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公主上前,雖說此事永安郡主不在,可是身爲她的好姐妹,她也必須要幫她說幾句話。
“陛下。”
皇上原本緊皺着眉心思索着怎樣將夏雯雪賜婚給慕謹宸,現下聽她那麼一聲叫喚,直接打亂了他的思緒。
“若是比身價和美貌,這永安郡主可是屬於上上品,並不比那夏雯雪差。”
經安陽那麼一提醒,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永安。
“永安……”
若是放在以前,皇上定是要對那孩子誇上幾句,可是之前那永安將顏知歡退下湖的事情屬實是不太智惠。
並且,那件事情先不說有沒有被發現,就說她的那德行就是不能做皇子正妃,實在是太心機了。
“永安那孩子卻是是長相家事不輸,也並不比顏知歡和夏雯雪差,只是……”太后欲言又止,畢竟也是安陽的好友。
“事情並非表面,顏知歡那人生性狡詐,誰知曉會不會是她栽贓誣陷給永安的?”安陽有些不樂意了,爲她辯解道。
礙於面子,大家也沒有繼續捅破。
太后思索了一番,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點:“讓永安賜予謹王也未嘗不可,如若謹王真對這皇位沒有什麼欲望,對家仇沒有那麼強烈,將永安賜予他便是一個試探。”
試探?皇帝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郡主也是有名無實罷了,只不過與安陽交好,當初賜了一個身份給她,如若她成了謹王妃,對慕謹宸沒有一點好處且不說,就連那顏知歡的秉性脾氣,也是不會容忍自己不是正妃的。
這樣一來,不就斷了慕謹宸和顏知歡了麼?如若兩人實在是難捨難分,在賜一個側妃噹噹就行,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不錯。”皇上很是贊同,“即刻宣紙。”
“且慢,陛下。”太后上前提醒,“現在還不是時候,如若直接宣紙,那慕謹宸便是不得不從,並不能試探得他的真心,要想看他到底忠不忠臣,便是要親自與他說,親自試探他到底是怎樣一個想法纔是。”
直接宣旨,慕謹宸定是不能抗旨不遵,便是達不到她們所要的效果,到時候不就承認了他慕謹宸對皇帝別無二心了麼?
“是啊。”安陽也上前附和。
此言甚是有理,皇上便直接同意了永安。
“那夏大學士之女夏雯雪又如何?”皇上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這夏大學士還是不能得罪,上次便當着他的面請婚被拒絕,轉而又賜婚永安,這也難得朝臣們的背後議論,說不好,那夏大學士心裏還會堵上一刀。
“如是實在喜歡,那便封個側妃或者妾室。”太后也是沒轍,只好出此下策。
皇上點點頭,事情便就這麼定了下來,太后與安陽也是時候回寢宮了,畢竟這目的達到了。
“邵公公,你去給朕宣謹王過來,就說朕有事與他相商。”皇上吩咐着站在門外的邵公公。
“是,奴才這便去。”邵公公領命,便退下了。
皇上嘆了口氣,坐在了小榻上,扶額皺眉,面臉愁緒。
而此刻剛好下了早朝的慕謹宸正是悠悠慢慢的往皇宮外面走。
不過好在還沒有走遠,沒有走出皇宮,邵公公很快就看到了他,便急忙跑上前。
“謹王爺,且慢。”邵公公追上了慕謹宸,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謹王爺好。”
“邵公公所爲何事?”慕謹宸顰眉,這纔剛退朝沒多久,皇帝就那麼着急着把自己叫過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時刻要提高警惕。
“陛下傳您過去,想要與您商量一些事兒。”邵公公答。
“哦?”慕謹宸疑惑,“邵公公可知,父皇是要商議些什麼呢?”
“奴才只是個傳話的,自然不知,還請謹王爺去了,便知曉了。”
很顯然,邵公公不願說,準確的說是,皇上並未允許他提前告訴慕謹宸。
見從邵公公那裏套不出來話,慕謹宸也不再多問,跟隨着邵公公一塊入了御書房。
果然,御書房除了有皇上,還有安陽公主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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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太后。”慕謹宸上前拱手行禮。
皇上點了點頭,道:“起來吧。”
慕謹宸起身,繼續道:“不知父皇今日召見兒臣,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他是不想在這裏多待了,如若真是有什麼大事安陽與太后也不會在這,既然這兩人在,那便是無關國事,怕是與婚事脫不了干係。
“無事。”皇上輕笑,擺擺衣袖顯得很是悠閒,“不知謹兒,你對永安郡主可有何看法啊?”
皇上開門見山的問道,雙眼微眯,好像是在審視他一般,仔仔細細的觀察他臉上的微妙變化。
慕謹宸早已料到了皇上會如此,所以臉上並未有什麼過多的變化,就連眉頭也是極其的舒緩。
“永安郡主身份高貴,容貌也是一絕。”
聽聞他這話,皇上很是滿意,太后與安陽公主也是互相對視一眼。
他的回答在兩人的意料之外。
皇上點點頭,心想着這慕謹宸也總算是開了竅,可接下來的話卻又一次的讓他心中一緊:“只是,兒臣一心只爲顏知歡,心中並無他人。”
“呵呵,謹兒的話,莫不是那永安比不上一個丞相府的小丫頭?”
太后在旁插了一句嘴,話裏話外都是尖酸刻薄,一直在提醒着皇上。
“太后娘娘怕是理解錯了,謹辰從未說過永安郡主的半分不好,恰恰相反,永安郡主實在是太好了些,兒臣自知配不上”慕謹宸笑着應對。
“配不上?你身上留着的可是帝王家的血液,謹兒這話怕不是在侮辱這皇家?”太后依舊不死心。
“原來,太后娘娘還記得,孫兒身上留着的,是皇家的血,其中有太后娘娘的……”慕謹宸嘴角擒笑,又轉而面向着皇上,“還有父皇的。”
好傢伙,這話也不知是在內涵誰。
皇上一雙鷹眼緊緊的盯着他,實在是捉摸不透眼前這個流着自己命脈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