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曼吸吸鼻子,牽強笑了笑。
“明天,公司會來一位新總經理,今天去總部報到辦入職了。”
“大家一定要像對我一樣,給予他尊重、支持、愛護。”
“他在本行業浸銀多年,經驗豐富。是我三顧茅廬才請來的大才。”
“未來他會帶着大家衝鋒陷陣,大家要相互成就。”
路遙眼中淚光閃爍,“林總,你別走啊。”
小秦也點頭,抹了抹眼角說道:“林總爲什麼要走呀?公司越來越好,你和厲總都不在了,我們……”
林蘇曼絕不能打擊大家信心,安慰他們:“誰說厲總不在了?新星公司永遠是厲總的。”
“不管新星以後獨立發展,還是併入朝辰集團旗下,厲總都是新星的董事長。”
“雖然他不會像以前一樣,直接來一線指揮,但是心跟大家在一起。大家不用擔心。”
這時衆人才稍稍鬆口氣。
她笑道:“新星公司即將啓動新徵程,今天是一個里程碑,該慶祝一下。”
“難得這樣的好日子,喝個痛快,明天工作日,給大家延長半天假,今晚不醉不歸!”
衆人歡笑呼應她。
“好哦!”
“林總,我敬你!”
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平時神經繃得極緊,現在柳谷陽接過挑子,她終於可以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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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辣的酒精液體流進喉管,嗆得她眼淚直流。
散席時,她醉成一癱泥。
公司租的中巴,將大傢伙一個個送回住處。
林蘇曼被住在她原來租房裏的兩名新職員,扶着她送回公寓。
她在門口按了幾遍,沒能打開門。
其中一個職員說,“怎麼辦?送林總去酒店吧?”
林蘇曼倚在門上,胡亂擺手:“不去酒店,不去,阿錦會生氣。”
“我再試試密碼。”
數字在眼前模模糊糊,好像在眼前晃來晃去,
她的眼睛幾乎貼在門上,在數字鍵上捕捉數字。
厲錦宇在客廳裏等她,聽到門響半天,人沒進來。
他入職朝辰集團擔任總裁,明天爲了談一個國外項目,要跨海出差。
她沒有接受新星轉贈協議,原封不動寄了回來。
今晚的頒獎典禮有電視臺直播,父親也看了。
破天荒打電話給他:“我不反對你們的感情,禁忌解除了。”
得到父親認可並不容易,厲錦宇心裏懸着的石頭墜地。
他從裏面扭開門,“啪嗒”一聲打開一條縫隙。
怕撞到她,門沒有直接推開。
她憨憨一愣,歪着頭對兩位女職員說:“你們看,打開了。”
女職員露出笑容:“那行,林總你早點休息。我們回去了。”
林蘇曼一臉醉笑:“一起進去坐會?”
“不了,太晚,不好打擾。”
“嗯,行,那回去吧。”她揮揮手,看着她們離去。
她拉開門進去,直直跌進一個溫暖懷抱。
厲錦宇伸手將她摟住,低頭凝視。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目光在她臉上舍不得移開分釐。
轉角處等電梯的兩個職員小聲討論,清晰可聞。
“唉!林總今晚喝酒來者不拒,自己還主動敬了每個人三杯酒,我都懷疑她是借酒消愁。”
“你還不知道嗎?林總跟厲總離婚了。”
“不是吧?可林總提起厲總,總是眼睛亮閃閃的樣子。我還以爲他們很恩愛。”
“豪門婚姻,一半傷心一半甜,不懂不懂。”
“……”
聲音被阻隔在電梯裏,逐漸聽不到。
林蘇曼聞到熟悉的氣息,抱住他不撒手,“阿錦,阿錦。”
她頭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一口氣。
“我不是說過,讓你戒酒?”厲錦宇低聲道。
聲音裏輕微不悅:“我不在,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幸好他今天過來,不然她連門都進不了。
指不定又睡酒店,順便跑錯個房間。
她委屈的嘟囔:“哪有?你不在,我一次都沒喝過。”
“就這一次,以後跟大家很少機會見面了。慶功宴嘛,大家高興,我就喝點,喝一點點。”
這是喝了一點點?他沉默看着她。
沒想到,她擡眸看他,眼眶都紅了。
他心軟,不忍責怪。
輕撫她的臉,輕柔道:“怎麼掉眼淚了。好了,不怪你,獸寶最乖了。你扶穩,我給你換鞋。”
她豎起一根食指,不讓他說話。“夢會醒,你別動。”
“這不是夢。”他無奈嘆息,親了親她手指,蹲下給她換上拖鞋。
“騙人。我每次醒來,你就不見了。”
他被她氣笑,怎麼會醉成這個樣子。
單手摟着她,騰出手關門。
微微俯身,打橫抱起她上樓。
“你坐一會,我給你放水洗澡。”
厲錦宇將她輕輕放在沙發上。
她像無骨八爪魚,攀上他的身體,“阿錦,不要走,你別走。”
他有力的雙臂禁錮着她的身子,以防她滑下去。
“我不走,你身上都是酒氣,先洗澡。”
“那也不能走。”她任性耍蠻。
厲錦宇眯着眼看着她,聲音低沉充滿蠱惑:“不想讓我走,當初爲什麼要把我推開?”
她緩緩搖着頭,伸手捧住他的臉。
迷離的雙眼也不知能否看清楚。
她被問住了,像個孩子一樣依偎在他身上:“我們和好,可以嗎?”
他想到那時她找肖亦晨來氣自己,心下不悅,故意堵氣套她的話:“那你的肖亦晨怎麼辦?”
她像是認真的想了想,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他是我叫來的。”
她說到這裏,忽然理智起來:“你的前程更重要。要不是我,你不會被樂家澤報復。”
她面露痛苦,微微後退。
顯然被厲海強勢洗腦了。
他被她氣到了:“那你現在想怎樣?”
她搖頭,淚眼婆娑:“不能去找你。”
他不悅眯起眼:“不找我,找肖亦晨嗎?”
她轉身,站立不穩,被他長臂一撈又回到他懷裏。
都說酒後吐真言,她這是要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