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被抓的都有些突然,且前些陣子還是皇帝親封的賑災功臣。
怎的一眨眼就要關進天牢之中了?
御林軍聽得命令,也是一愣。
而皇帝看他不懂,心底的火氣更盛,揮袖怒斥道:“還不趕緊給朕去抓人?!”
“是,小人也就去辦。”御林軍生怕皇帝這份火氣會壓到他的頭上來,連忙頜首應答。
旋即站起身來,匆匆離開此處。
御林軍分爲兩隊,分別前往雪蘭院和謹王府邸。
正在院中搗鼓新面膜液的顏知歡,看到一支御林軍,浩浩蕩蕩的涌入院子,不由得微眯雙眸。
放下手中的器具,主動詢問道:“諸位來我院中是所爲何事?”
可領頭的御林軍卻沒解釋太多,只是言簡意賅道:“陛下有令,還請顏小姐莫要掙扎,免得在下動粗不留情面。”
雖說這些御林軍都是聽令於皇帝的人,但說到底,平日裏面皇帝對顏知歡頗爲重視,這也使得他們同顏知歡,多多少少有幾分的交情。
可聖命難違,再有交情也不可能違背皇帝的命令。
顏知歡聞言心底也是有些疑惑。
潛意識裏面,她近日也沒做什麼事情值得皇帝動怒,甚至於還大動干戈,讓御林軍抓她入天牢。
“小姐。”阿婉擔心的拉住顏知歡的胳膊,但她也心知肚明,自己一個小小的丫鬟,哪裏能阻止得了這種狀況?
“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什麼值得陛下動怒的事,那就說明這次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顏知歡輕拍了拍阿婉的手,對她出言安撫着。
雪蘭院裏面的其他人,雖然也想要說話,可都是皇帝安排過來的,哪個膽敢違背皇帝的命令?
顏知歡不曾在多言,往御林軍的那邊方向走過去。
好在顏知歡確實和御林軍關係尚可,加上這來抓她的恰恰是她比較熟的那幾個。
這一路上倒不至於真的像個罪人一般。
“想來這事兒因爲也不是什麼祕密,幾位要是不知道我因爲什麼原因被抓,那應該也知道誰和我一樣被抓了吧?”
她說完這,看到御林軍有些猶豫要不要回答的模樣,便故做驚訝。
“該不會就我一個被抓?我近日一直老老實實待在京城裏面,也沒有做什麼事情,怎麼就……”
越往後說,她這神態和語氣也就越發的難過,配上那張惹人憐愛的面容,實在讓領頭的御林軍有些不忍。
他壓低聲音道:“具體怎麼一回事兒,在下確實不清楚,但想來應該和謹王爺也有關係。”
慕謹宸也被抓了?
顏知歡明顯沒料到,這次皇帝動手竟然抓得是他們兩個人。
她仔細回想一番,若是不出意外,上次她和慕謹宸一起辦的事兒,也就只餘下去海城的時候了。
其他的,同朝中沒有半點關係。
而他們去海城,那也是賑災救民的,怎麼就突然成了得罪皇帝,被他拘押成罪人了?
不明所以的顏知歡,等被關押去天牢裏面,也正好看到了已經被關在天牢裏面的慕謹宸。
似是因爲慕謹宸已經知道,她這次也會被抓來,從而此刻沒有半分的意外,眼神依舊沉穩冷靜。
二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多說話,或是做出任何提醒的舉動。
一直到顏知歡被關押到了隔壁的牢房裏面,御林軍這才悉數退去。
眼看着這片地方只有他們二人後,顏知歡這纔出聲說道:“能把我們倆給抓到一起,那說明就是之前去海城時的事兒了。”
對此,慕謹宸也是已經有所猜測。
但他並沒有得到消息,具體的原因也並不清楚,“應該是,但我沒有從任何一邊得到消息,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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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聲音更是低了幾分,“除非這次父皇得到的消息,是源自於傅墨舟那邊的。”
即便目前的狀況,是皇帝讓他徹查傅墨舟,可皇帝擺明了就是誰都不信,若是傅墨舟給了什麼對他不利的消息,會有今天這一場,也未必不可能。
“傅墨舟?”顏知歡聞言一愣。
最近一直忙碌於賺錢的事兒,她還真的是忽略傅墨舟了。
“可陛下不是……”
不等她將心底的疑惑給問出來,就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來。
在腳步聲的主人抵達之前,傅墨舟迅速取出一支只有指頭粗細的青瓷瓶,伸出牢房,隔着二人之間的瓶子遞過去。
“無論是因爲什麼,我會一力擔下,無論問你什麼,你只需要說不知道就行。”
隔着一道牆,顏知歡看不到隔壁的慕謹宸,面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但那伸過來的修長的手,以及熟悉的聲音,卻是莫名給了她些許的安慰。
她伸手接過瓶子,“那這裏面是什麼東西?”
“保命用的。”慕謹宸垂眸,將剛剛顏知歡接東西時,觸碰到他的那抹溫熱給握緊在手心之中,“無論是因爲什麼事情,我都會讓你好好的走出去。”
顏知歡莫名覺得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交代後事兒一般,“說什麼呢?要出去就一起出去,再者咱們又沒做錯什麼,這次就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的?”
突然皇帝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中。
顏知歡擡眸看過去,只見皇帝一身明黃色長袍,滿目火氣的走進來。
皇帝略過慕謹宸,直接走到顏知歡面前,“朕倒要聽聽你們還能怎麼辯解!”
哪怕被聽到了最後半句,顏知歡依舊不慌不忙。
“知歡不知道自己這次被抓的原因,但我問心無愧,謹王爺也是如此,所以只能是被冤枉的。”
“哼!”皇帝一甩長袖,“好一個被冤枉的。”
他微示意,讓身後低垂着頭的謝老四走上前來,“你們當着此人的面,同朕說說你們究竟怎麼無辜了!”
謝老四?
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謝老四,慕謹宸眼眸深邃,確實沒想明白,究竟爲何此人會突然背叛自己,甚至於可能已經被傅墨舟給收買。
慕謹宸頜首詢問:“兒臣只要問父皇,究竟何罪之有?”
看他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