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慕謹宸幽深的目光夾雜着寒芒,“柯軒去查何人下的毒。”
“是。”柯軒應了一聲,離開屋內。
顏知歡眼簾微垂,沉默寡言,心裏思緒萬千。
“在想什麼?”慕謹宸見她暗自出神,詢問道。
“在想是誰往井水裏下的毒。”顏知歡回答。
她這次真的猜不到會是誰,如今傅墨舟在都城,穆語妍又死了,屬實想不到……
“待事情查明,便會水落石出。”
顏知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回屋瞧看阿婉。
阿婉喝了藥好轉許多,眼睛也消了腫,不似之前那般猩紅。
是夜。
柯軒蟄伏在井旁的暗處,注目着水井方向,想要看一看是否能查到蛛絲馬跡。
他正蹲守就見一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來,走幾步便回頭回腦的張望,明顯一副做賊心虛地樣子。
柯軒見他有異樣,並未聲張,而是躲在暗處盯着他。
男子揣着手走到井邊四下張望一眼,便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要在井裏下東西。
柯軒見此立即衝出去制止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手裏的東西搶過。
男子被嚇了一跳,見他搶過紙包,便上去爭奪,二人扭打在一起。
男子雖然膽小如鼠,但力氣卻大的很,柯軒三兩下才擺脫他,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男子瞬間跌坐在地,掙扎着起身要跑。
柯軒直接撿起一個石子朝着他膝蓋窩打去,男子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
他一腳踩在他的身上,“還想跑。”他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抵在他的頸間,“還跑不跑了?”
男子察覺到頸間冰冷,不敢胡亂動,連忙應聲,“不跑了,不跑了。”
柯軒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押着他回往縣衙。
曹知府得知後,當即升堂審問。
慕謹宸得知後,前來公堂旁聽。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曹知府聲色俱厲地質問。
“小人張五。”男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答。
“海城人士?你爲何要在井裏下毒?”曹知府聲音冷沉。
“小人沒有下毒。”張五激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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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軒將從他手裏搶過來的紙包給了曹知府。
曹知府打開看了一下里面是白色粉末,質問,“你且說說這是何物?”7K妏斆
“這是……這是……”張五一時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說爲何下毒?”曹知府猛地一拍驚堂木震懾他。
張五被嚇得抖了一下,眼波一轉,隨即求饒,“大人恕罪,草民一時糊塗這才往井裏下了藥。”
“你爲何要在井裏下毒,謀害海城的百姓,你可知他們吃了井水患病,已經死了將近二十人。”曹知府氣得不輕,指着他痛斥。
張五愣了一下,緊接着連連點頭,不停道歉,態度十分誠懇。
“草民一時糊塗,草民已經知道錯了。”
“你往井裏下的到底是什麼毒?可有解藥?”曹知府又問。
張五一聽這話,眼神飄忽不定,不知如何應答,“這只是普通的毒藥,是我買來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你在何處買來的?”
“是有人告訴我方子,到醫館買的藥材回去自己研磨的。”張五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何人告訴你的方子?”
“我並不認識那人,是在路上恰巧碰到的。”張五說的話很是牽強。
“在何處碰到,那人是何模樣?”
張五的額頭沁出薄汗,面對曹知府接連的問話,讓他應接不暇。
“就在集市上是一婦孺,面容醜陋,身形佝僂。”張五簡單闡述。
“本官再問你,你爲何要在井裏下毒?”
“我心有不甘,見不得他們比我過得好,我卻處處不如意,便一時衝動下了毒。”張五隨意找了個荒唐的理由。
曹知府察覺不對勁,朝着慕謹宸的方向看去,見他給他使了一個眼神,瞬間心領神會,揚聲道,
“既然人贓並獲,暫關大牢等候發落。”
張五被官差帶下去,他連連求饒,“大人饒命啊,草民真的知錯了。”
他嘴上雖然在求饒,可實際上卻鬆了一口氣。
他被官差帶下去關押到大牢裏,曹知府詢問慕謹宸,“王爺,您怎麼看?”
“他的話信不得真,或許是有人想利用他來混淆視聽。”慕謹宸負手而立,目光眺望遠方,語氣深沉。
曹知府聞言,瞬間明瞭,沒有再多說什麼。
次日,清晨。顏知歡一大早醒來,就聽說昨晚抓到下毒之人。
她忙不迭地去問慕謹宸,“聽說昨日抓到下毒的人了?如何?”
“看樣子不像是他,他像是受人指使的,或許是爲了混淆我們的視聽。”慕謹宸直接說出自己的見解。
顏知歡又詳細問了一下具體發生的事,慕謹宸也耐着性子一一相告。
她聽過後,滿腔無奈,這一聽就是替罪羊。
“他如今被抓進牢裏讓獄卒們看管好,搞不好會有人來滅口。”顏知歡冷靜分析一番,開口嚮慕謹宸提及。
慕謹宸覺得她的話有理,便吩咐柯軒前去知會大牢裏的獄卒,並且在看中盯着牢裏的一舉一動,倘若有可疑人進出,立即抓獲。
柯軒應聲後,離開屋內。
顏知歡從他屋離開後,便徑直去往製鹽司,她想去看看那天吐血暈倒的工人有沒有好,如今情況如何。
到了製鹽所後,孫越前來相迎,“顏姑娘。”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最近城中百姓患病鬧的滿城風雨,咱們這一定要小心些,喫穿用度務必謹慎。”顏知歡叮囑一番。
孫越應聲。
“之前吐血暈倒的工人如何了?”顏知歡又問。
“已經有多日沒來了,聽說還沒好,反而愈發嚴重了。”
“嚴重了……”顏知歡喃喃一句,暗自斟酌一番又問,“他家在何處?”
孫越將其所住的地方告知顏知歡。
顏知歡又在製鹽所待了一會,見沒什麼問題,便去往工人家。
她找了好一會總算是找到了工人家,一較小的院子座落着一間房屋,她敲了敲門,並沒有從裏面出來迴應。
她又大力敲了敲,這才聽到裏面傳來一道女聲,“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