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一個箭步衝到車門邊，唰地將車門拉開，把沈清茹推進車裏。
砰砰砰！
幾個黑衣人拿着槍從側門衝出來，朝這邊逼近。
子彈呼嘯着掠過車頂，火星四濺。
“快趴下！”程立吼出聲。
沈清茹還沒反應，就被他一把按倒在座位上。
“傻愣啥？開車！”沈清茹衝司機咆哮。
轟！
吱——輪胎在地上劃出刺耳長鳴。
車子猛衝，程立一個踉蹌，差點摔在沈清茹身上。
“喂，你搞什麼，趕緊起開。”她嫌棄地把他推開。
砰砰砰砰！
密集槍聲突然響起，程立本能撲向沈清茹，把她圈進懷裏。
嘩啦！
後車窗炸裂，玻璃碎片四濺，程立緊緊護住身下人。
沈清茹掙扎着要起來。
“別動！”程立低吼：“子彈可不認人！”
沈清茹咬牙，不敢再亂動。
程立雙臂如鋼鐵，牢牢罩住她嬌小身軀。
咚咚咚，這心跳聲是怎麼回事呢？
“大小姐！你沒事吧？”對講機裏沈知言急得快哭了。
“我沒啥事。”沈清茹故作鎮定：“你們咋樣？”
“安全屋到啦！古明地心小姐平安無事。”
程立猛地擡頭，盯着後視鏡：“呵，這羣狗皮膏藥！”
“廢話！”沈清茹甩甩頭髮：“葉若汐那瘋婆娘，非把咱倆弄死不可！”
車子急轉，沈清茹一頭栽進程立懷裏。
四目相對，空氣凝固。
“右拐！”程立突然喊，“我曉得條小路！”
“靠譜不？”沈清茹狐疑。
“包在我身上！”程立咧嘴一笑，“這條路我門兒清！”
“哼，你可別掉鏈子。”
車子鑽進小巷，甩開追兵。
轟隆！巨響炸開天際！
“臥倒！”程立一把撲倒沈清茹。
火箭彈擦着車頂飛過，在巷尾炸開。
沈清茹被震得五臟翻騰。
“瘋了吧！”她咬牙切齒，“居然玩火箭筒！”
程立臉色發黑：“看來是要把咱倆往死路上逼啊。”
“程立！”沈清茹一把抓住他手腕，“聽我——”
轟！又一聲巨響！
火箭彈正中車尾，整輛車騰空翻滾，重重砸在地上。
程立半只身子塞在已經翻過來的車裏。
“咳咳咳……”旁邊傳來沈清茹咳嗽的動靜。
車側趴在路邊，尾部還往天上冒黑煙，汽油味兒嗆得人發暈。
程立掀開眼，腦袋像被砸了幾錘，掙扎着趴起來，才發現自己壓着沈清茹。
“哎——死了沒？”沈清茹虛着聲音。
“放心，還活着。”程立齜牙咧嘴地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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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牽扯到肋骨，疼的他嘴角一抽：“你怎麼樣？”
“還成……”她試着撐身，剛動兩下，就被他一把摁了下來。
“別動！”程立低聲喝住，眼神朝破碎的側窗飄過去：“有人過來了。”
他眯起眼，從碎玻璃後瞄一圈。
操！六個，全身黑衣。
“草……這下真成活靶子了。”
沈清茹咬牙，壓着聲說：“你先閃，我給你拖點時間。”
“你發什麼神經！”程立怒罵，一句“放屁”直接頂飛。
“你以爲我程立是哪種扔下人就跑路的縮頭烏龜？”
“你——”她剛張嘴要懟，程立猛地伸手捂住她的嘴。
那些腳步聲，已經踩到了車邊。
程立眼珠子飛快轉動。
忽然掃到駕駛座底下有點不正常……黑黑的一小塊，像是包的角漏出來了。
“嘖，就等你了！”他迅速往前爬，嘴裏嘟囔着，把那黑色包拽出來。
“你幹啥？”沈清茹也低聲問，呼吸都放輕了。
程立沒搭理，拉開拉鍊靠直覺摸索。
咔——拉鍊到底，裏面亮了。
小型衝鋒槍，還有幾個備用彈匣躺得整整齊齊。
他一挑眉：“行啊你，早有準備啊。”
“那可不。”沈清茹哼哼一聲。
“跟葉若汐這個瘋子打交道，還不得留後手？”
程立刷刷裝彈，檢查過一圈彈藥後，轉身把槍一舉，瞄向窗外。
“準備好了沒？”他偏頭問她。
沈清茹眯眼一笑：“老孃就沒怕過，來吧！”
“行啊——”程立深吸了口氣。
“殺！”
倆人異口同聲，炮仗似的乾脆。
程立焦急地爬到窗口，手指狠狠扣住扳機！
“噠噠噠——”一連串槍聲炸響。
彈雨像是瓢潑似的掃出去。
黑衣人被迫狼狽後撤，躥回能擋住身體的掩體後頭。
“我去！”躲在掩體後的一個黑衣人氣急敗壞，這沒理完事兒：“他們咋還有槍啊！”
程立沒顧這些，迅速縮了回來，腦袋湊到沈清茹耳邊，壓低聲響：
“一會兒我吸引他們注意力，你繞後——爬出去。”
“做夢！”沈清茹反手抓住他衣領，不給機會：
“要走一塊走！別想扔下我！”
程立正準備辯個理，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含着怒火的吼叫：
“程立！沈清茹！還敢掙扎個啥！”
是葉若汐的聲音。
“呵。”程立嘴角帶着嘲諷，鼻尖微皺：“瘋婆子……親自來了唄。”
“程立！”葉若汐的聲音透着冷辣，像刀子似的扎過來。
“你不是號稱腦袋瓜靈光嗎？怎麼現在傻得連保命招都耍不出來了？”
程立聽了沒搭話，而是眼睛挪着掃周圍動靜。
突然，他瞄到車頂凹陷處閃過一抹反光。
不大對勁！
“趴下！”來不及多想，他迅速推倒沈清茹，把她壓在身子底下。
砰！一聲壓抑的狙擊槍響。
子彈破開車頂，直擦着程立後背掠走。
“真是差點意思。”遠處傳來葉若汐若無其事帶點遺憾的抱怨。
程立只覺得後背汗水冒了出來，短短一秒。
鬼門關前走了一圈，要是再慢一下……他估摸得成篩子。
沈清茹望着他，眼神藏不住幾分擔憂：“程立……”
程立咧嘴一樂，滿臉難以被動：“怕啥。”
話雖輕鬆，他手已經摸上兜裏的手機。
幾下操作，他低聲附耳：“發給沈知言定位。”
“你腦子進水了吧？讓他來送死？”沈清茹壓着嗓子罵道。
程立冷哼一聲：
“那瘋婆子，就等我們往陷阱裏跳呢。她手下都埋伏好了，咱倆現在就跟甕裏的烏龜似的。”
“那你還叫沈知言過來？”
“就因爲她覺得穩贏了，纔會鬆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