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眉頭皺起，視線落在窗外，那裏的混亂局面正在步步逼近。
他語氣低沉：“你覺得逗弄人有意思？”
“嗯，有意思。”葉若汐聲音突然轉冷：
“你不是自詡聰明伶俐麼？那正好，猜一猜，我到底在哪兒？”
程立眼角一跳，視線快速掃過周圍，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他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在公司？”
“不錯。”葉若汐輕輕嗤笑：
“不過，我就在公司又如何呢？外面那幫人，可沒那麼容易應付。”
程立沉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側頭看向沈知言和古明地心，聲音壓低：“她就在裏頭。我們得進去。”
一聽這話，沈知言神情一頓：“這麼說，外面那羣激動的人是幌子？”
古明地心隨即接道：
“問題沒這麼簡單。看他們的樣子，真的是被觸底了。有可能是內部矛盾爆發了。”
程立輕點了點頭，像是認同這分析：
“沒錯，她這一手玩得挺絕。一邊製造外部壓迫，一邊內部可能還有動靜。快，分頭行動。”
車停穩了，程立乾脆利落地推開車門。
頓時，鋪天蓋地的喊叫聲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程總！你給句話！”
“我們的辛苦錢去哪了？”
“騙子，騙我們都活不成了！”
程立神情平靜，一字一句審視周圍那些憤怒的面孔。
他轉身對葉千語指揮：“你留在這兒，盡力穩住場面。”
隨後，他瞟了一眼沈知言和古明地心，低聲說了句：“從後門進。”
三個人迅速行動起來，爲了避開人羣的騷動。
他們繞過擁擠的前區，直奔公司的後門。
程立刷了一下卡，門鎖應聲而開，他步步謹慎地觀察周圍。
“太奇怪了，這裏也太安靜了吧。”沈知言皺着眉，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古明地心點了點頭：
“一定得小心，葉若汐很可能暗中安排了什麼手段。”
程立的眼神逐漸收緊，似乎已經做了決定：
“不管什麼情況，都得抓住她。我們分頭搜，一旦發現情況馬上聯繫其他人！”
三人有了默契，不再多說，散開行動。
程立沿着通向電梯的方向快步走，腦子裏不斷盤算葉若汐可能的藏身處。
就在這時，整棟大樓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應急燈閃了幾下，也徹底熄滅。
程立往牆邊貼緊，剛掏出手機準備照亮，卻發現連信號也消失了。
“果然早就佈置好了。”他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邁開步子，沿着牆壁小心前行。
忽然，黑暗中飄來熟悉的笑聲。
那笑聲有點兒虛無，也有點兒透魂：“程立，你終於來了。玩場遊戲，咋樣？”
程立渾身繃緊，眼睛微微眯着：
“葉若汐，你究竟想搞什麼幺蛾子？”
那邊的聲音拖着長調：“都說了嘛，是遊戲。你還不明白？”
程立繃着臉，心裏暗罵葉若汐亂搞。
他擰了擰拳頭，問了一句：“你到底想整什麼？”
黑暗裏傳來那熟悉的聲音，飄忽不定，還拖着長長的尾巴：
“程總，你問我想整什麼？嘿，這不都說了嘛，遊戲啊。咋，聽不懂？”
葉若汐的聲音讓人喘不過氣，帶着一股騷動。
程立心裏猛地一緊。
他皺起眉，環顧四周，一片烏漆嘛黑的，讓他盯得眼痠。
一腳邁出還沒穩住，腳下一滑。
“嘶——”程立低聲悶哼，反應迅速地扶住旁邊的牆。
“這是故意搶我命啊，葉若汐！”
像是迴應似的，那奪魂的聲音又響了。
“程總啊，要小心哦！我可是很認真地給你準備了一套‘獨家驚喜’呢。”
嬉笑裏夾雜着幾分刻意的得瑟，聽得人耳後直冒涼氣。
程立低頭瞥了眼地面，手在牆上摸索。
找到一個開關後愣了幾秒，隨後使勁按下——“咔噠！”
大亮的白光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逼得他趕忙眯起來。
適應之後，他慢慢把視線掃過這個辦公室。
四面牆掛着抽象畫，地上擺着幾盆綠植，看上去好像……沒啥異常。
可心裏隱隱不安，危險恐怕早已潛伏在這些“正常”之下。
他眨了眨眼，試着看清周圍。
低沉的聲音脫口而出：“葉若汐。人呢？你到底躲哪去了？”
天花板的揚聲器傳來熟悉的笑聲，懶洋洋又帶點挑釁：
“急什麼呀，程總！好玩的纔剛剛開始哦。”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突然“砰”地一下關上。
程立回頭猛衝過去，用力擰動門把手，但它卻紋絲不動。
“搞什麼鬼！”程立低咒了一聲，手掌拍在門板。
沉悶的響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迴盪。
他的耳膜卻被另一種聲音捕獲了——“嗡嗡嗡”。
哪裏傳來的？他轉過身，看見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忽然亮了。
屏幕上的光在文字間跳躍：
“離開的方法只有一個——玩個小遊戲？”
程立盯着屏幕，眉頭鎖得死緊。“玩什麼？”
一排倒計時數字取代了文字：“5：00”。
隨後，揚聲器中葉若汐的聲音繼續，不疾不徐地飄來：
“五分鐘內，找到三把鑰匙。要是找不到嘛……程總，就去適應這裏長期居住咯。”
程立牙關咬緊，視線閃過屏幕，不再浪費時間。
他立刻開始檢查房間。
書櫃被選中作爲第一個目標。
衝過去，手指滑過書脊把書抽開又塞回
難得的冷靜被愈發快跳的倒計時攪得變了味。
“滴滴答答”，時針像催命般不停歇。
書櫃無功而返。他轉向辦公桌。
抽屜被拉開，文件被翻亂，指尖突然碰到一種陌生的冰涼質感。
程立一怔，眼裏的光一閃。“一把鑰匙，搞定。”
心頭略微安定。
但很快神經又繃緊，因爲還差兩把。
時間瘋狂地飛逝。屏幕上的數字狠狠提醒着剩下的3：19。
“快快快！”程立心裏暗暗督促自己。
手十萬火急地繼續翻找，抽屜一個接一個地拉開又關上。
但直到眼前的都翻遍了，第二把鑰匙仍不見蹤影。
動靜繼續通過揚聲器鑽入耳朵：
“程總，位置選對了嗎？別忽略那些細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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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汐的聲音帶着老間巨猾的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