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歐奶奶的離世,薄靳舟沒想勉強林語聲去帝都。
卻不想,第二天早上,他準備出門的時候,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擡眼望去,是林語聲從樓上下來,他眸底掠過一抹微愕,關心地迎上去。
“老公,你是要一個人去帝都嗎?”
注意到林語聲身上穿的不是睡衣。
薄靳舟溫和地說:“我是打算一個人去,你不想去就在家休息兩天,歐奶奶的葬禮放在了一週後。
等我從帝都回來,我陪你去送歐奶奶最後一程。”
“我沒事,不用休息,我跟你一起去。”
林語聲早上起來的時候照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消了腫。
昨晚睡前明明腫得很難受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這個男人在她睡着之後,可能又給她塗抹了他那三無產品。
薄靳舟盯着她看了兩秒,確定她的狀態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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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勾脣笑道:“好,你想去,就一起去。”
“我昨天晚上好像忘了問你,綁架歐奶奶的綁匪落網了嗎?”
薄靳舟的神情微變了下,“嗯,幾個綁匪都落網了。”
去機場的路上,薄靳舟接到周淮的電話。
“二哥,我這邊發現了新線索。”
“什麼?”
薄靳舟看了一眼身旁的林語聲。
“昨天綁匪歐奶奶的人,可能不是蘇老頭指使的。”
“是誰?”
薄靳舟眉峯微擰,眸底色澤轉暗。
昨天蘇老頭很爽快的承認,是他指使的。
還很傲慢地說,但他不配合。
他後來又在局長辦公室室裏看了一遍,當時的錄像。
蘇老頭並沒有任何的終點可尋。
還真是一只千年老狐狸。
“不排除是顧懷峯的手筆,在昨天之前,他一直住在蘇老頭兒的房子裏。昨天的事情之後,他就消失了,但應該還沒有出容城,我已經跟行舟哥和海叔都說過了。”
“二哥,你這會兒已經到機場了嗎?”
“沒有,還在路上。”
“你自己去的嗎?”
“林老師也在。”
“這樣啊,好,我不打擾你們了。”
周淮聽說林語聲也在,就好像很興奮。
薄靳舟品了一下他那興奮的語氣。
得出結論:周淮有點傻!
……
周淮不知道薄靳舟給他貼上了傻的標籤。
他覺得自己很聰明。
和薄靳舟通完電話,就撥出陸盼盼的號碼。
陸盼盼好像是被他的電話吵醒的,還帶着起牀氣:“什麼事啊,大清早的。”
周淮斂了笑,關心地問:“你還沒起牀嗎?”
“沒呢。”
昨晚一不小心就玩得晚了。
“林老師去了帝都,你知道嗎?”
“啊,不知道。”
林語聲的名字治好了陸盼盼的起牀氣。
她問周淮:“你怎麼知道的?”
周淮順着往下說:“我剛剛給我二哥打電話,聽他說,林老師堅持要去帝都出庭。我這不是擔心林老師的狀態,所以給陸大小姐你打電話嗎?結果你還沒起牀。”
呃。
後面那半句,陸盼盼怎麼聽,都是埋怨的味道。
自家閨蜜傷心難過,她卻睡大覺。
想想是挺內疚的。
“我馬上打電話問問聲聲。”
“別問了。”
“爲什麼?”
陸盼盼不懂了。
他打電話給自己,不就是提醒自己關心閨蜜的嗎?
怎麼又不讓問。
“林老師和我二哥在去機場的路上,你現在打電話問她,當着我二哥的面,你覺得林老師難過會告訴你嗎?”
“不會。”
陸盼盼蹙眉。
聲聲肯定不願意讓薄學長擔心她。
“那怎麼辦?我給她發條信息,告訴她,薄學長不在她旁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陸盼盼的話音落。
手機裏傳來周淮一聲嘲笑。
這是笑她蠢?
陸盼盼來了氣,“你笑什麼,你什麼好辦法倒是說啊,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到底我是聲聲的閨蜜還是你是她閨蜜?”
“你等下也要去帝都。”
“你去出差嗎?”
“嗯,出差和辦點私事。”
“我也去帝都吧。”
陸盼盼臉上浮起笑,“我去陪着聲聲,就算薄靳舟在帝都忙別的事,她也不會孤單了,這樣你覺得行嗎?”
由於剛纔自己的想法被否定。
陸盼盼下意識的徵詢周淮的意見。
手機裏一秒的安靜。
周淮的聲音帶着一絲散漫:“這倒是個好辦法,你是林老師最好的閨蜜,你陪她去帝都出庭,還能分散她因歐奶奶離世的悲傷。”
“那我先訂機會,不跟你說了。”
“你再訂機票多麻煩,要不,我替你安排,你收拾一下,我幾分鐘後出門,到時捎上你。”
“好啊。”
陸盼盼笑着道歉:“那就麻煩你啦,我先去洗漱,你不要告訴聲聲和薄學長,我要到帝都跟聲聲偶遇。”
“嗯,好。”
陸盼盼掛了電話,迅速的穿衣,洗漱。
周淮則是不緊不慢地打電話到航空公司。
……
車上。
林語聲半信半疑地望着身旁男人完美的俊臉,“老公,你這麼肯定周淮是喊盼盼一起去帝都?”
薄靳舟嘴角勾着篤定的笑:“周淮那孩子腦細胞單純,隔着電話,我都能從他的語氣裏判斷出他的行爲。”
“我覺得周淮很厲害了呢。”
林語聲細眉輕凝了下。
“你竟然覺得他這樣的還單純,可想而知,你這樣的得有多心思縝密,老間巨滑啊?”
“怎麼說你老公的?”
薄靳舟眯眼,假裝不滿林語聲的形容。
林語聲反而笑了,“我說得不對嗎?”
“不對,你老公比周淮更單純。”
“騙人。”
林語聲不知想到什麼,露出震驚又恍然的表情:
“你說當初我喝醉了喊你領證不會是編的嗎?實際上,是不是你趁我喝醉了,拉我去民政局的?後來我打電話給你,你還說要告我騙婚,你這肯定賊喊捉賊。”
薄靳舟見她越說越離譜了。
他大掌一伸,就捂住了她的嘴。
不給她繼續往下說的機會。
“林老師,你這才叫賊喊捉賊,當初明明是你買醉,我怕你遇到壞人,好心勸你別喝,結果你就說除非我跟你結婚,否則別管你。”
“唔……”
林語聲笑着掰開他的手。
抗議道:“你捂着我的嘴,不讓我說話,就說明你心虛了。”
薄靳舟失笑:“我爲什麼要心虛?”
林語聲這纔是賊喊捉賊:“你肯定是早就暗戀我了,要不然爲什麼喝醉的是我,被勉強的人卻是你?而且,是你開車帶我去民政局的。
薄醫生,你就是承認你暗戀我多年,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薄靳舟清咳一聲,“林老師,你不打草稿的嗎?我認識你才兩年,怎麼暗戀你多年的?”
“誰說的,我們早就見過,你早就認識我了。”
“什麼時候?”
“就好多年前,你到學校來演講,我當時還跟你說過話呢。”
“我都不記得了,你卻記得這麼清楚,林老師,你不會一直暗戀我,所以,藉着醉酒,喊我和你結婚吧?”
薄靳舟一雙眸子灼熱地看着林語聲。
林語聲心慌之下,學着他剛纔的行爲,一只手去捂他的嘴,另一只手去捂他的眼。
薄靳舟也不反抗。
就任由她捂住嘴和眼。
看不見,說不了。
可是,感知卻清晰的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