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照照鏡子，你就是個普通工人而已，還妄想高潔能看上你，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沒有自知之明。”肖青嘲諷。
他早就看出來了，高潔根本看不上王建民，至於她做的那些，無非是想引起顧一城的注意。
高潔瞪了一眼肖青，讓他別太過分。
她裝出一副歉疚的神情，“王建民同志，讓你誤會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見你們辛苦想爲你們多做點什麼，沒有其他意思……”
“這話你騙鬼了，誰信啊！”王春林爲王建民抱打不平，見不得高潔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他早就告訴過王建民，高潔那種人跟他們不是一路人，這個傻子，偏偏被高潔勾的魂都沒了。
還計劃着把工資全部存起來，要給高潔一個家。
作爲好兄弟，他替王建民不值，見到肖青和高潔纔會那麼生氣。
高潔臉色一僵，沒有跟王春林理論，而是看向了王建民，“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肖青不樂意了，高潔是他的對象，和別的男人這樣眉來眼去，把他放哪裏了！
“你理他做什麼，也用不着跟他解釋。”王建民生氣歸生氣，也不敢對高潔態度差，反而帶着幾分討好，“我家親戚送來了一些山貨，等下工之後你跟我回家拿點回去。”
高潔也不想和王建民低聲下氣，順着臺階下了，道：“好，我爸喜歡山貨，託你的福，看來晚飯可以加菜了。”
兩人相處的和諧畫面刺痛了王建民的眼，他再也忍不住，快步離開。
王春林跟在他身邊，喊着他的名字。
一路回了宿舍，王建民始終低着頭。
王春林勸他，“好女人多的是，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
王建民不說話，臉色一直不好看。
王春林攬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眼光肯定比不上三哥，要不我們去找三哥，讓他給你介紹？”
“行了，你不用沒話找話。”王建民悶悶道。
“你想開了就好。”王春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砸吧嘴道：“想嫂子做的辣椒醬了，不如咱們去找三哥，在他們那裏蹭點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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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城現在住在另一棟宿舍，離得不遠，他們經常過去。
兩人到了宿舍，發現門虛掩着，王春林好奇地往裏偷看，幾秒之後，紅着臉，一副幹了壞事的模樣。
王建民蹙眉，“你好端端的紅什麼臉？”
王春林：“……”
他也不想紅臉，可……忍不住呀！
門外的動靜驚醒了林柔柔，她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臉成了煮熟的蝦子。
她慌張道：“有、有人來了。”
顧一城喘着氣，擡手抹了她的脣角，聲音嘶啞，“膽小鬼，剛纔你怎麼不知道收斂。”
林柔柔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是你銀者見銀，我又沒幹什麼。”
嘴脣發腫，可想而知他親的多用力，早知道就不激怒他了。
說來說去，還是在飯店看到高潔引起的，她回到家故意掀開衣領，胸口若隱若現。
然後她扭着小腰故意在顧一城面前晃來晃去，就有了被人按着啃這一幕，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看見沒有。
王春林和王建民進來了，林柔柔發現王春林的臉很紅。
然後，她和王春林對視上了，刷的一下，兩人的臉比誰臉更紅。
顧一城不着痕跡隔開兩人視線，佔有欲的把林柔柔全部遮擋住。
他不想任何人看見她嬌俏的一面。
三人有幾天沒見了，見了面說的都是一些沒營養話，也不知道話題怎麼轉到肖青頭上的，王春林沒憋住，把肖青和高潔的事說了。
“廠里人都誇高潔，在我看來，她就是個錶子，當人一套背地裏一套，把人耍的團團轉。”
王建明看了一眼他，想要反駁他的話，話到了嘴邊又停住了。
王春林想要找認同感，突然叫了林柔柔。
“嫂子，你是女人，你覺得高潔這人是不是很錶？”
林柔柔：“……”
這要她怎麼回答，上輩子，她跟高潔並沒有交集，根本不知道它是怎樣的人。
這輩子，打過幾次照面，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高潔。
從守門張大爺的話語中基本可以肯定，高潔覬覦顧一城。
要是顧一城稍微三心二意點，沒準高潔就把人搶走了。
同爲女同志，她又不好貶低高潔，只好道：“她這人我不熟，但覺得她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王春林彷彿找到了組織，高聲道：“是吧，嫂子我也這樣覺得，建民你聽見了沒，她你就別想了。”
林柔柔驚訝道：“王建明和高潔……”
“她是高副廠長的閨女，我一個普通工人，哪裏配得上她。”王建明自嘲一笑，即使不願意承認，可不得不承認：他配不上高潔。
林柔柔想到上輩子的王建明，是一個成功人士，走到哪都有不少人巴結。
一個區區高副廠長又怎麼樣！
“三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王春林沖着顧一城擠眉弄眼。
顧一城沒理他，看向林柔柔，眼中全是寵溺，“媳婦，是要生活一輩子的人，肯定要娶自己喜歡的。”
他的目光灼熱真誠。
林柔柔臉頰發燙，只覺得無比羞澀。
王春林和王建明被撒了一嘴狗糧。
***
“肖青同志，你工作很出色，廠裏一直對你寄予厚望，未來的日子裏你還要多努力去，爭取爲廠裏做更大的貢獻。”
例行早會後，廠裏領導把技術部留下來了，於廠長對着肖青說了這段話。
肖青腰桿下意識挺直，眼中全是欣喜。
他已經向於廠長申請了去京市總廠那邊參加會議，他有信心，一定能去。
只要在總廠那邊露個臉，回來，他將會不一樣，在高潔面前更有底氣。
副廠長的女兒又怎麼樣，他肖青，也是廠裏的骨幹人才。
於廠長拍了拍肖青的肩膀，停頓了幾秒，安慰道：“廠裏出於更長遠的考慮，這次總廠那邊的會議決定讓顧一城同志參加，不過你也不要灰心，再有這樣的機會，廠裏會優先考慮你。”
肖青僵住，眼睛瞪大。
等反應過來，一股無名火竄起來。
“於廠長，我覺得我不比顧一城差，他上次去過京市，這次應該輪到我了。”肖青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道。
“嗤”一道嘲諷聲音響起。
肖青看過去，發現發出聲響的不是顧一城，居然是廠裏的老技術員李工。
李軍開口：“按你這樣說，那下一次是不是還輪到你當廠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