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曼痛苦掙扎,但她的手被兩個壯漢踩住,只能任楊薇按住頭劃傷了臉。
“好了!”楊微把刀咣噹丟在地上,得意欣賞自己的佳作。
林蘇曼痛到麻木,全身抖如風中秋葉,連呼吸都牽動臉上傷勢。
她的聲音弱不可聞:“楊薇…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楊薇笑着站起來,居高臨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誰先死還不一定!”
她踩住林蘇曼的手,很享受地看着林蘇曼痛徹心扉,卻又無力掙扎的樣子。
“我告訴你一個祕密,你的姐妹阿雅,還關在牢獄裏。你大概不知道,她暗戀樂家澤整整八年吧?”
林蘇曼痛銀,已經睜不開眼,但腦袋卻依然清醒。
此時震驚,腦袋裏像是被點燃了炸彈。
“你奪走她喜歡的人,想想她是怎樣咬牙切齒,看你們在她面前曬恩愛。”
“你是怎樣不顧她的感受,在她面前說起樂家澤追求你的細節。”
“林蘇曼,阿雅至今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我告訴你,樂家澤追你,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楊薇臉上露出冷酷笑容,“是的,你沒做錯什麼。錯就錯在你當初掉入水中,厲錦宇不該叫讓樂家澤救了你!遇到厲錦宇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哈哈哈!”
林蘇曼臉色蒼白如紙,虛弱看着眼前如蛇蠍般惡毒的女人。
楊薇從她虛弱的眼眸裏看到厭惡,畏懼。
突然臉色陰沉,狠狠踹了林蘇曼一腳。
林蘇曼吐出一口血,蜷在地上幾欲昏厥。
“等死吧!”
衆人都出去了,門砰然一聲關住,周圍很靜謐,臨時工棚裏安靜到落針可聞。
林蘇曼頭上的血和臉上的血,糊住了眼睛。
她聞到刺鼻的汽油味,液體順着門縫流進來。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數輛車輪磨擦地面,碾壓建材發出沉悶聲響。
人聲鼎沸,腳步急促。
有人趁亂將打火機往牆角一扔,趁亂逃跑。
很快,工棚外圍燃起熊熊大火。
林蘇曼只覺嗆人的濃煙撲面而來,她想逃,卻使盡全力,身體紋絲不動。
這時,大門突然被踹開,有人推門而入。
林蘇曼喫力擡頭,半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小曼!”厲錦宇滿眸驚痛,俯身抱起渾身是血的林蘇曼,衝出火場。
“阿奇,開車!”他失聲痛喊。
阿奇聞聲過來,替他打開車門,自己鑽進駕駛位。
十幾名保鏢將縱火的兩名漢子抓住,楊薇跑了十幾米,被摁在地上。
厲錦宇抱着林蘇曼在車裏,低頭看她血淋淋的窩在自己懷裏,瘦瘦小小一只。
像一只被殘害瀕死,走到了生命盡頭的幼貓,軟耷耷的毫無生機。
厲錦宇只覺百箭穿心,胸口痛到窒息。
林蘇曼不知道是自己抖,還是他身上在抖。
“對不起,都怪我來晚了。小曼,我帶你去醫院,小曼,你要撐住。”
他肅然時若寒星的耀眼黑眸,此時疼惜不已,淚水漣漣。
“你別怕,別怕……”他嗓音發哽,疼痛的聲音明顯顫抖。
安慰她別怕,他自己卻抖得厲害,怕她就這樣永遠離開。
淚水滴在她下巴上,臉上。跟她的血融在一起。
好痛。
好睏。
林蘇曼用盡全力才能忍住不發出痛銀,以免厲錦宇心裏更加難受。
她再沒有多餘力氣安慰眼前的男人。
她蹙眉,緊緊閉上眼睛,不知是冷,還是疼,她的貝齒咬得咯咯響。
厲錦宇用大衣抱緊她,無可挑剔的冷峻五官,只餘恐慌:“阿奇,再快點。”
車輛疾速如飛,風聲劃破安靜的夜。
林蘇曼躺在手術檯上,朦朦朧朧間,感覺手術室裏來了一撥又一撥人。
機器在耳邊嗶嗶作響,有人小聲且嚴肅的說話。
她被打了麻藥,感知不到疼痛。卻沒有全麻,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這一批人剛走,又換了一批。
手術燈亮了,暗了。
又亮了,再次暗了。
最後,她迷迷糊糊感覺被推出手術室,又被擡上車,遠赴另一個“戰場”。
厲錦宇就在她身邊,怕她疼,將她腫脹的手輕輕握在掌心,小聲跟她說着話。
林蘇曼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聽到他聲音裏帶着沙啞,酸澀得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她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好熟悉。
緩緩撐開眼皮,看到眼前模糊站着一個人。
他穿着手術室的深綠色帽子,身上同色系衣物,雙手戴着醫用手套。
只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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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你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動聽,這回略微有點嚴肅。
“冷…卓…”她想問,他怎麼在這。
無奈傷口實在疼,她說不下去。
林蘇曼聽到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在耳邊輕輕道:“你其他傷都處理好了,這是我的醫美醫院……我親自給你的臉做手術,不會讓你留疤……你放心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有人給她注射了一支藥水,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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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錦宇臉上神情陰沉,一雙眼睛佈滿盛怒。
阿付跟在他身後,阿奇在前面帶路。
三人腳步匆匆,疾步往前面房子走去。
楊薇和兩個壯漢已被捆住,有厲家幾個保鏢看護。
踢開門,厲錦宇腳步不停,氣勢懾人,徑直衝向兩個被綁住的男人,一邊疾走,一邊脫下外套頭也不回扔給阿付,飛起一腳踢過去。
厲錦宇練過拳術,拜過臺灣乾老爲師。
但他向來冷傲且剋制,從來不屑以武力解決問題。
除了大學畢業後的那半年,阿理因爲攝影棚與一位七八線藝人發生過糾紛,那藝人身後有人撐腰。
叫了一羣有點背景的社會黑子把阿理綁走,阿理的太太懷着兩個月身孕找到厲錦宇。
他二話不說,立即驅車獨身去會那羣人,跟那頭子打了賭。
把對方最能打的三個人叫來,以一敵三。三分鐘內放倒他們,就把阿理放了。
如果三分鐘還沒分勝負,厲錦宇把一條胳膊砍下來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