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厲錦宇伸手拽住她，緩緩睜開眼睛，慵懶看着她。
坐起身，拿了自己一件外套裹在她身上。“去吧。”
林蘇曼門剛打開一條縫，就看見袁敏在敲她的門。
“蘇曼，新年好！蘇曼，新年好！”
這是袁敏在大年初一叫她起牀的暗號。
袁敏說，新年初一不能催人起牀，兆頭不好。問聲新年好，就是催她起牀了。
林蘇曼嚇得趕緊輕輕闔上門。
哭喪着臉，回頭看到一臉憋笑的厲錦宇。
見袁敏要扭門進屋，林正新忙過來拉住她，“鍋裏那魚好像可以了。你去看看。”
“行行行。”
袁敏去了廚房，厲錦宇揚了揚下巴，示意林蘇曼抓緊機會走。
林蘇曼到自己臥室門口，剛推開門，就見林正新走出廚房。
她趕緊轉身，把門拉上。
裝作剛從房間裏走出來一樣，打了個誇張的哈欠。
“爸，新年快樂。剛纔媽媽叫我是吧？”
林正新心裏明鏡似的，也不拆穿她：“對，把衣服換上喫飯了。”
“好咧！”林蘇曼轉身鑽進房間。
厲錦宇在房間裏聽着動靜，輕輕一笑，心道，我家獸寶還挺會演。
也起牀換上衣服。
喫過豐盛的新年飯，兩人臥在房裏聽音樂。
厲錦宇在她書架前打量。
看到一本相冊本放旁邊，便抽出來，邊看邊笑。
“獸寶小時候這麼可愛，那時就遇到你多好。”
都是林蘇曼小時候的照片。
非常清秀。
沒聽見迴應，回頭就見林蘇曼掐着腰，在櫃子裏翻找半天。
“你怎麼了？”
她沒找到東西，面有難色，低聲道：“我要出去一下。”
他拽住她，“我去吧。”
“你知道我要買什麼？”
“生理期？”
林蘇曼咬住嘴脣低下頭，“嗯。”
“在家待着。”厲錦宇揉揉她的頭，出去了。
附近除了菸酒水果攤，其他門店基本沒營業。
厲錦宇邁着大長腿，走了半里路。
終於找到一家小型商超，各種型號各挑了一包。
提着一大袋在等電梯，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叫他：“厲總。新年好！”
厲錦宇轉頭，看到肖亦晨神清氣爽站在他面前。
旁邊一位年長者，含笑點頭：“你就是老林的姑爺吧？老林時常提起你。今天來拜年？”
下意識低頭看他手上的東西。
厲錦宇冷峻的清顏浮起紅霞，暗自囧迫，將手裏的袋子移至另一只手，強自鎮定：“嗯，二位新年好！”
肖亦晨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居然一袋子女生用品，暗自驚訝。
想不到平時高冷的厲錦宇，竟屈尊降紆爲林蘇曼做這些事。
換成自己只怕會覺得難爲情。
他清清嗓子：“這電梯不是新裝的麼？怎會這麼慢？”
肖父也喃喃道：“過年，坐電梯的人多。要不是樓層太高，情願走上去。”
電梯來了，肖亦晨父子站着沒動。
厲錦宇便也沒客氣，徑直先走進去。肖家父子才邁腿進去。
聽到門鈴響，打開門看到厲錦宇，林家父母一愣，立即歡笑相迎。
“錦宇什麼時候出去了。”
厲錦宇捏緊身後的袋子，笑了笑沒說話。
袁英招呼他：“快進屋。外面冷。”
轉頭看到後面還站着肖家父子，笑着招呼：
“老肖、小晨來了！”
“林叔新年好，袁姨新年好！”
“新年好，都好！快請坐。”
家裏一陣熱鬧，互相寒暄問候。
厲錦宇提着袋子進了林蘇曼房間。
林蘇曼羞答答接過袋子，眸子清亮閃動光澤：“謝謝阿錦。”
厲錦宇好笑的揉了揉她頭髮，“去吧。”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會書。
聽到林蘇曼跟肖家父子在寒暄問好。
過了會兒，肖田耀帶着肖亦晨離開，說要趁着新年吉氣，去給誰誰誰拜年。
林家父母將二人送到家門口，約好明天上門去肖家拜年。
屋子裏恢復安靜。
林蘇曼從盥洗間探頭出來：“媽，家裏怎麼沒有熱水？”
“哦，燃氣管這個時段在檢修。突發情況，物業發通知了。”袁敏說道，“你要做什麼？”
“洗……衣服。”
“洗衣服？你丟進洗衣機裏啊。”
林蘇曼尷尬一笑：“不是。哎呀，沒事了……”
袁敏霎時明白，“放着我來，這孩子。”
“不用不用。”她縮進盥洗間。
水龍頭裏放出來都是冰涼冰涼的冷水。聽到後面門響，以爲母親進來了。
“媽，都說不用……”
“我來吧。”聽到低沉的嗓音，林蘇曼驚訝回頭。
慌亂用身體擋住小盆，臉色漲紅，“阿錦怎麼進來了。”
他一臉漫不經心立在她面前，雋雅眉目帶着若有若無的笑。
原本寬敞的盥洗室突然就顯得逼仄。
他伸手扯過毛巾，將她冰冷的手擦乾，將她摞上去的衣袖放下。“你出去吧。”
她搖搖頭：“我不能讓你做這些事。”
他是阿錦啊！
是掌管朝辰集團那麼大家業的總裁，未來的接班人。
他就應該橫刀立馬馳騁於商業帝國，讓萬人景仰。
怎麼可以……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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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燦然一笑，彷彿看穿她的心思。
輕輕敲了下她額頭：“爲什麼不能。我是你的未婚夫，未來的老公，孩子的爸爸，家裏的頂樑柱。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她下意識撫着額頭，就見他移動腳步，拿起旁邊的洗衣液往盆裏倒。
她羞得無以復加，在一旁捂住臉。
門響了，她一驚，看到袁敏推門進來：“蘇曼，你放……”
這回是厲錦宇條件反射用身體擋住盆，跟林蘇曼站在前面，神情不自在。
林蘇曼慌張，趕緊將母親推出去：“媽，你先出去。”
袁敏瞥了眼厲錦宇兩手泡泡，沒來得及說話，被趕出去了。
厲錦宇這才轉身低頭做事。
他今天沒有打發膠，頭髮整齊自然，因他的動作微微抖動。
修剪利落的頭髮下，一雙耳朵很紅，像煮熟的蝦子。
林蘇曼看到窗戶照進來的光，落在他身上，形成光暈。
她忍不住伸手從他身後環抱他，輕輕靠在他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