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回頭對古明地心說道：“心，我們得想辦法突圍。”
古明地心點頭，舉槍瞄向山本：“別亂來，否則我不介意開槍。”
山本似乎毫不在意：
“你們真以爲，能在我的地盤上全身而退？”
程立掃了一圈四周，腦袋像馬達一樣在轉。
現在的情況不妙，稍有疏漏幾個人都能被直接逼到死角里。
他微微側了側身，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沉聲提醒：“心，準備。”
話音還沒落，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桌子上的金屬文件夾。
山本冷冷一笑，朝前走了一步：“程立，太嫩了你。這地方，你們沒戲。”
程立目光一凝，文件夾猛地衝山本甩過去：“跑！”
他吼得震天響。
文件夾砸了過去，啪的一聲紙張炸開。
滿天飛舞的白色紛紛揚揚，擋住了山本的視線。
古明地心反應比誰都快，她一把抓住葉若汐的胳膊，朝門口竄。
程立緊跟在後，但腳下卻突然停了。
他隱在那些四散的紙背後，一個轉身偷偷繞到了山本身側。
山本纔剛準備追去，然而背後傳來一股巨力。
程立一記肘擊，直接懟山本到趔趄幾步。
“哼哼，疼不疼？”
程立心裏暗自嘀咕着，沒給他喘氣的機會，飛快補了一發膝擊。
山本仰倒在地，臉色鐵青，吃了程立又一腳纔算徹底放棄掙扎。
程立瞟了他一眼，心裏啐了一句——“廢物。”
隨後他翻身衝了出去。
走廊裏，古明地心正跟幾個保安對上了。
她動作凌厲，但架不住對方人多，稍顯喫力。
程立快步抓起牆邊的花瓶，酒瓶大的陶器直接往最近的保安腦袋飛去。
“砰！”花瓶粉碎，保安腦袋一偏栽倒。
“你們這些菜鳥就得有點覺悟！”程立暗暗咬牙道。
他一邊擺平保安，一邊吼道：“心，我收尾！”
嗓子狂吼破音。
古明地心停了一秒，略一猶豫後。
她狠狠拉住怔在原地的葉若汐，提溜着她一路往樓梯跑。
程立的動作越發狠了。
擊打幹脆利索，下手準到讓人發怵。
沒多久，又有兩個人倒下，捂着腳滿地打滾。
程立拍了拍手，冷哼一聲：“還行吧。”
可這時，從樓梯口果然又有身影竄了上來。
程立騰身一躍，準備迎戰。瞥見來者，一愣神：“沈知言？”
沈知言臉上帶了些許焦灼：“程立，跟我走！撤退路已經齊備。”
程立咧嘴一笑，盯着沈知言點了點頭：“果然還是你靠譜些。”說
着，兩人腳步不停，往樓下疾奔。
才跑了兩層樓，就聽樓上傳來轟轟腳步聲。
程立眉頭一擰：“臥凹，山本又開始叫幫手了？”
沈知言的臉立刻拉下來：“省廢話。加速，車在後門。”
腳步聲答應着更加急促，兩人身影已落到樓一層。
後門就在眼前，一擡腳便能衝出去。
就在那時，一道聲音像鬼魅般從他們身後飄來：“程立，失望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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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腳步猛頓，轉瞬轉身。
山本站在樓梯口，手裏的黑色槍口直指兩人胸口。
程立瞬間皺起眉頭。
程立的心跳砰砰作響，像戰鼓似的。
不行，這時候得冷靜。
他深吸了口氣，雙手舉起，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黑黢黢的槍口。
“山本，你下得了這個手嗎？”
他聲音很平淡，可腦海裏早已開始飛快琢磨可能的局面。
“開槍的問題你想好沒有？警察可不好對付。”
山本嘴角一揚，冷冷地吐出一句：“警察？這個地方，警察管不到，我說了算。”
靠得很近的沈知言聞聲往程立身邊挪了幾步，近乎耳語：
“我會數到三，你就往左邊閃。”
程立用僅能察覺的細微動作點了點頭，眼睛沒有離開山本。
他斂住表情，繼續試圖牽制對方：
“山本，非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臺嗎？有話咱能談，別鬧。”
山本握槍的手微微一抖，眼神裏浮現些許掙扎，像在思量什麼。
就這短暫的遲疑間隙，沈知言突然低吼一聲：“三！”
程立向左猛撲，身體失去平衡幾乎貼地。
而幾乎是同時，沈知言迅速從衣兜裏掏出個小小的噴霧器，朝山本的臉就是一衝。
噴霧散開，辣眼睛！氣味衝得人直咳嗽。
山本下意識扔了槍，雙手捂住臉猛嚎，痛得撕心裂肺。
程立電光火石間撲過去，腳尖一掃，將掉落的手槍踢到遠處。
他接着擡起肘用盡全力撞向山本的腹部。
山本弓腰失了重心。程立趁熱打鐵，一個膝頂蹲翻對手。
“快走！”程立喊得很急，回身拉住沈知言就往後門跑。
門外，一輛黑色轎車正靜靜地等着。
古明地心把頭探出車窗，臉上掛着焦慮：“別愣着，上車！”
兩人連滾帶爬鑽進車裏，古明地心沒等反應，猛踩油門。
輪胎聲尖銳刺耳，車猶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程立喘着粗氣，聲音也是斷斷續續：“葉若汐……她人呢？”
“後備箱，”古明地心頭也不回。
“我怕她亂跑。”
程立眼角抽了抽，靠在座位上緩了緩，隨後側身看沈知言：
“你剛纔……用的是什麼？挺神。”
沈知言微微笑了笑，像是疲憊到極點：
“菜場買的辣椒噴霧。隨身備着，怕出事。”
程立挑眉，點了點腦袋：
“機靈。可咱還沒脫險。山本，肯定下次不那麼容易放了咱。”
古明地心從後視鏡瞄了一眼程立氣：
“人我找好了，一羣夠信得住的傢伙。暫時，安全。但是後面怎麼辦？”
程立咬了咬牙，眼神變得狠厲：
“沒別的，重新計劃。山本這人，很陰。所以咱，得更狠。”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轟隆巨響。
程立轉身看去，兩輛黑色SUV貼得極近，像獵食一樣追趕着他們的車。
“古明地，走左邊那條小路，快！”
手指猛地指向一條窄巷。
古明地心反應極快，方向盤一打，車幾乎是貼着牆壁飛速滑了進去。
那兩輛SUV因體型龐大，一時間跟不上。
“太妙了！”沈知言鬆了口氣：“這下甩掉他們了吧？”
話還沒說完，後面傳來一聲巨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