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夭夭目前的認知裏她們都是她的親人,是爲了救她不惜以身犯險的人。
她以爲她擋在左丘煜身前就能阻止五姐殺他,但陶夭夭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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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飛身擋劍的陶夭夭,五姑娘只是楞了一下,不但沒有收回內力,反而是用盡全力。
這是她殺了左丘煜最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我不能放過他,不能!”五姑娘大叫出聲,劍尖直指陶夭夭胸口。
那一刻,陶夭夭是徹底慌了神,她的親姐姐,竟然要殺她。
但就算如此,陶夭夭還是沒躲開。
她的身體彷彿已經不受思想支配,她只知道自己潛意識裏竟然想代他去死。
左丘煜看着身前的陶夭夭,情緒糾結。
卻終於在最後一秒內力傳輸完畢,左丘煜動作迅速的收功,將陶夭夭推開,兩根手指在五姑娘的劍尖上彈了一下,劍身便立刻被彈向一邊,連帶着五姑娘都被這股力道帶飛了出去。
左丘煜利索起身,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看陶夭夭,隨即便衝着五姑娘而去,而旁邊的武婢見此也紛紛拔劍衝了上來。
被四姑娘纏上的衛弘早就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眼見左丘煜平安脫險,這才鬆了口氣。
卻不曾想只是片刻的失神,四姑娘竟從袖口抽出幾枚暗器,對準衛弘的要害部位便擲了出去。
躲閃不及的衛弘雖然接住了好幾枚暗器,但腰部還是中了招,頓時單膝跪地,手捂着傷口處,卻還是不斷有黑血流出。
衛弘擡眸瞪着一臉間笑的四姑娘,鄙夷的開口:“卑鄙!”
聞言,四姑娘卻是笑的巧笑嫣然:“承蒙誇獎。”
音落,四姑娘臉色驟變,眼中殺意浮現,舉起劍衝着衛弘撲去。
衛弘只得忍着疼痛,再次起身迎戰,卻正因如此傷口流血情況加重,一股虛弱感逐漸遍佈全身。
此暗器有毒!
而另一側的左丘煜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由於將內力過度給陶夭夭,此時的他內力盡失,武功大不如前。
區區十幾名武婢再加一個五姑娘,若是放在以前他動動手指就可以將她們打趴下,但此時卻是被逼的步步後退,身上已經受了多處劍傷。
五姑娘高舉手中利劍,眉眼間全是即將要殺了他的快感:“左丘煜,別再做困獸之鬥了,受死吧!”
然而左丘煜卻是毫不在意生死一般,嘴角微微上翹,對於五姑娘的挑釁只當做笑話在看一般。
陶夭夭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痛難當。
她所相信的親人要殺她,而她一心要殺的人卻反過來救了她。
不對,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聰明如陶夭夭,很快就意識到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而能給她解開一切疑惑的人,只有眼前的這兩個男人。
她不能讓他們死,絕對不能。
眼角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佩劍,那是武婢被左丘煜打暈後掉落在此的。
體內大姐給的丹藥藥效還沒過,再加上左丘煜爲她傳輸的內力,陶夭夭此刻只覺得全身充滿力量。
猛然起身握住劍柄,朝五姑娘衝去的那一刻,陶夭夭只覺得自己身輕如燕,好像身懷絕世武功一般。
五姑娘完全沒料到陶夭夭會有這一手,再加上陶夭夭動作之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下一刻,利劍從五姑娘的腹部拔出,帶出了鮮紅的血液。
五姑娘隨即癱倒在地,手伸向四姑娘的方向,叫了一聲四姐。
原本靠着毒鏢打敗衛弘的四姑娘正要給衛弘最後致命一擊,卻發現妹妹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來不及細想就朝着五妹衝了去。
“五妹,你感覺怎麼樣?你挺住,四姐這就帶你下山!”說話間,四姑娘已經淚流滿面。
剩餘的幾個武婢趕緊上來幫忙扶起五姑娘。
陶夭夭不懂,同樣是姐妹,爲何看着五姐受重傷她心裏竟沒有一絲波瀾?
又爲何,她們向自己下手的時候沒有一絲心軟,看到五姐手上四姐卻如此難過。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陶夭夭腦海裏逐漸形成——也許,自己根本不是她們的姐妹。
但顯然,陶夭夭並不想相信這個猜想。
離開之時,四姐和五姐回頭看了陶夭夭一眼,那股不甘與恨意甚是明顯。
奈何左丘煜在此時痛呼一聲癱倒在地,陶夭夭過去扶他,因此並沒有看到那兩道目光。
迷蝶谷的人已經在另外一只狐狸的帶領下離開了甘河山。
左丘煜看着硬撐着將自己扶起來的陶夭夭,隨口問到:“你既然是來殺我的,最後又爲何要救我?”
陶夭夭冷着一張臉,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也想知道是爲什麼。”
衛弘與左丘煜都身受重傷,想要行走都很困難,更別說下山。
陶夭夭雖有左丘煜內力護體,但長時間身處在這樣的毒霧中怕是不妥。
思考了片刻,陶夭夭突然說到:“要不我去將那個裳衛找來?”
聞言,衛弘無奈的瞥了陶夭夭一眼道:“先不說得到自由的裳衛會不會一劍殺了你,就算你找得到裳衛,你確定你還能帶着他找到我們嗎?”
經衛弘提醒,陶夭夭才發現周圍的霧竟又濃了幾分。
的確,自己已經沒有了小狐狸帶路,找到裳衛的機率幾乎爲零。
“那怎麼辦?就坐在這裏等死嗎?”陶夭夭有些煩躁的吼了一聲。
左丘煜卻是突然臉色一變道:“你們聽!”
“聽什麼?”陶夭夭隨口問了一句便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就在他們身邊的草叢裏。
有了之前的亂箭襲擊,陶夭夭仍然心有餘悸,連忙湊到左丘煜身邊尋求保護。
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看的左丘煜覺得好笑又可愛。
衛弘則警惕的盯着聲源處。
聽起來,不像是人的腳步聲,也不像是什麼武器一類。
但卻是一個活物,且移動速度非常快。
衛弘與左丘煜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猜想。
衛弘拽起衣襬,隨便扯下一條將腰間的傷口纏住,這才強撐着走到聲源處,猛地撥開草叢,只見一黑物瞬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