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回頭來示意顏知歡:“我們繼續說,那菠蘿咕咾肉和菠蘿焗飯怎麼做。”
對於喫食,喫貨永遠都這麼執着。
顏知歡跟着去了廚房,具體怎麼做她也不知道,就幫忙打個下手,先把菠蘿處理好。
蘇知府鍾愛做飯,對於烹飪食材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章法,又有顏知歡提供的那些靈感,便先摸索着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一遍。
菠蘿咕咾肉出鍋,顏知歡嚐了一塊,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好喫!”
這滋味,跟她以前喫過的也差不離了。甚至因爲這個時代的調料更加純粹,口感還要更好一些。
一遍就成功,蘇知府也很高興,夾了一塊放進嘴裏慢慢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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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酥裏嫩,酸甜可口,不錯不錯!”
說着,就去夾第二塊。
顏知歡將盤子遞到他手上:“大人不如拿這去招待謹王吧!我還有點事,就先不奉陪了。”
“還有一道菜沒做呢!”
“實不相瞞。”顏知歡清了清喉嚨,“我今日有些上火,喉嚨不太舒服。出來時大夫纔開了藥,這會兒我該回去喝藥了。”
蘇知府面色一變:“既如此,那快些去。病了怎麼也不說,早知如此老夫便改天相邀了。”
顏知歡輕嘆,她也只是出門躲瘟神,誰能想到瘟神還追着來了呢?
既然不想見慕謹宸,顏知歡便決定悄悄的離開,於是也不去叫其他人了。
因爲知道慕謹宸被請去了花廳,顏知歡便也不用躲藏了,直接從府中正屋出去。
轉過迴廊,走過正廳的屏風,眼看着大門就在前面,她突然聽到了一聲呼喊。
“顏姑娘!”
柯軒的聲音?
顏知歡的腳步頓住,疑惑的皺起眉頭。
不會這麼巧吧?應該遇不上纔是啊!
她緩緩轉頭,看到正廳的兩人,心裏一陣哀嚎。
“你們怎麼在這兒?”
不是請去了花廳嗎?
慕謹宸起身,緩緩衝她走來,到她跟前才停住:“藥都不喝就跑出來,你還是那麼能胡鬧。”
“我現在就要回去喝藥。”顏知歡冷哼了聲。
“不用了,我給你帶來了。”
慕謹宸轉身,示意柯軒把藥拿放到小几上。他就坐在一旁,手放在小几上,一根手指敲了敲。
這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狗哇!
顏知歡走過去,垂眸看着裝藥的小盅,冷聲問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慕謹宸卻只重複:“喝藥。”
這種態度,真是煩死了!
顏知歡狠狠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煩躁壓下去,再另一旁坐下:“說說吧,到底想幹什麼。”
“本王只是給你送了藥來。”
“王爺,您是尊貴的王爺,我一個小小的平民,實在承受不起您這般的殷勤。”顏知歡皺了皺眉,決定把話說明白,“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明着說吧,不必這樣拐彎抹角。”
慕謹宸瞬間沉了臉色:“你這話什麼意思?在你眼裏,本王竟是這等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這話聽着,他很委屈一樣。
顏知歡心裏越發煩躁:“王爺,我以爲從那天晚上你對我下殺手開始,我們之間就不存在什麼交情了。您該清楚,我們一開始也就是爲了各自的利益,做了一筆交易而已。現在交易終結,若是王爺想要做其他交易,就得另外談價錢了。”
她一直在意的是這個。
慕謹宸緊緊的盯着她,目光復雜,一會兒之後才輕嘆道:“那日是本王衝動了,你不該說那些話,那些……”
“夠了。”顏知歡打斷他,“我不想聽什麼理由,不管如何,我不會跟一個隨時會要我命的人做朋友。”
這種人,就算是做交易都是危險的。
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她想他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等等。”慕謹宸叫住她,眸色微沉,“你不是想幫助嶺南的百姓處理荔枝?本王再跟你做一筆交易如何?”
她的事,他倒是調查得清楚。
顏知歡確實有想過幫助嶺南的百姓將荔枝銷售出去,但也僅僅是一時的善心罷了。不管她是研究果乾還是果酒,能消耗掉的荔枝都不多,於整個嶺南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若要真帶動整個嶺南的荔枝銷售,就得形成一個完整的銷售市場,這樣纔會井然有序。
這並非一朝一夕可成事,她也沒有這個精力全程盯着。
顏知歡冷笑:“殿下想錯了,我不是這般心懷百姓的大善人。來嶺南也不過是玩玩而已,並沒有想要做什麼幫百姓賣荔枝的事。”
她做黑道大小姐時,最擅長的事情是帶着小弟去看場子,可不是如慕謹宸所以爲的大善人。
慕謹宸沒想到她會拒絕,略微皺了皺眉頭,隨後便笑道:“你可知本王此次來,是爲何事?”
總不是來跟她過不去的吧?
顏知歡還沒自戀到這種地步,卻也猜不到原因。索性懶得跟他扯皮,轉身往外走。
她是真的不想理會他了,連這點好奇心都不給了。
不知爲何,這一瞬慕謹宸覺得心裏好像被堵住了,鬱悶而又燥人。
這種陌生的情緒,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知如何將這股燥意排遣出來,心裏只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先把人留住再說!
身形一動,他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呵呵!”
顏知歡都被氣笑了,別看這男人渾身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厚起臉皮來那是誰也比不過!
“喝藥。”慕謹宸把藥碗遞到她嘴邊。
真的是絕了!
藥早就涼了,濃厚的中藥味飄來,光聞這味道就能知道它的苦澀了。
顏知歡端起碗,仰頭咕咚咕咚幾口喝完了藥,把藥碗塞回他手裏:“可以了吧?能放我走了吧?”
“不能。”慕謹宸將空碗隨意一扔,一把抓住她,“此次來嶺南,是爲考察開鑿運河之事。這是你之前提出的主意,本王想多問問你的意見。”
果然!狗男人真是無利不起早,這麼纏着她就是爲了套她的主意。
顏知歡翻了個白眼:“既然你要問意見,那我就告訴你,運河跟嶺南沒有關係,這地兒挖不了運河,你死心了吧?”
慕謹宸神情不變,似乎對這個意見沒什麼感覺。
顏知歡覺得他可能就是隨口一說,於是嗤笑了聲:開鑿運河應該去江南考察,你卻跑這兒來,皇上知道了得說你蠢吧?”
她身子微微前傾,脣角含着一抹諷刺的笑意,眼神卻是囂張而又鮮活的,像是山間最靈動的精靈,直撞入他心裏。
聽了她的嘲諷,慕謹宸卻沒生氣,反而勾起一抹笑意:“本王已經寫摺子請示過父皇了,便是他准許了本王纔來。”
所以,你敢說皇上蠢嗎?
竟然反將她一軍,真是令人火大。
顏知歡撇開頭,不去看他得意的神情:“那是皇上英明神武。”
“嗯,父皇一向如此,他也知道你先來了此處,還叫本王好生照顧你。”
“是嗎?”
顏知歡投去一個懷疑的眼神,皺了皺眉。
等等!
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