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因爲眼睛看不見，更加特別注意表情管理。
林語聲從她臉上只看出了真誠和期待，自是看不見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加上她是自己的粉絲，對於她，林語聲多了一份對陌生人沒有的柔軟。
微笑着答應：“好，有時間我會再來看你的。”
“林老師，那你什麼時候纔再有時間啊？”
林語聲：“可能要過幾天，這幾天比較忙。”
這只是她的推辭。
今天才來，總不能明天又來。
林語聲覺得那樣不太好。
李蓉很開心的點頭：“好，那我等着你有時間再來看我，我可以加你微信，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
林語聲幫李蓉加了微信好友。
李蓉沒有進客廳，她說自己不想見陌生人，特別是男人。
林語聲走進客廳，跟李明成聊天的薄靳舟立即站了起來。
對李明成說：“我們先回去了。”
“麻煩林老師了，我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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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陪着你妹妹吧。”
薄靳舟說：“我們自己下樓就行了。”
李明成非得送：“這怎麼行？我爸媽回來會罵我的。”
他堅持把他們送到樓下，看着林語聲和薄靳舟坐進車裏，看着車子開走，才轉身回去。
李蓉已經從陽臺回到了客廳。
“哥，我手機裏有林語聲的照片，她真的有你說的那麼漂亮嗎？”
李明成笑容溫柔寵溺：“嗯，是真的，人長得漂亮，皮膚好，眼睛也漂亮。”
李蓉幻想着：“那我要是移植她的臉皮會怎麼樣？”
李明成眉頭皺了皺：“小蓉，你不喜歡你自己這張臉嗎？”
李蓉咬着下脣：“她比我更漂亮的話我想用她的臉，反正眼睛都用了，也不差一張臉皮吧！”
“臉皮移植的手術比較複雜。”
“那哥哥，我會死嗎？”
“哥哥不會讓你死。”
“林語聲呢，她會死嗎？”
“小蓉是不想她死嗎？”
“嗯，我不想害人性命，要不把我變成她，把她變成我吧，我用她的臉和眼睛，我替她活，她替我享受你們的疼愛，就算是我對她的報答。”
李明成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我妹妹真善良，看情況吧，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她以你的身份活下去。”
但這種可能性很小。
他這幾天在醫院上班，聽說了不少關於林語聲和薄靳舟的故事。
薄靳舟對林語聲的在乎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剛纔，林語聲在陽臺的二十分鐘裏。
薄靳舟至少有十六分鐘，都一直關注着陽臺的動靜。
他好像特別怕李蓉會突然發作。
一不小心把林語聲從陽臺推下去。
第一次，怎麼可能。
車上，薄靳舟問林語聲和李蓉聊的怎麼樣？
林語聲：“還行，一開始她的情緒有點激動，後來就很平靜了。”
想到什麼，薄靳舟好看的眉峯輕蹙了一下，開口道：“聲聲，你一開始站的位置不太好。”
林語聲瞬間明白，“你是說我站在欄杆邊嗎？”
薄靳舟點頭，英俊的眉宇間神情嚴肅：“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個李蓉既然有雙相，那還是要防着她情緒不穩定，你一開始站在欄杆邊，是很危險的行爲。”
“好，我知道了，下次我注意。”
“下次？”
林語聲解釋說：“李蓉讓我有時間再去看她，我走的時候她還問我什麼時候再有時間。”
“還是少跟她接觸比較好。”
薄靳舟：“回頭我會告訴李明成找心理醫生，別再找你。”
林語聲沒有意見：“好，我其實也覺得幫不上什麼忙，但剛纔她一臉期待的問我，又不好拒絕。”
…
晚上，夜闌珊。
林語聲和薄靳舟到的時候，其他人基本上到齊了。
有跟她同關係好的同事，就也有平時關係非常一般的。
有的是爲了單純的免費喫一頓，有的是衝着薄靳舟的身份來的。
衆所皆知，薄家是容城第一豪門。
要是能跟薄靳舟攀上關係，將前途無量。
這個社會，不論各行各業，人際關係都極爲重要，甚至許多時候，都遠超能力。
定的是夜闌珊最大的包間。
可容納上百人。
這幾十個人，絕對夠寬敞。
林語聲一進包間，又迎上來幾個女同事，熱情的拉着她過去。
“林老師，恭喜恭喜，你既喜得貴子，你們班又考了年級第一，真的是雙喜臨門。”
“就是就是，林老師，你真是人生贏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你。”
林語聲很給她們面子，面帶微笑的敷衍了幾句。
她班上的老師喊她，她立馬脫身。
薄靳舟就更喫香了。
不論男老師女老師，都圍着他，想跟他搞好關係。
可是一番自我介紹下來。
薄靳舟連他們姓什麼都記不住幾個。
陳松他們幾人關心的問林語聲什麼時候回去上課。
林語聲自己也不太清楚。
沒有做好決定。
只說：“我孩子太小，下學期可能回不去。”
之前薄靳舟昏迷不醒，她就有放棄教書的打算。
那時候是想着在家照顧他。
現在他醒了，林語聲還猶豫，是因爲一旦回學校去上課，就會很忙。
下學期是孩子們初三的最後一學期，面臨着中考。
她怕顧到了班上的孩子，就顧不上老公兒子。
當然，她也不是想做家庭主婦。
這幾個月裏，她的編輯催了他好幾次開新書或劇本。
她有打算，如果不回學校教書，就把寫作做爲主業。
如此一來，時間上更自由充足，就可以有更多時間陪老公孩子了。
薄靳舟雖然自己不喜歡應酬，但爲了林語聲，他就把應酬這件事做得極好。
既不讓人覺得傲慢，又不給人拉關係的機會，還在跟人聊天的同時，時刻關注着林語聲。
飯局結束前，林語聲和兩名同事去洗手間。
在格子間裏，聽見外面兩個中年女人說話，聲音都有點熟悉。
“李太太，您這件旗袍真漂亮，是哪家店做的？”
“是嗎？這是在一家新店買的，你想買的話，改天我可以帶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