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濁勢的頓時又氣又惱，帶着一股子不服輸的蠻勁，直奔程立的鼻樑而去。
程立側身一閃，嘴角掛着那抹招牌式的輕佻笑意，像是壓根沒把這架當回事。
他一邊躲，一邊還抽空甩了一句：“喲，浮濁勢，你這是嫉妒我女人緣太好，氣得肝火上升了吧？”
這話一出口，浮濁勢的火氣更旺了，咬着牙回罵：“你特嘛就是個下踐胚子，甩了沈清茹不算，還出軌了，林清雅要是知道肯定要和你離婚！現在又跟這個什麼霓虹錶子攪和在一起，真以爲自己是種馬啊？”
站在一旁的那女人，自然就是古明地心，聞言只是冷眼瞧着這倆男人跟斗雞似的扭打在一塊。
她一身緊身黑裙，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像是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浮濁勢壓根不認識她，只當她是程立新勾搭上的野花，心裏頭卻早把她跟程立一塊兒罵了個遍。
他一邊揮拳，一邊喘着粗氣吼道：“程立，你這種人渣，早晚得遭報應！我女神爲你這種貨色掉眼淚，真是瞎了眼！”
程立被這話逗得樂出了聲，反手一拳砸在浮濁勢肩膀上，嗤笑道：“沈清茹？現在她可是和我統一戰線了？而且我跟她離婚那天，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可第二天不照樣跟她那富二代小白臉出去喝酒了？別把自己當什麼護花使者了，你自己也不差的。”
這話戳中了浮濁勢的痛處，他眼圈一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貓，猛地撲上去。
死死掐住程立的脖子，嘴裏還不乾不淨地罵道：“你特嘛閉嘴！我女神纔不是那種人！”
古明地心終於看不下去了，慢悠悠地走上前。
她低頭瞥了眼被壓在地上的程立，又掃了眼滿臉通紅的浮濁勢。
“你們倆打夠了沒有？再打下去，我可沒耐心在這看猴戲。”
浮濁勢聞言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鬆了鬆，轉頭瞪着她。
“你誰啊？程立的新姘頭？滾一邊去，這沒你說話的份！”
古明地心聽到這話，眼神陡然一冷。
她緩緩擡起手，輕輕搭在浮濁勢的肩膀上。
“霓虹農業協會會長古明地心，幸會。“
她用標準的中文說道，聲音裏帶着一絲寒意，“浮家主這是打算和我們霓虹的農業貿易徹底說再見了？“
浮濁勢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下意識鬆開了掐着程立脖子的手，踉蹌着後退了兩步。
程立趁機一個翻身，抄起旁邊的一根鐵棍，冷笑着說：“浮濁勢，你要是想替沈清茹分憂的話，就應該和我站到同一個戰線來，我前妻可是也在呢。“
“你！“
浮濁勢氣得渾身發抖，但看了眼古明地心，又不敢輕舉妄動。
古明地心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裙襬，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
“浮家主，我們霓虹的大米關稅可是高達778%，如果因爲這點小事就影響了兩國的貿易往來，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浮濁勢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深知古明地心在霓虹農業界的地位，如果得罪了她，浮家在霓虹的生意就別想做了。
“古…古明地會長，我…“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程立瞥了眼浮濁勢那張漲得通紅的臉。
“行了，浮家主，別跟個被搶了骨頭的狗似的在這兒亂吠了。你不是喜歡沈清茹嗎？我前妻現在跟我一條船上，你再跟我槓，不就是跟她對着幹？”
浮濁勢愣了愣，手還僵在半空，像是沒回過神來。
他咬着牙瞪着程立，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但又找不出話反駁。
程立這話戳得太準了，他爲了沈清茹，連浮家的產業都硬生生往霓虹那邊靠攏，現在要是真跟程立撕破臉，沈清茹那邊還不得第一個跳出來收拾他？
古明地心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手指輕輕撫過裙襬上的褶邊，像是在撫平這場鬧劇帶來的煩躁。
她瞥了眼浮濁勢，低聲道：“浮家主，我勸你冷靜點。程立說得沒錯，你現在跟他鬧，對沈小姐可沒半點好處。況且……”
她頓了頓，眼神微微一眯，“霓虹的生意，你真想徹底玩完？”
浮濁勢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嘴脣抖了抖，想罵又不敢罵。
他狠狠喘了幾口氣，終於把手放下來，轉頭惡狠狠地瞪了程立一眼：“你少他媽得意！我跟你站一條線，不是因爲服你，是爲了我女神！”
程立“嗤”地笑出聲，鐵棍隨手往地上一扔，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懶洋洋地靠在旁邊的牆上：“行啊，隨你怎麼說，反正結果一樣。南千住那塊地兒，你熟得很吧？帶我去見見那位大佬，我可不想在這破地方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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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濁勢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程立這麼快就轉了話題。
他猶豫了一下，目光在程立和古明地心之間來回掃了幾圈，最終咬牙點了點頭：“好，南千住我熟。不過你別指望我給你當狗腿子，我帶路，你自己搞定那老東西。”
程立挑了挑眉，沒接這話茬，只是側頭看了眼古明地心。
後者微微點頭，算是默認了這計劃。
她慢悠悠地跟上兩人的腳步，語氣平淡：“南千住那位，可不是隨便能見的。浮家主說得沒錯，要做霓虹的生意，繞不過那座山頭。”
三人沿着南千住的街巷往深處走，空氣裏瀰漫着一股潮溼的黴味夾雜着燒烤攤的油煙味。
浮濁勢邊走邊沉着臉開了口，像是憋了一肚子氣終於找到地方撒：“南千住這鬼地方，外頭看着破破爛爛，其實裏頭藏龍臥虎。那大佬叫山田正雄，六十多歲了，手底下全是霓虹黑道的老人。他不愛露面，但整個南千住的貨流都得經過他的手。你要沒點真本事，他連門都不會讓你進。”
程立聽着他這話，手插在兜裏，步子邁得不緊不慢，嘴裏卻自顧自嘀咕起來：“山田正雄……聽起來就是個老狐狸。貨流都捏在他手裏，估計是個貪得無厭的主兒。得想想怎麼撬開他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