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汐這是瘋了嗎？”程立咬牙切齒，內心憤恨不已。
“在霓虹這麼幹，她膽子這麼大嗎？”
怎麼辦？浮濁勢心急如焚，“知言還在車裏！”
程立來回掃視尋找機會，眼角掃到了路邊一堆建築材料。
“浮濁勢，你能不能…”
話未落音，槍聲再度襲來，逼得二人不得不低頭隱蔽。
千鈞一髮之際，忽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程立！在這頭呢！”
程立一愣，擡頭循着聲音看過去。
看到沈知言蹲在前面不遠的一堵矮牆後，向他們揮手示意。
他弄得一身狼狽，但似乎沒受傷。
程立壓着嗓子問：“沈知言，你如何？”
“別理我！”沈知言焦急地迴應。
“快找掩護！他們火力太猛了！”
話音剛落，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
車身被子彈擊中，叮噹作響，金屬碎片四濺。
程立和浮濁勢被壓得只好趴地上動不了。
浮濁勢氣急敗壞地罵道：“這該如何是好？我們得想個法子出去！”
程立匆匆瞥了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幾塊大木板，或許能用來暫避。
他低聲對浮濁勢說：“聽我說，我數到三，你就衝到那堆木板那。我來吸引火力。”
浮濁勢睜大眼睛：“瘋了嗎？這太危險了！”
“少廢話，”程立斬釘截鐵地回道。
“這是救知言的唯一辦法。準備好了沒？”
浮濁勢咬牙，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1、2、3！”程立一聲令下，浮濁勢衝向木板。
與此同時，程立從掩護處衝出，朝相反方向奔去，扯大嗓門吸引敵人的注意。
子彈呼嘯而過，他感到死亡的呼吸幾乎擦肩而過，但他不能停。
他心裏明白，再堅持片刻，浮濁勢就能安全抵達。
這時，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剎那間槍聲停息。
程立趁機滾到一輛廢棄轎車後，大口喘息。
“這什麼情況？”他自言自語。
忽然，一陣刺耳的輪胎聲響起。
程立擡頭，只見一輛黑色SUV風馳電掣般衝來，橫在他們和攻擊者中間。
車門“砰”地一聲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出來。
“沈清茹？”程立難以置信地叫道。
沈清茹沒搭理他，快步打開後備箱，拿出一把看着就不簡單的狙擊步槍。
她動作嫺熟，迅速架好槍，直指遠處的建築物。
“趴下！”她冷冷命令。
就在槍聲劃破夜空的同時，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和慌亂的腳步聲。
“趕緊的！”沈清茹下令。
“敵人會很快有增援。快上車！”
程立還沒反應過來，浮濁勢已經從木板後衝出，拉起沈知言往SUV跑去。
“快點兒上車！”沈清茹緊促的喊叫聲裏滿是急切。
程立剛鑽進車內，沈清茹便狠狠踩下油門。
SUV的輪胎髮出刺耳的尖鳴，車子急轉彎，飛馳而去。
車裏，氣氛緊繃。
沈知言身子靠在座椅上，臉色煞白。
浮濁勢緊握扶手，警覺地望向後方。
“沈清茹，你咋會在這？”程立終於發問。
沈清茹的目光未曾離開前方，手緊握方向盤。
“我一直在盯着葉若汐的動向。誰料她真膽大，敢在霓虹開槍。”
程立眉頭緊蹙，“她已經完全瘋狂了吧。”
“不對，”沈清茹冷峻回道，“她可清醒得很。
這是逼我們散夥呢。”
突然，後方響起轟隆的引擎聲。
浮濁勢回頭一看，臉色陡變。
“三輛車在追咱們！”他吼道。
沈清茹皺着眉，猛打方向盤。SUV急轉進入一條狹窄的巷子。
“抓緊咯！”她喊。
車子在巷道中急速穿行，幾乎擦牆而過。
程立聽到後面追兵的引擎聲愈來愈近。
“快追上來了！”沈知言驚呼起來。
此時，從側巷衝出一輛摩托，險些撞上他們的車。
沈清茹果斷剎車，險避摩托，卻也給了追兵機會。
“砰！”後車窗發出巨響，玻璃碎裂。
“趴下！”程立喊，同時伸手護住沈知言。
沈清茹罵了一聲，狠狠踩下油門。
SUV如箭般衝出小巷，進入一條大道。
“甩不掉他們啊！”浮濁勢焦急地說道。
程立四下張望，忽然眼前一亮。“沈清茹，前邊右轉！”
沈清茹毫不猶豫，按他說的行動。
車子拐進一條下坡路，速度更快。
程立眼神死死盯着前方，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似的。
他清楚，這條路正通向一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
 |
“在那裏！”他一指指向一個鐵門，聲音急促。
“衝進去！”
沈清茹咬緊牙關，雙手像鉗子般牢牢抓住方向盤。
SUV宛如一頭髮狂的猛獸，不管不顧地直衝向那扇鐵門。
“嘭——！”鋼鐵碰撞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直顫，車子一路撞進黑暗之中。
“關燈！”程立的聲音低沉而有壓迫感。
沈清茹幾秒鐘都不耽誤，手一偏就熄了車燈，眼前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身後追兵的車燈晃得人心煩，在停車場入口到處逡巡。
“快點！”程立壓低嗓音急促催促，“找地方藏！”
沈清茹憑着模糊記憶，小心翼翼開着車。
在人跡罕至的混凝土柱之間左右繞行。
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噪音，不光屬於他們，也屬於追兵。
“右邊！”浮濁勢指向一個角落：“拐過去，他們發現不了！”
沈清茹幾乎沒有多話，點點頭便依照指示。
SUV最後停入一個不起眼的拐角，她沒有猶豫，熄了發動機。
車內空氣凝重得彷彿能凍結，幾人喘息聲壓不過心頭的戰慄。
追兵的車燈掃在停車場裏，像獵食者的目光無情又專注。
程立側過頭，沉聲囑咐：“別出聲。”
話音剛落，他悄悄推開車門，動作極輕，一點響動都沒有。
沈清茹見狀，立馬壓低聲音質問：“你搞啥？瘋了吧！回來！”
程立沒回應。他像只隱匿的捕獵者。
無聲地貼着SUV從車內滑到車外。
蹲在車尾，微微探頭觀察追兵的動向。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毫不留情地直射他們藏身的死角。
程立感覺胸腔幾乎停滯，他屏息，背貼車身，連絲毫動靜都不敢發出。
光束徘徊了幾秒，隨後像沒發現異樣而移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