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紀長江心裏打鼓，“你這樣笑着看我什麼意思，到底行不行給句話？”
林柔柔衝着他比了個大拇指，無語道：“你幹這事就不怕傳出去？”
“傳出去了又怎麼樣，辛苦費本來就要給，這是人情世故，林同志你別太倔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迴應他的是林柔柔踹過去的腳。
“你們既然不想解決問題，那行，藥材我們不要了，你們把定金退還了，這次藥材生意作廢。”
紀長江笑了，“林同志，定金哪有歸還的道理，你要是不要這批藥材，錢就打水漂了，明明有好的解決法子，爲什麼偏要鑽牛角尖。”
林柔柔同樣笑了，“這次我來毫市有足夠的時間，拿不到定金沒關係，我想藥材有問題應該不止這一批，我不介意接下來的時間都耗在這上面。”
這姑娘……正如阿輝所說，不好糊弄。
紀長江嘴角抽了抽，“林同志不妨再考慮考慮，事無絕對。”
“吉發縣那邊還等着藥材，我有時間縣醫院沒時間，你們要是無法換貨，那我們就要考慮別家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紀長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聽出她話裏的威脅。
思索一番，他道：“下午，下午五點鐘，你們來驗貨。”
林柔柔一笑，朝着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紀長江愣愣的伸出了手，與她握了一下。
直到林柔柔兩人離開，阿輝才湊上來，好奇問道：“談的怎麼樣，搞定了嗎？”
紀長江瞪了他一眼，“人家大老遠來一趟毫市容易嗎，又是個女同志，欺騙她你有良心嗎？”
阿輝一臉莫名，都這樣幹好幾年了，也沒見他良心發現了！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人家真金白銀買藥，我們當然不能作假，把藥材換了。”
“可是……”
“你要不換，以後咱們也別合作了。”
阿輝這下不說話了，紀長江什麼性子他知道，絕對不是威脅的話。
之前還說幫他解決這事，怎麼轉眼間就變卦了。
靈光一閃，阿輝啊了一聲，驚奇看着他，“你……你該不會看上人家了？”
“你腦子裏就不想點其他的。”紀長江無語。
沒看到這位女同志不好對付麼，長得好看是好看，可太潑辣了，他哪裏管的住。
要真的把這樣的姑娘娶回家，他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
事情解決的很順利，隔天上午，阿輝再次找來，說是讓她去驗貨。
這次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林柔柔驗貨的時候，阿輝什麼都沒說，更沒有催促她。
林柔柔驗的很仔細，目前看來他們換了貨，但有沒有摻雜瑕疵品誰又知道。
好在貨全部驗完，都是合格的，林柔柔和趙強去了火車站，親自看着藥材裝進了車廂。
趙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林同志，我們跟着貨車一起回去，你覺得怎麼樣？”
來毫市的目的就是這批藥材，藥材已經裝上車，按理來說他們也該跟着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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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柔還想着香市老家那邊，從毫市過去，只需要花大半天時間，要是回了吉發縣，再想回香市，路就遠了。
趙強看出她的爲難，“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唉，我老家在香市。”林柔柔嘆了口氣，把心裏話說了出來，“自從去了吉發縣，我一次都還沒回去過，之前跟家裏還有通信，這些日子沒收到，信，也不知道家裏什麼情況，我想回去看看。”
趙強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出行限制多，不是他一句簡簡單單的‘你回老家看看’就行了。
要是中間出了什麼事，不僅他，連帶着縣醫院和紅河村那邊都會受牽連。
林柔柔也知道這個道理，猶豫了一下，道：“趙同志，你先回去，要是趙院長問起來你照實說就行，我回家看看，最多待兩天，很快就會會吉發縣。”
怕趙強不同意，她保證道：“我在紅河村結婚了，我愛人在吉發縣，我肯定會回去的。”
這一路上兩人合作，趙強看得出來林柔柔不是不懂事的，只能應下。
“那成，到時候我跟趙院長解釋，你也別耽擱太久，趙院長籌備中醫院，很多事情都需要人，你是趙院長看重的好苗子，肯定有許多工作交給你。”
林柔柔知道他說的是漂亮話，跟趙強多解釋了幾句，兩人在火車站分開了。
她先去招待所那邊退了房，又買了一些特產，毫市去香市的車多，她不愁回不去。
等她到了車站，手裏大包小包，背後溼了一大半，在好心人的幫助下總算是坐上了回香市的大巴車。
與此同時，另一輛大巴車上，衛勉靠在窗戶上，眼睛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輛車擦身而過，衛勉看到了林柔柔，他擡手打招呼，可惜林柔柔根本沒看見。
他看着那輛大巴車若有所思。
香市。
難道她是香市人？
火車上
趙強沒有買到坐票，只能站着回去，過道上，跟他一樣的乘客不在少數。
出差是很累的，趙強這幾天都沒休息好，靠着車牆，腦袋一點點垂了下去。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了一跳。
來人是個穿着工作服的列車員。
“你還記得我嗎？”
趙強看了看，點了點頭，“蔡同志，之前多虧了你幫忙。”
蔡中全好奇道：“跟你一起的那個女同志呢？”
“你說林同志啊，她沒上車，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可能要晚幾天，對了，你是找她有什麼事嗎？”
蔡中全記得她說得那些話，去醫院看了看，做了檢查，最後查出他有腎結石。
醫生對他說：“幸好你來了，要是不注意，腎結石嚴重了，那也是要人命啊。”
蔡中全感激林柔柔，想要當面跟她道個謝，沒想到她居然不在車上。
不過他打聽了一下，從趙強嘴裏知道了縣醫院的地址。
趙強得了林柔柔福，得了個小板凳，這一路上還能坐一坐。
另一邊，林柔柔到了香市，看着熟悉的街道，思鄉情切怎麼也控制不住。
她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