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程立，你這是不是要拉我去當炮灰啊？這些傢伙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卡車飆車這聽着就是找死的節奏嘛！”
程立沉着地領着沈知言走向卡車。
“知言啊，有些事情你得想開點。生活就像飆車，有時候你得踩緊那個油門才能知道能去多遠。”
沈知言不滿地撇撇嘴，“你這話聽着就跟人生導師似的，我可不喫這套！”
程立停下腳步，回首一笑，“所以你是想呆在這裏，等着那些變態燒腦袋的人來毆打我們嗎？”
他的聲音低沉，但話語中卻藏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沈知言心裏一動，想到這裏的環境和周圍那些人的不善目光，再看程立那從容不迫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即使滿心不願，沈知言還是不情願地爬上了車，他一邊爬一邊嘀咕，“程立，我這腦袋八成是被米袋砸了。”
上車後，東山陽也開始了一長串說明。
他站在駕駛臺上，一邊調試車內的設備，一邊說。
“我們今天的目標是秋名山，這是個挑戰不小的地方，以往從未有人嘗試過用卡車進行。好消息是，我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當然包括‘人肉平衡杆’。”
沈知言低聲嘟囔，“這不叫好消息，這叫自殺聲明啊。”
程立給沈知言一個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靜，然後專心聆聽東山陽也的介紹。
東山陽也似乎對這種高風險的行爲已經司空見慣。
他的眼中透着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只要我們齊心協力，這車不會失控。當然，如果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我說停，你們必須立即執行。”
沈知言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還真希望你能時刻記得喊停。”
程立拍了拍沈知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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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就當是一個驚險刺激的夜晚。”
不等沈知言拒絕，程立已經拉着他上了車。
隨着東山陽也腳下一踩油門，他駕駛的卡車猛然噴射出一股黑煙，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秋名山的公路在夜色中若隱若現，車燈照亮了一條蜿蜒而陡峭的道路。
而東山陽也彷彿被這一切徹底點燃，眼底滿是狂熱。
他的雙手死死握着方向盤，不見絲毫減速的打算。
程立呢？
他冷靜得像個全程拿滿分的學霸，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
兩手不緊不慢地掌控方向盤，目光緊盯前方。
他手腕稍稍一轉，車子絲滑地進入一個急彎，像刀鋒一樣貼着內側滑過。
穩，準，狠，每一步似乎都被他鎖定在最優解之內。
可車後座上的沈知言卻完全沉不住氣，那位大哥正死命抓住車頂扶手，臉上的慫表情快掛到褲腿上了。
“程立，你不覺得慢點兒開是在幫他贏嗎？”
沈知言一只手揪着車頂扶手，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座椅邊緣，活像是一頭嚇壞的鵪鶉。
“他那傢伙完全瘋了！那赤膊上陣的鋼卷君們都快成炮彈了！能不能別這麼悠哉？”
程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我只是在等合適的機會，沒必要操之過急。”
“等機會？”
沈知言一臉火大。
“什麼機會，等他翻車還是爆炸啊？”
“嗯……都有可能吧。”
程立輕描淡寫的回答讓沈知言一口氣差點卡死在喉嚨，但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吐槽，前方就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
“臥凹！他們真瘋起來玩命了！”
沈知言瞪大了眼睛，伸長脖子往前看。
他剛好捕捉到東山陽也的卡車因爲過彎速度太快，巨大的車身一個傾斜，差點翻倒！
而站在鋼卷旁的一羣赤膊大漢，瞬間齊喊：“一、二、三！”
他們用手臂生生頂住鋼卷，把那搖搖欲墜的傢伙硬掰回了原位。
程立冷冷注視着這一切，心裏暗自感嘆：“哈，這幫人厲害啊……居然真的玩得這麼野？”
不過驚歎歸驚歎，他腦子裏早就開始迅速思索怎麼破局。
沈知言被這畫面直接炸懵，嗓門兒高得能震破玻璃。
“我靠，他們是鐵打的？還是啥生化改造人？居然敢用肉身頂鋼卷？！這羣人真是全員鋼筋鐵骨！”
“基本不用懷疑，他們受傷了。”
程立用餘光一瞥，果然看到幾個靠得近的人已然因爲鋼卷的衝擊力扯到了手臂，甚至有兩人痛得跪地哀嚎。
整個車頂一片混亂，而東山陽也卻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猛踩油門。
“瘋子！絕對是瘋子！”
沈知言的嗓音都變得尖細了。
“程立，我們乾脆停車認輸得了，跟這種亡命徒拼命，真划不來啊！”
程立手上的方向盤微微一偏，再次穩穩繞過一個九十度急彎。
他冷哼一聲，“亡命徒？可惜，這場賭局裏，真正下命的不是我。”
話音剛落，某個念頭突如其來，程立很快調整了計劃。
“既然如此，那就玩個狠的。”
“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沈知言驚叫出聲，心裏咯噔一下，隱約覺得這次程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機會。
“坐好了。”
程立話不多，語氣卻像顆釘子，直接把人給釘住。
手一伸，他點了點儀表盤旁的位置，接着指尖輕盈一按。
還沒等沈知言反應過來，他腳下用力，一腳剎車猛踩到底！
“我靠！你搞什麼突然剎車？”
沈知言直接被慣性甩回後座，像粘椅背上似的。
心慌歸心慌，他嘴裏倒是直接噴了句粗話，可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
程立在剎車後只是短短一瞬的沉銀，隨即轉過頭對後座的沈知言勾了勾嘴角，語氣雲淡風輕：“坐穩了，接下來的操作很可能改變你的人生觀。”
“什麼？”
沈知言一臉疑惑，但隨即看到程立突然猛打方向盤，整個車尾瞬間橫擺，直衝着山坡下俯衝過去！
“我靠！”
沈知言的尖叫響徹車廂，他眼睜睜看着車輛尾部甩開，兩個人像被甩進遊樂園瘋狂過山車的乘客一樣，背面倒車下坡而去。
“程立，你瘋了！”
沈知言的聲音破了音，“這大坡下去就是海！你是想淹死我們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