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舟收起手機,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跟包間裏的領導們打聲招呼後,起身離開包間。
前面十米開外,就是安全門。
前面電梯門開,周淮從電梯裏出來,笑嘻嘻地衝他喊:“二哥,你找我什麼事?”
薄靳舟嫌他聒噪的皺了皺眉。
周淮快步過來,“二哥,你怎麼板着個臉,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薄靳舟對他示意前面安全門處。
周淮不解地看去。
又要問什麼,薄靳舟開口解釋道:“跟我到前面去一趟,等下再跟你說。”
“哦。”
周淮茫然不解,但聽話。
跟着薄靳舟一起過去,推開安全門,看見站在裏面的舒敏,他回頭看向薄靳舟。
用眼神問他:二哥,你喊我,就是讓我陪你私會舒敏啊,二嫂問起來,我可不幫你隱瞞。
薄靳舟睨他一眼。
視線看向舒敏時,眉宇染上淡漠,“你喊我來,什麼事?”
舒敏看了眼周淮,心裏泛起一絲苦澀。
他能來見她一面,都要喊個證人。
是怕她跟林語聲說,他們單獨見面了嗎?
以前別人說這個男人薄倖,她不信。
她以爲他只是表面冷,內心是重情義的。
可現在,她卻是信了。
他真的是薄情寡性。
完全不顧及多年的感情。
把她當成什麼了。
防到如此地步。
“周淮,麻煩你迴避一下。”
“我能聽的,阿淮都能聽。”
薄靳舟的臉色沉了一分,氣場強大,不容人質疑。
周淮挺直了背脊,反正,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舒敏。
舒敏垂在身側的拳頭攥了攥。
見薄靳舟態度堅定,大有她愛說不說的意思。
她抿抿脣,說:“那個朱婷妹一個月前在我們醫院也做過體檢。”
“也?”
薄靳舟喉間溢出一聲冷笑:“她並沒有在容城醫院做過體檢。”
舒敏面露詫異:“她沒在容城醫院做過體檢嗎?那網上爲什麼說她在容城醫院做了體檢?”
薄靳舟語氣冷冽:“你都說了,那是網上,造謠的人何其多。”
舒敏愣了一下。
“靳舟,我得到內部消息,說朱婷妹死前,是被摘了,這件事非同小可,如今把髒水潑容城醫院的人,很可能是想對付你。你要是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多謝。”
薄靳舟:“朱婷妹的案子自有公安局去查,不是我能管的,不需要你做什麼。”
舒敏心口堵得難受。
“這可關係到容城醫院,你就不怕他們再害更多的人嗎?”
薄靳舟眸底的冷意濃重。
盯着舒敏的眼神裏掠過一絲犀利,“你能做什麼?”
舒敏心裏暗自歡喜。
她賭對了。
薄靳舟是醫生,不可能視生命於不顧。
只要關係到人命,他就會妥協。
“我可以暗自查一下我們醫院的醫生,我雖然入職沒幾天,但你也知道,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八卦,我最近聽到一些八卦,說不定就跟朱婷妹的案子有關。”
周淮雖然被薄靳舟叫來給他做證。
但他一直安靜地聽着,不曾插話。
這會兒忍不住問了一句:“是什麼樣的八卦,你說詳細一點,我可以幫忙查。如果有問題,多一個人,就快一點查到真相。”
舒敏拒絕周淮的好意:“多一個人,也多一分被對方發覺的危險,這件事,你們都不用插手,我來查,靳舟,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你的目標是誰?”
薄靳舟對舒敏的話半信半疑。
這也不對他,舒敏說得含糊不清,無法令人信服。
舒敏:“好幾個,我是聽她們八卦的時候覺得不對勁的,還需要一一甄別。”
“行吧。”
薄靳舟兩秒的沉默後,答應下來。
舒敏心裏的歡喜並沒有表現在面上,“我先回包間,你等下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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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打開安全門,走了。
不是她不想跟薄靳舟多說幾句話,多待幾分鐘。
而是她之前去找林語聲,就吃了大虧。
如今,學聰明瞭。
她不會再用過去的方式。
這次,她要薄靳舟感恩於她,記得她的好,慢慢地喜歡上自己。
她依然自信比林語聲更配得上薄靳舟。
林語聲是崔家千金的真相併不曾公開。
不知情的舒敏一直認定,林語聲只是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窮人,不論眼界,學識,還是各方面,都不配。
……
“二哥,你說,舒敏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飯局結束後,周淮坐到薄靳舟的車上,問。
薄靳舟皺眉:“你係安全帶幹什麼?”
周淮轉頭對他笑:“繫上安全帶睡會兒,我今天下午沒睡覺,困。”
“你不會要坐我的車回家吧?”
薄靳舟沉下臉:“沒空送你。”
周淮可憐兮兮地:“二哥,你把我送到陸盼盼家去。”
“要不要再給你灌一瓶酒,然後給你酒後亂性找創造條件。”
“……”
周淮睜大了桃花眼:“已婚男人就是騷。”
薄靳舟:“滾下去。”
“我不下去,我也要告訴你查到的消息,你送我去盼盼那裏,我有話跟她說。”
車子上路,薄靳舟纔回到剛纔的話題,對周淮交代:“你讓人查一下黃文斌。”
“黃文斌?”
周淮問:“二哥,他有問題嗎?”
薄靳舟眉間凝着夜的涼意:“之前聽過一件關於他的事,他們醫院跟他好過的小護士,被他老婆抓/間後不久,就死了。舒敏說朱婷妹在他們醫院做過體檢,你也查一下是哪天,她跟黃文斌有沒有關係。”
周淮原本閉上眼裝睡的。
聽到這裏,趕緊睜開了眼睛:“二哥,舒敏是故意不說詳細些,她想借此跟你藕斷絲連。”
薄靳舟眼神警告:“不要亂用詞。”
周淮嘿嘿地笑:“我用錯詞了嗎?改天問問林老師。”
“你敢在聲聲面前胡說八道一個字,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