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許。”
“那二嬸要是有什麼事，我怎麼通知你？”
薄家肆眼神哀怨地望着自家二叔。
薄靳舟挑眉，嘴角勾着愉快地笑：“要不，給你買個電話手錶。”
薄家肆臉色大變：“三叔，我再過一年就是高中生了，不是上幼兒園。”
別人都用手機，他戴電話手錶。
他二叔是怎麼想出來的。
薄靳舟斂了笑：“反正以後不許再帶手機去學校，你讓你二嬸收你的不收，罰你還是不罰？其他同學要是都學你，成什麼樣子？”
薄家肆低垂着腦袋：“我知道了，以後不帶了。”
…
林語聲起訴了謝春梅。
週一，學校出了開除謝春梅的通告。
嚴寶貝告訴林語聲的時候，她只淡淡地“哦”了一聲。
下午，林語聲在考試中途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陳雨的奶奶暈倒被人送到醫院。
林語聲讓一名保鏢帶陳雨去醫院看她奶奶。
保鏢又打來電話，說醫院沒有聯繫到陳雨在外打工的父親。
他幫忙墊了醫藥費。
考試結束，林語聲和嚴寶貝去了一趟醫院。
陳雨奶奶正好是被人送到了薄靳舟所在的醫院。
她們到的時候，陳雨正蹲在走廊上哭泣。
林語聲眉頭微皺地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扶起來。
陳雨就撲進她懷裏。
“林老師，醫生說，我奶奶的病要很多錢，我該怎麼辦？我可能上不成學了。”
“不會的。”
林語聲安撫地摸着她的頭，“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陳雨，擦擦眼淚，不要抱你老師。”
嚴寶貝的聲音響起，陳雨趕緊放開林語聲。
接過嚴寶貝遞來的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爸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其實，從春節之後，我打過幾次，一次都沒打通過。”
走廊那頭，薄靳舟走過來。
告訴林語聲說，“我已經問過廖醫生，陳奶奶的情況了，陳雨，你爸爸除了那個電話，還有別的聯繫方式嗎？”
“沒有了。”
陳雨茫然地回答：“我只知道那一個號碼。”
薄靳舟的聲線溫和：“那你可知道你爸工作的地址，工廠名字。”
“知道，我爸在深圳的一家玩具廠做噴漆工……”
“你別急，我讓你幫你聯繫你爸爸試試，你奶奶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暫時不用做手術。等聯繫到了你爸爸，再由他做後面的決定。”
陳雨還是一個孩子。
陳奶奶若是手術，得需要她爸簽字。
“跟我去辦公室。”
薄靳舟帶着林語聲走了。
嚴寶貝落後他們幾步，在薄靳舟辦公室的走廊上當起了廊長。
蘇老頭兒得到的消息倒是很快。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吩咐管家：“你安排人去一趟醫院，找個機會，別被薄靳舟的人看見，跟那個叫陳雨的學生談一下。”
“好，我這就去安排。”
蘇老頭讓人打聽過了，林語聲班上的學生，都很崇拜她。
而且，大部分家庭條件又很不錯。
他的人曾經試探過幾個學生，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戴着香包一個星期。
那兩個學生都拒絕了。
還有一個學生報了警。
他的人差別被抓住。
–
林語聲窩在薄靳舟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挑挑撿撿滿茶几的零食。
一邊問薄靳舟：“老公，你什麼時候買的這麼多零食，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這不是我買的。”
薄靳舟笑着說：“這是雲洲那天從你們學校回來的時候買的，他說，你來了好喫。”
林語聲的動作滯了一下。
“那你給他錢了嗎？”
“他跟我什麼關係，我要真給他錢，他估計得跟我翻臉。”
“好吧。”
林語聲拿起袋楊梅撕開，捏了顆喂進嘴裏。
薄靳舟讓她先喫着，他打電話，讓人幫忙找陳雨的父親。
–
帝都。
楊莫蘭和楊小玉並沒有離開帝都。
準確的說，是她們被送出帝都之後，又偷偷回來的。
在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楊莫蘭還是想見崔佳人。
她花了不少錢，託人打聽。
但給她的回答都是一樣。
崔雲洲不讓任何人見崔佳人。
除了律師。
收買律師是不可能的。
崔雲洲找的律師不是她能收買得了的。
這條路，顯然走不通。
“媽媽，我們現在怎麼辦？”
楊小玉埋怨地說：“要是早一點把真相告訴崔佳人就好了，她也不會被關進去。”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
楊莫蘭沉着臉，整個人流露出一種陰冷的氣息。
“崔雲洲不讓我們見崔佳人，除非，進去裏面。”
“怎麼進去？”
楊小玉不可思議：“媽，你不會是說，我們被抓進去吧。”
“那要看什麼事，又不是進去了就出不來。”
楊莫蘭冷冷地道：“要想做大事，就得豁得出去，當初要不是我果決，怎麼有你在崔家長大的機會。”
–
辦公室裏。
薄靳舟打完電話，走到沙發前，林語聲把喂到嘴邊的楊梅喂到他嘴裏。
擔心地問：“要是聯繫不到陳雨的爸爸怎麼辦？她奶奶就只有她爸一個兒子，也沒有別的什麼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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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親戚，也沒什麼用處。
誰還能出錢給她治病啊。
薄靳舟坐到她身邊，大掌覆上她平坦的腹部。
“你現在不宜操心，會影響到寶寶的心情。”
“你確定？”
林語聲笑望着他，“現在不還是胚胎嗎？”
薄靳舟面不改色，“胚胎怎麼了，也需要心情愉快才能發育得又好看又聰明的。”
林語聲被他逗笑，“搞得你有經驗似的。”
“說對了。”
他把楊梅籽吐出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老公之所以如此帥又優秀，就是因爲當胚胎的時候，心情愉快。”
林語聲接不上話。
這人，真是。
“對嘛，就是要笑，你保持愉快的心情，就是最好的胎教。”
薄靳舟說，“我已經讓人聯繫陳雨的父親了，要是兩天之後還聯繫不上，那就先給她奶奶做手術。”
“費用這些你讓陳雨不要擔心。”
“我替她先出吧。”
林語聲說，“你們醫院總不能白做手術，要是聯繫不上，我就替她先交費用。”
薄靳舟點頭，“好，陳雨家的情況，她奶奶應該屬於低保類人員，又是老年人，到時醫保的報銷點會比平常人高一些，我看陳雨也像方新雨一樣，是個自尊心挺強的女生，我會讓醫生跟她講清楚。”
外面走廊上，崔雲洲擡手敲門時，手機鈴聲響起。
看見來電，他眸子眯了眯。
按下接聽鍵。
一聲低淡地“喂”字溢出薄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