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冷笑一聲，
“沈清茹，你爺爺犯下的罪，他自己承擔。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天過海嗎？你太天真了！”
“你……”沈清茹還想說什麼，卻被警察強行帶上了警車。
鄭天豪也被押上了警車，他低着頭，一言不發。
看着警車遠去，程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他走到一旁，點燃一支菸，默默地抽了起來。
啓明從阿龍懷裏探出頭，看着程立，怯生生地問道：“爸爸，壞人都被抓走了嗎？”
程立點點頭，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嗯，壞人都被抓走了，啓明不用怕了。”
他彎下腰，將啓明抱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裏。
“爸爸，我們回家吧。”啓明摟着程立的脖子，小聲說道。
“好，我們回家。”程立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抱着啓明，轉身離開了工廠。
阿龍跟在程立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沒想到，程立竟然能如此冷靜地處理這場危機，而且還保護了自己的兒子。
他突然想起葉千語，連忙問道：“程總，葉助理她……”
程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阿龍：
“千語已經送去醫院了，你安排人去照顧她。”
“是，程總。”阿龍連忙答應道。
程立抱着啓明，離開了工廠，消失在夜色中。
……
醫院裏，葉千語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手臂上纏着厚厚的繃帶。
程立坐在牀邊，握着她的手，眼神裏充滿了擔憂和心疼。
“千語，你感覺怎麼樣？”程立輕聲問道。
葉千語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程總，一點小傷而已。”
“還說沒事，都流了那麼多血。”程立的語氣裏帶着責備，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
葉千語低下頭，小聲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受傷……”
程立看着她，心中充滿了感動。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道：
“傻瓜，你爲了我，連命都不要了嗎？”
葉千語擡起頭，看着程立，眼神裏充滿了柔情：
“程總，你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程立的心猛地一顫，他看着葉千語，眼神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林清雅走了進來。
“千語，你感覺怎麼樣了？”
林清雅將一兜水果放下，關切地說。
“林姐，我沒事兒……”
葉千語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程立連忙放下手機，關切地問道：“千語，你怎麼了？”
葉千語捂着胸口，痛苦地說道：“我……我胸口疼……”
程立連忙按下了牀頭的呼叫鈴，焦急地等待着醫生的到來。
林清雅的目光在程立和葉千語交握的雙手間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異樣：
“醫生說你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醫生很快趕到，經過一番檢查後，神情凝重地對程立說道：
“病人肋骨斷了兩根，肺部也受到了輕微的震盪，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程立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葉千語蒼白的臉，心中充滿了自責
。如果不是爲了救他，葉千語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接下來的幾天，程立寸步不離地守在葉千語的病牀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林清雅也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望葉千語，只是每次來，她都只是默默地放下水果，說幾句客套話，然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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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能感覺到林清雅的疏離，但他現在無暇顧及這些，他滿心都是對葉千語的擔憂和愧疚。
一天晚上，程立照例守在葉千語的牀邊，葉千語已經睡着了，呼吸均勻而綿長。程立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心中思緒萬千。
“程總……”葉千語突然囈語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程立連忙俯下身，輕聲問道：“千語，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葉千語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離地看着程立，虛弱地說道：“程總……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你救了我，我應該謝謝你纔對。”程立柔聲道。
葉千語的眼眶紅了，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程總，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程立的心猛地一震，他看着葉千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千語對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一直都在刻意迴避。他愛的是林清雅，他不能辜負她。
“千語，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程立輕輕地拍了拍葉千語的手，語氣裏帶着無奈。
葉千語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哽咽着說道：
“程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對你好……”
程立看着她，心中充滿了憐惜。他伸出手，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
“千語，你是個好女孩，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程總，你不用安慰我……”葉千語打斷了程立的話，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
說完，葉千語閉上了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程立看着她，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他不能給葉千語任何承諾，他只能默默地守護着她，直到她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第二天，林清雅又來醫院看望葉千語。
“感覺好些了嗎？”林清雅問。
葉千語點點頭，擠出一絲笑容：“好多了，謝謝林姐關心。”
林清雅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道：
“千語，我想和你談談。”
葉千語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
林清雅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喜歡程立。”
葉千語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低下頭，不敢看林清雅的眼睛。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林清雅的語氣平靜，
“那天在工廠，你奮不顧身地救了他，我就知道。”
葉千語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哽咽着說道：“林姐，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