母愛和心軟,避過崔國富的審訊。
鳳婉閉了閉眼。
突然站起身來。
崔國富眉頭微皺了下。
阻止妻子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一聲“啪”的聲響。
鳳婉扇了崔佳人一耳光,但她用的是那只受傷的手。
扇完,她自己的身子站立不穩地往地上倒去,崔國富急忙扶住她。
“你幹嘛用受傷的手,你是不想要這只手了嗎?”
“如果廢掉我一只手,能換回我女兒改邪歸正,我願意。”
鳳婉說完,兩眼一黑,就痛暈過去。
崔國富痛心疾首,抱起鳳婉離開時,對崔佳人丟下一句:“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
容城,醫院。
薄靳舟一臺手術結束,回到辦公室剛拿起杯子,準備倒水喝。
崔雲洲的電話就打了來。
他放下杯子,按下接聽鍵,“喂,雲洲。”
“我把楊小玉送去警局了。”
崔雲洲的聲音帶着一絲複雜情緒,“靳舟,不管是楊小玉,還是我妹妹,我都不會偏袒。”
“謝謝。”薄靳舟捏着手機的力道微緊。
這種事,誰都心情好不了。
崔雲洲在手機那頭說:“我現在要出國一趟,實驗課題你往後安排兩天,兩天後,我就回來。”
“好。”
薄靳舟沒有問崔雲洲出國什麼事。
他沒猜錯的話,多半是因爲崔佳人。
崔雲洲自己就說了:“崔佳人不肯承認錯誤,還故伎重演,害得我媽的手受了傷,我要去把她帶回來。”
薄靳舟眉頭微皺,關心地問:“伯母的手傷得很嚴重嗎?”
“傷得不輕。”
–
薄靳舟走出辦公室,就見周淮雙手抄兜從前面走廊上過來。
他眉峯微挑了下,隔着幾米的距離,周淮笑嘻嘻地喊他:“二哥。”
“你這是要看病?”
“二哥,你都開始拉客了嗎?”
“你不看病來醫院做什麼?”
薄靳舟瞟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周淮調頭,跟薄靳舟來到電梯前。
進了電梯,他說:“我是來找行舟哥的。”
薄靳舟掀了眼皮重新看着他:“是因爲蘇家的事?”
“不是,我是問行舟哥,給林老師找的那個力大無窮的女保鏢,還有沒有?”
薄靳舟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給陸盼找個那樣的保鏢?”
周淮點頭,“我覺得跟她林老師一樣危險,也想給她找個女保鏢。”
薄靳舟:“你找什麼保鏢,自己英雄救美不是能更早讓她喜歡上你嗎?”
周淮嘴角微抽,“二哥,我覺得陸盼盼這兩天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我,了你當初是怎麼獲得林老師芳心的?要不,你給我傳授一下經驗?”
“不是你教我的嗎?”
薄靳舟似笑非笑地說:“你忘了,你是愛情專家啊,難不成被強行下崗了?”
“二哥,我要跟你一起回家,見識一下那個女保鏢有多厲害。”
“這纔是你鬼話連篇的目的?”
薄靳舟狹長的眸子眯出一抹看進他心裏的銳利。
周淮乾笑。
反正他要跟着去。
剛打開客廳門,就聽見沙發上傳來笑聲。
是嚴寶貝在給陸盼盼和林語聲兩人表演她的大力氣。
看見周淮跟薄靳舟一起出現,林語聲朝陸盼盼看去一眼。
薄靳舟徑自走到林語聲面前,然後不客氣的趕人:“我有些話單獨跟聲聲說,阿淮,盼盼,今晚就不留你們喫晚飯了。”
周淮來這裏,是爲了陸盼盼。
那就讓他領着人走。
嚴寶貝很自覺地丟下一句:“我也先回去了。”
就快速回了在薄靳舟和林語聲樓下的家。
那裏,是薄靳舟高價買下來的。
說是高從是,其實對於人家原業主來說,只是前幾年買房的原價。
因爲現在的房價降。
當薄靳舟提出原價購買的時候,對方連夜就搬了家。
“你幹嘛那麼急的趕他們走啊?”
人都走了之後,林語聲問薄靳舟。
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下巴,低頭就吻了下來,“因爲,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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