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沒有再進包間。
而是給雲傑打電話,說他臨時有事先走了。
雲傑接完電話,挺尷尬。
他是被武戰拉着來給他作伴的。
因爲陸盼盼說,她閨蜜會一起。
可現在,武戰自己走了。
倒一個人坐在這裏,算個什麼事。
“小師妹,武戰他有事先走了,我也……”
“師兄,他是他,你是你,先喫飯,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你總不能一頓飯都不喫飽,就也要走吧。”
林語聲微笑地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頓了下,又說:“當年你跟教練一起救我的恩情,我可是還記着的呢,你不喫完這頓飯,我會心不安的。”
“小師妹,你別說了,我喫飽了再走。”
雲傑嚇住了。
用眼神示意她別往下說。
那種事,換了別的女孩子瞞都來不及。
她竟然還當着她老公的面,說那事。
萬一她薄靳舟在意,那受傷害的還是她。
薄靳舟把雲傑的擔憂看在眼裏,眸光深了深。
低眸,問林語聲:“聲聲,你雲先生還救過你嗎?”
“沒,薄醫生,小師妹是開玩笑的。”
雲傑喂到嘴邊的菜掉在盤子裏。
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林語聲見他還像當初一樣,如此擔心自己,心裏一陣溫暖。
她解釋說:“當初林淑芬爲了我錢,把我騙去喫飯,想把我賣給那家餐廳的老闆,多虧了我師兄和教練也到那家餐廳喫飯,救了我。”
雲傑僵滯地坐在桌前,語氣生硬道:“薄醫生,我和教練也是碰巧,小師妹還沒有喫虧。”
“雲先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謝你當年對聲聲的出手相救。”
薄靳舟看雲傑的眼神,都和剛纔不一樣了。
收起了漫不經心,一臉的真誠感激。
雲傑震驚,連忙起身:“薄醫生,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其實什麼也沒做。”
林語聲很理解雲傑面對薄靳舟的拘謹。
可是,心裏還是有些別樣的情緒。
雲傑是個開朗的性子,當年沒心沒肺,還口無遮攔的。
當時他們上武術課,因爲是兩個小時。
中間有十分鐘休息時間。
有一次,她聽見他們幾個男生聊天,不記得是誰提起了薄靳舟。
說他不僅是學神,身手還很好。
雲傑當時很牛批地說:“他的厲害可能是你們吹出來的,但我的厲害是練出來的,你們不要光長別人威風,除非他能打贏我,不然我是不會承認他厲害的。”
果然,人都是要在現實面前低頭的。
接下來的時間。
薄靳舟和雲傑說的話,比前半場多了許多。
瞭解雲傑現在的工作之後。
散場時,薄靳舟給了雲傑一張名片。
是薄行舟的。
讓他若是現在的工作不如意,可以去找薄氏集團總裁薄行舟。
在薄氏集團給他安排一份工作。
–
“小玉,雲洲今晚回來嗎?”
上樓前,楊莫蘭問楊小玉。
楊小玉窩在沙發上,無聊的按着搖控器。
滿臉滿眼哀怨:“不回,他說喫完飯還要回實驗室。”
“他連你的生日蛋糕都不回來喫?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早上的時候,楊莫蘭還覺得,崔雲洲開了竅。
可以等。
現在看來,早上是她看錯了。
“小玉,你不能這樣等下去。”
“那我怎麼辦?”
楊小玉也很苦惱。
又不是她想這樣下去的。
她想馬上爬上崔雲洲的牀。
但可能嗎?
“我給你的藥還在嗎?”
“在,但他不回來,我也不在醫院給他下藥啊。”
“想個辦法,讓他回來。”
“媽,要不,還是再等等吧。”
楊小玉摸着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鍊,心又漸漸泛暖。
“雲洲哥在電話裏還叮囑我要早點休息,好好養傷,他還是關心我的,只是他工作太忙了,他肯定是想早點完成這次的研究,抽更多的時間來陪我。”
“你願意等,你就再等等吧。”
楊莫蘭也沒把握。
給崔雲洲下藥,是最壞的打算。
便也可能得到最壞的結果。
崔雲洲那人,表面看着溫和無害。
可他是崔家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溫和無害。
萬一對他下藥的結果,是惹怒他。
他不僅不會娶小玉,還有可能會把她們母女兩人趕走。
她得再想想。
想個萬全之策。
如果對崔雲洲下藥,必須保證,他不得不娶小玉。
崔雲洲的生日,就是一個好日子。
“對了,劉朵呢,有醒來的跡象沒有?”
“沒有,我看她是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
劉朵後面的話,被楊小玉的手機鈴聲打斷。
楊小玉接電話,她就上了樓。
……
酒店裏。
崔雲洲聽完她們母女兩人的對話。
墨眸裏一片寒涼。
還想對他下藥?
楊氏母女野心真大。
他把手機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想起她們對話裏提到的劉朵。
崔雲洲好看的眉峯微微凝起。
骨節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杯身。
楊莫蘭跟劉朵認識的時間不長。
不應該會是關心。
那爲什麼會在家裏提起。
–
“想什麼,這麼入神?”
次日中午,實驗室裏,薄靳舟拿着玻璃容器的手在崔雲洲面前輕晃一下,放回原處。
崔雲洲回神。
輕描淡寫地說:“在想,楊氏母女。”
“想她們做什麼?難不成,你真對那個楊小玉動心了?”
“少侮辱我。”
崔雲洲臉色頓冷:“我現在聽不得這樣的話。”
薄靳舟笑道:“你聽不得,我昨晚倒是被審問,你是不是跟楊小玉在談戀愛。”
“誰審問你?”
崔雲洲問完,又立即恍然:“林老師?”
薄靳舟點頭:“樊筱寧看見了楊小玉脖子上戴的項鍊。”
“嗯,我知道。”
他昨天晚上聽見錄音的時候,聽見了。
樊筱寧那個八卦女。
肯定添油加醋跟林語聲說的。
“聲聲說你是騙子,跟她說你也不喜歡楊小玉,卻轉身就談起了戀愛,還說,你就是承認喜歡楊小玉也沒關係,她又不是你媽,不會棒打鴛鴦。”
後面那十幾個字,薄靳舟故意把語氣說得重。
崔雲洲還有什麼聽不明白的。
“靳舟,你怎麼什麼都跟林老師說?”
他那天說了她像他媽一樣的話。
“對了,昨晚楊莫蘭和楊小玉聊天時,還提到劉朵。”
薄靳舟凝眉:“她們談論劉朵什麼?”
崔雲洲不緊不慢地取下手套:“就問了兩句,問劉朵有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可能是怕劉朵醒來,會搶她的工作。”
“……”
薄靳舟盯着崔雲洲那張臉,調侃道:“與其說是怕劉朵回去會搶她們的工作,不如說,是怕劉朵壞她們的事,楊小玉對你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來。
兄弟,你可小心點,沒事別回那別墅,我怕你一回那別墅,就要跟楊小玉一絲不掛的從牀上下來。”
“你少噁心我。”
“這可不是我噁心你。”
崔雲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是我噁心你,是樊筱寧說的,楊小玉的樣子,像是剛跟你從牀上下來似的。可想而知,楊小玉的心思多明顯。”
他又拍拍崔雲洲的肩膀:“長點心吧,兄弟。”
崔雲洲反脣相譏:“這話還給你啊,你馬上都要當爹的人了,還有女人愛慕你,你纔是應該長點心。小心林老師喫醋又不理你,下次我可不會再幫你道歉。”
薄靳舟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是還想讓我和聲聲多生幾個過繼給你一兩個,你不幫我道歉,你又娶不到老婆,豈不是只能當孤魂野鬼。”
“糾正,我是不想娶,不是娶不到。”
“有什麼區別,難道你有想娶的人?”
“沒有。”
“兄弟,你不會再等過三五年,找個比你小十幾歲的吧,要真那樣,我可不跟你一起玩啊。”
崔雲洲挑眉笑了:“我記得,我比你大十天,別說我找個小十幾歲的,就是找個小二十歲的,你到時也得喊一聲嫂子。”
“說起生日,你生日是在容城過嗎?”
“難不成我還特意回去過生日?”
–
林語聲沒想到,楊小玉會給她打電話。
並且,是邀請她參加崔雲洲的生日趴。
“林老師,雲洲哥下週六的生日,我想下週六晚上給他個驚喜,第一個就想到邀請你了,就憑着我們在醫院同生共死的情份,你應該會給這個面子的吧?”
同生共死?
林語聲覺得好笑。
楊小玉真當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嗎?
當時那個歹徒搖搖晃晃的樣子。
別說還隔着一米遠,她就已經看到了。
完全有把握避開,並將其制住。
楊小玉難道真的不知道,她自己撞上去那一下,把人家歹徒都嚇得臉色蒼白嗎?
![]() |
![]() |
活像是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