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心微微一笑:“當然,除了糧食,只要能想到的領域,我都有辦法提供資源。”
聽到這裏,程立原本懶散的姿態重新調整了一下。
他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神情多了一分凝重。
“好,那我們就按這計劃分頭行動。”
他目光掃過沈知言。
“你跟我去處理黑道的事情。”
沈知言下意識皺了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
天色漸暗,程立和沈知言一前一後走在通往赤糧會的路上。
程立悠悠地邁步,雙手插兜。
沈知言則顯得有些凝重,他一邊打量兩側的道路,一邊忍不住小聲開口:“程立,你這次搞得大呢。霓虹的米?這可不是一般企業能碰的玩意兒。”
程立腳下一頓,嘴角含笑地側過頭。
“沈知言,聽說你一向鬼才,連下面什麼套路都能掐算得死死的。怎麼,今天你成膽小鬼了?”
他說罷,故意調侃地朝沈知言眨了眨眼。
沈知言一時語噎,對程立這混不吝、帶刺的語氣無計可施,只能嘆一口氣。
“不是我膽小,是我真不懂,爲啥你非得盯上霓虹的米不放?你家程氏集團,又不缺這點生意。”
程立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確認沒有旁人。
這才微微靠近沈知言,壓低了聲音。
“你以爲我真稀罕喫這口米飯生意?可事情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如果想插手進出米的生意,那就得幹個狠的事兒,展點肌肉,這幫傢伙才知道咱們不是喫素的。”
“幹個狠的事?”
沈知言頓了頓,稍微拉開距離向後瞥了眼,目光犀利起來。
他並不懷疑程立的能力,卻也明白這是進懸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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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自己算算賬吧。”
程立偏頭,嘴角揚起顯得有些不羈。
“霓虹的米,高達778%的關稅,超市裏最便宜的泰國香米摺合人民幣要八十塊一斤,你隨便買噸米過來,關稅、成本都加上了,來到霓虹的超市一賣都得翻好幾倍。”
“只要我們能搞定這條鏈子,那就不愁買家,而且咱有的是更聰明的玩法。”
沈知言皺起眉頭,“比如呢?”
程立雙手插兜往前走,語氣平淡卻透着冷意。
“比如處理好了這裏的事情,我們甚至可以合法地從華夏超市裏頭採購,再去賣那些米荒重災區,就這樣都能賺五到六倍的利潤。到那時候,所有霓虹的米價下跌都得由我程立一句話說了算。”
話音落下,沈知言愣了幾秒,咀嚼着程立的話。
他終於穩住呼吸,咧嘴笑了。
“如此暴利。程立,你這是圈錢圈得有藝術。”
程立嗤笑了一聲,腳下仍不減速。
“別廢話,到時候你別說沒分紅就行。”
沈知言聽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大幹一場。
兩人驅車前往赤糧會的總部,一路上,程立和沈知言分析了起了當初古明地心講解的赤糧會的運作模式,以及他們的弱點。
“赤糧會的老大叫赤木剛憲。怎麼說呢,是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爲人謹慎得近乎神經質,但卻有個致命的弱點。”
沈知言本來沉思的臉略顯不耐:“老狐狸沒破綻,難對付;有破綻,又總是些低俗的弱點。你還想引入‘美人計’那一套?”
程立挑了挑眉,看向副駕駛的沈知言,輕輕地拍了拍方向盤。
“知道了就別嫌俗套。弱點擺在那兒,你說不用,那才叫沒腦子。再說了,‘俗套’是你自己想的,誰說美人計一定真得用個女人?”
沈知言皺眉,下意識地反駁:“不用女人?那你覺得呢,用你自己?”
程立立刻傾過頭,臉上擺出一副捉弄的表情。
“可惜了,我是有妻有子的正經男人。倒是你,單身的大好青年……要不然?”
“滾!”沈知言立馬翻了個白眼,他最見不得程立這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
隨後,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再次將視線移回車窗外。
“赤木剛憲這種人,好色沒問題,但不一定會輕易上鉤。這個人以狡猾多疑出名,一旦感到危險,他根本不會讓你靠近。”
程立倒是悠然自得。
“明白啊,他不會主動靠近,我們就主動一點嘛。有些人,裝到他興趣點上,哪怕多疑,他也忍不住來探探你的底。”
說話間,他們的車已經停到了赤糧會總部樓下。
這是一棟高檔寫字樓,建築線條簡潔,不輸距離不遠的金融街大廈。
程立下了車,目光掃了幾眼高樓的外圍,似乎在測算逃跑路線。
沈知言也沉了臉,輕聲問道:“你確定咱倆就這麼進去?不會被直接丟出去?”
“丟出去也正常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立聳了聳肩,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
沈知言嘴角一抽,他發現跟程立合作的一大痛點,就是這人永遠能把驚心動魄的事兒說得跟買菜似的輕描淡寫。
兩人走向入口,門口的保安立刻站直,防備地攔住他們:“兩位,請問找誰?”
程立面帶微笑,將手伸進西裝內袋。
保安見狀,眼神瞬間一緊,甚至悄悄把手移向腰間。
結果,只見程立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麻煩通報一聲,就說程立求見赤木先生。”
保安接過名片,低頭掃了一眼,臉色瞬間有些異樣。
他看了看名片,又飛快地打量了兩人幾眼,最後點了點頭。
“稍等,請等我通報。”
保安轉身走進大廈,沒過多久,他折返而回,面帶不同於剛纔的恭敬。
“兩位請跟我來,赤木先生在等您。”
程立挑了挑眉,回頭對沈知言拋了個“我就說”的眼神。
而沈知言還在猜測,猜着赤糧會的人爲何沒有直接拒絕。
保安一路領着程立和沈知言走向赤木剛憲的辦公室,一路沉默無言。
程立邊走邊迅速掃視着走廊的佈局,腦子裏迅速盤點着可行的撤退路線。
進可攻,退可守,關鍵時刻得有路跑啊!
而他身邊的沈知言雖然表面上故作鎮定,但手指下意識地搓着衣襬,藏不住心裏的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