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就這麼定了。”
“既然大家都願意跟這個計劃走，那後續具體行動細節我會安排人和你們對接，我們合作愉快。”
沈清茹沒再接程立的話了。
不過他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從臉上就可以看出，她對這個計劃也心生了些許期待。
而程立則暗自握緊了拳頭。
誰說冒險就一定等於失敗？
他今日就是要用這最笨的方式，幹出一場轟轟烈烈的鬧劇來。
浮濁勢默默看着兩人的對話，心中不禁感慨這兩個人的關係還真是微妙。
明明之前還是死對頭，現在卻能如此默契地商議大計。
“走吧。”
程立站起身，整了整西裝，“既然方向定了，那就別在這教堂裏浪費時間了。”
三人離開教堂，鑽進了停在外面的豪車裏。
程立坐在副駕駛，沈清茹和浮濁勢則坐在後排。
“古明地心給的情報你們都看過了吧？”
程立一邊翻看手機，一邊問道。
“看過了。”
沈清茹輕笑一聲，“說實話，霓虹那邊的操作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爲了哄擡米價，居然把米屯到發黴，連種子都不剩。”
“這就是壟斷的代價。”
程立冷笑道，“他們以爲掌控了市場就能爲所欲爲，殊不知這恰恰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浮濁勢皺眉道：“但是要做空他們，資金量可不是小數目。”
“放心，錢的事情我來搞定。”
“沈清茹，你那邊能調動多少資金？”
“怎麼，程總這是打算讓我也下場？”
沈清茹挑了挑眉。
“共同利益，共同投資，有什麼問題嗎？”
沈清茹沉銀片刻，“連借加貸三十億，這是我能動用的極限了。”
“足夠了。”
程立點點頭，“我這邊能湊五十億，再加上浮濁勢的份額，應該夠給那些老東西一個教訓了。”
“程立。”
浮濁勢突然開口，“你就這麼有把握？”
“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
“古明地心給的消息很及時，霓虹那邊的米企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他們的倉庫裏堆滿了發黴的大米，卻還在死撐着不肯認虧。”
“一旦我們開始砸盤，他們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接盤虧損，要麼眼睜睜看着股價暴跌。”
沈清茹聽到這話，才知曉了程立的自信是何處來的。
“所以你才選擇這個時機？”
“沒錯。”
“商場如戰場，要打就要打他們最痛的地方。這一仗，我要讓霓虹那些自以爲是的米企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市場競爭。”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過了一會，沈清茹突然笑了。
“程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她說，“永遠都是這麼瘋狂。”
“彼此彼此。”
程立聳聳肩，“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裏談合作了。”
“所以接下來怎麼操作？”
浮濁勢問道。
“我們先去找遠山家。”
程立看着導航說道：“在霓虹米業這幾個老牌勢力裏，他們家算是最弱的一個。”
“遠山和一那個老頭？”沈清茹也知道這個信息，倒是對程立的話不意外。
“聽說他一直反對提高米價，這倒是個突破口。”
浮濁勢坐在後排，若有所思地說：“遠山家雖然實力不強，但背後的關係網可不簡單。程總，你確定要從他們開始？”
“越是關係網複雜的目標，越容易找到突破口。”
“再說了，我們有古明地心做靠山，不是嗎？”
霓虹是真心不大，不一會兒就到了遠山公司的大樓前。
這是一棟十層高的辦公樓，外表看起來並不起眼，但這裏卻是霓虹米業重要的據點之一。
三人走進大廳，程立也不廢話，直接用流利的霓虹語對前臺小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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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通報一下遠山社長，就說古明地心的朋友來訪。”
前臺小姐也是識時務的人，只是遲疑了一下，就拿起了內線電話。
沒過多久，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遠山社長現在正在開會，請問幾位是…”
“告訴遠山和一，”程立打斷道，“就說我們是來談大米關稅的。他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中年男人的表情明顯變了，匆匆轉身離開。沈清茹看着他的背影，輕聲說：“這些人還挺識相。”
“畢竟是做生意的，”程立笑道，“誰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見好就收？”
沒過多久，那個中年男人又回來了，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幾位請跟我來，遠山社長在會議室等您。”
三人跟着他上了電梯，來到了八樓的會議室。推開門，遠山和一已經坐在那裏等着了。這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
“遠山社長，”程立開門見山，“我想您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了。”
“程先生，如果是爲了米價的事情，恐怕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遠山和一不悅道。
“別這麼快下定論，”程立在他對面坐下。
“我們帶來了一個能讓遠山家獲得更大利益的提議。”
“哦？”遠山和一倒是來了興趣：“什麼提議？”
“把您手上的市場份額轉讓給我們，”程立直視着他的眼睛。
“作爲交換，我們可以保證遠山家在新的市場格局中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程先生，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遠山和一也不傻，怎麼能聽不出來程立的意思？
這就是擺明了，不給我就搶！
都有能力創造新市場了，還來找自己這個話語權最小的人來？
怕不是來捏他遠山和一這個軟柿子的！
“遠山社長，”程立突然擡手打斷對方即將爆發的怒火。
“您誤會了。這可不是威脅，而是一個雙贏的提議。”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古明地心已經完全支持我們了。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查查最近的進出口記錄。”
遠山和一接過手機，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掃過。
“十七個集裝箱？”遠山和一皺眉道，“這批貨物是……”
“沒錯，”程立微笑着點頭，“古明地心動用了她的關係網，讓我們往霓虹運了十七個集裝箱。裏面當然有大米，這一點您可以去海關查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