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聲沒有回薄靳舟的消息。
第二天,她就回了學校上課。
嚴寶貝要住院三天,她另外帶了兩個保鏢。
走進辦公室,一個月沒見的同事們,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林語聲禮貌的迴應。
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陳松就探過身子來,對她說:“林老師,你的桌椅我已經讓清潔阿姨幫你擦過了。”
“陳老師,你什麼時候變成清潔阿姨了。”
進來的女老師打趣。
昨天下班的時候,她返回來拿東西,就見阿松在幫林語聲擦辦公桌。
還噴消毒液。
擦完桌子,又蹲在地上往桌子底下看。
陳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對林語聲說了句:“林老師,你要是有事,隨時找我。”
就把椅子挪回自己的位置上。
女老師的位置在林語聲的後面。
經過林語聲身邊的時候,她彎腰,小聲地問:“林老師,今天是那位崔少送你來學校的嗎?”
林語聲被問得一臉莫名其妙。
女老師笑着解釋:“我在校門口看見崔少了,他的車在一羣送學生的車堆裏,雖然不顯目,但他的人顯眼。”
林語聲蹙眉:“不是。”
女老師又提醒她說:“除了我,我還有兩個初一的老師也看見了,她們還在小羣裏討論你和崔少來着。你要是聽到什麼,別跟她們生氣,生氣傷身。”
林語聲敷衍地回了一句:“我不生氣。”
那個女老師說得沒錯。
林語聲從昨天下午,就成了學校的談資。
她沒有來上課,也不影響師生以及家長們討論她。
因爲這前的那些事,林語聲不僅在她們學校成了紅人。
在網絡上,也擁有百萬粉絲。
只要她想,隨時可以開播賺錢。
偏偏她不僅不開播,還連一個視頻都不發。
她上一次發作品,還是被林淑芬詆譭澄清。
昨天下午開始,就很多網友艾特她。
不知是誰竟然拍下了她昨天在醫院手術室外見義勇爲的視頻發到網上。
又給她引流了小几萬的粉絲。
有人崇拜她人美心善還身手好。
就有人詆譭她不自量力,不過是想讓男神欠她人情。
因爲只發了一段,大多數人不知道楊小玉後來受傷的事。
網友的視頻都在她和崔雲洲身上。
有人扒出崔雲洲是薄靳舟的好朋友,還有人說,崔雲洲之前就到學校看過林語聲。
然後就有喫瓜羣衆,自行腦補出了幾個版本的故事。
說崔雲洲肯定會因爲林語聲的這一美人救英雄愛上兄弟的老婆。
下午,林語聲最後一節課前。
林語聲剛看完手機上三嬸發來的消息,說做了她愛喫的酸菜魚。
她還沒來得及回覆,陳松就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林老師,薄家肆同學出事了。”
林語聲臉色驟變,關心地問:“家肆出什麼事了?”
“他把副校長給開了瓢。”
林語聲騰地站起身來。
“在哪兒?”
陳松:“在男衛生間,這會兒副校長被人擡着下樓,不知是直接送醫院,還是等着救護車來接。”
“家肆呢?他爲什麼跟副校長動手?”
林語聲對薄家肆不敢說完全瞭解,也是瞭解幾分的。
他不像有些豪門子弟,無法無天。
他是個講道理的孩子。
雖然人有時驕傲了些,但無傷他人。
她快步朝門口走去。
陳松回答:“因爲副校長說你壞話,正好被薄家肆同學聽見了,他就跟副校理論起來,是副校長先動的手。薄家肆同學除了氣鼓鼓的,人沒一點事,這會兒去了校長辦公室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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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陳老師。”
林語聲還是撥通了薄行舟的電話。
果然,校長剛剛跟薄行舟通完電話,薄行舟說,他馬上就過來學校。
校長把辦公室讓給了林語聲和薄家肆。
薄家肆很自覺的道歉:“二嬸,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因爲他打了人,覺得錯。
只是覺得,給她添了麻煩。
讓她難做了。
林語聲看着他寫滿了我沒錯,我也不會認錯的臉。
“爲什麼下那麼重的手,他說了什麼你聽不下去的話?”
薄家肆抿緊着嘴脣,不回答。
林語聲笑了一聲,“我沒想罵你,聽說你是爲了我出頭,我應該感謝你。你爸一會兒就到了,你跟我說清楚原因,我纔好保你。”
薄家肆擡起的俊美臉蛋上,滿是詫異:“二嬸,你不罵我?”
林語聲搖頭:“你爲我出頭,我再罵你,多白眼狼啊。”
“二嬸。”
薄家肆一臉的感動和遇到了知己的表情。
他眼睛亮晶晶的,“你不知道那個狗副校長嘴有多髒,跟常年都喫屎的一樣。”
“等一下。”
林語聲打斷他。
薄家肆不解:“怎麼了?”
“你可以說他在家喫屎,不能說他常年喫屎,他中午大多時候都跟我們一個飯堂喫飯的。”
薄家肆:二嬸好注意細節。
他糾正:“他就跟早上在家吃了屎來的一樣,要多髒有多髒。”
“說細節,具體點。”
“他說你跟崔叔叔不清白。”
“還有嗎?”
“還說……說你過去怎樣怎樣。”
“你打得好。”
“二嬸,你當真不罵我,覺得我打得好?”
“當然,打得很好,不過,你打他之前有沒有想過,他要是告你,你雖然是未成年,卻也要留下檔案,對你將來的人生有嚴重影響?
還有,髒的是他的嘴,你不是應該打他的嘴嗎,打他的頭做什麼?”
“我差點忘了,我應該把他按廁所裏喫屎。”
“你想把誰按在廁所裏喫屎,嗯?”
辦公室被砰的一聲推開,薄行舟面色陰沉的從外面進來。
薄家肆看見他,一改剛纔的神氣,直接嚇得跑到林語聲身旁。
小聲地說:“二嬸,你保護我。”
他說着,悄悄塞給林語聲一支錄音筆。
壓着聲音解釋:“這錄音筆裏,剛好錄下了那個狗副校長說的那些話。”
若論打,薄家肆覺得自己是打得過薄行舟的。
但血脈壓制。
他不敢。
加上自己今天打了人,他心虛。
林語聲對他說:“你先回教室,我跟你爸聊。”
薄行舟蹙了蹙眉,沒阻止。
薄家肆離開之後,林語聲對薄行舟說:“哥,家肆剛纔跟我交代過了,是那個張副校長嘴踐欠收拾,技不如人還要動手,家肆是出於自衛。”
薄行舟溫和地說:“林老師,你不能因爲家肆是你班上的學生,就護着他。”
林語聲寸步不讓:“薄總,你這話說的,家肆是我班上的學生,又是出於自,無意傷人,我不護着他,難道違心的說是那個張副校長該動手嗎?
他雖然是校長,但他嘴踐在先,說起來,家肆也是爲我出頭,因爲那個副校長當時是說我的壞話被他聽見。
這件事我去找張副校長,不會讓家肆受委屈,也請你不要罵他,也不要嚇唬他。”
薄行舟敗下陣來,無奈的笑道:“我沒有想嚇唬他,林老師,你不用這麼緊張。”
“那你也不會罵他?”
“不會。”
“那就好。”
林語聲站起身說:“我要先回教室跟班裏的學生交代兩句,然後去醫院,找張副校長。哥,你就去忙你的吧。”
被趕的薄行舟摸了摸鼻子。
問出心裏的疑惑:“林老師,你是因爲靳舟那小子遷怒於我嗎?我跟他絕對不一樣,那天他回去找你麻煩,我還幫你找救兵來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