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輪胎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摩擦聲，車身猛地歪斜，幾乎都要翻倒。
程立雙手猛打方向盤，手臂上青筋凸顯，硬生生把車子拽回來。
咣噹！
車尾狠狠撞上巷子牆壁，碎石四濺，後車窗瞬間裂成蛛網。
“他M的！”程立罵罵咧咧，卻沒有停留。
他猛打方向盤，讓車子轉向直指巷子對面牆。
“你腦子進水啦？”沈清茹驚呼，本能地抓住程立胳膊。
程立懶得理她，目光死死鎖定前方那堵牆。
他深呼吸，一腳油門踩到底。
引擎咆哮，車子直衝牆壁。
轟隆！
牆體粉碎，磚塊亂飛。
車子破牆而入，衝進後院。
程立立馬剎車，車子在院裏畫了個完美弧線，停在棵大樹旁。
“撒丫子跑！”程立吼道，麻溜解開安全帶。
仨人火急火燎下車，程立拽着沈清茹的手，奔向院子後門。
浮濁勢緊跟其後，不時回頭張望。
剛衝出後門，身後就傳來追兵的喊聲。
“趕緊的！”程立低吼，拉着沈清茹撒腿狂奔。
三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
程立迅速掃視周圍，尋找逃走的路徑。
沈清茹的腳步漸漸沉重，她咬緊牙，努力忍受着腹部的疼痛。
“在這邊！”程立突然拉了一把沈清茹，轉入一條更窄的岔道。
浮濁勢緊跟在後，大口喘着氣。
身後的叫罵聲和亂糟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程立因爲劇烈運動穿着粗氣，明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看那裏！”他指着前面的一扇半開着的鐵門：
“進去！”
三人擠進鐵門，發現身處一個雜亂的倉庫。
程立快速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一堆破舊的帆布上。
“藏起來！”他小聲命令，同時拉起帆布。
沈清茹和浮濁勢鑽進帆布底下，程立也跟着鑽了進去。
他們縮成一團，不敢吭聲，甚至都不敢大聲喘氣。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鐵門外。
“他們會進來嗎？”浮濁勢的聲音顫抖着。
“閉嘴！”沈清茹輕聲呵斥，儘管她自己也在微微發抖。
程立屏住呼吸，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他感受到沈清茹緊貼着他，呼吸急促又痛苦。
他悄悄伸出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
沈清茹猛地一震，想要掙脫，但最後還是沒有動作。
鐵門忽地被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音。
“搜！”一個粗獷的聲音命令道。
腳步聲在倉庫裏遊走，傳來物體被推倒的聲音。
程立的心跳加速，感受着沈清茹手在他手心下微微顫抖。
突然，一個腳步聲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停下。
程立屏住呼吸，握緊了沈清茹的手。
“這裏！”那個聲音喊道。程立的肌肉繃緊，準備着隨時跳起來。
但下一秒，那個聲音卻又說：“沒發現，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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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漸遠離，最終消失在鐵門外。
三人等了一會兒，確認追兵真的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從帆布下鑽出。
“呼……差點完蛋……”浮濁勢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程立警惕地環顧四周，確保沒有其他人後。
他轉向沈清茹，注意到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冒着冷汗。
“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眉頭微皺。
沈清茹強撐着微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程立不信，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腹部。
沈清茹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微微顫抖。
“傷口裂開了？”程立皺眉。
沈清茹咬着嘴脣點點頭，“可能是剛纔跑得太急了。”
程立嘆了口氣，“讓我看看。”
沈清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掀起衣服下襬。
腹部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觸目驚心。
“媽的。”程立低聲咒罵：“得趕緊處理。”
他轉向浮濁勢，“去找點乾淨的布和水。”
浮濁勢點頭，快速在倉庫裏翻找起來。
程立則扶着沈清茹坐下，小心地撕開紗布。
“嘶——”沈清茹倒吸一口涼氣，疼得直冒冷汗。
程立心裏一揪，輕聲安慰道：“忍一下，馬上就好。”
他仔細檢查傷口，幸好沒有感染的跡象，只是裂開了一些。
浮濁勢很快帶着一些勉強能用的布料和半瓶礦泉水回來。
程立接過，開始清理傷口。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浮濁勢忍不住問道。
“怎麼搞得像生死之交似的。”
程立和沈清茹同時擡頭，相視一笑。
“我們不就是生死之交嗎？”程立半開玩笑地說。
“想殺我的人裏，她可排第一。”
沈清茹輕哼一聲，“彼此彼此。”
浮濁勢一臉困惑，“那你們現在…？”
“現在？”程立聳聳肩，“大概是同生共死的關係吧。”
沈清茹沒有反駁，只是低下頭，任由程立處理傷口。
程立小心翼翼地爲沈清茹重新包紮，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沈清茹偷偷打量着他認真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好了。”程立拍拍手，站起身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去哪？”浮濁勢問。
程新看向倉庫角落，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最後盯上一堆破爛兒。
“咱找個安全窩先。”他嘟囔着，蹲下翻翻撿撿。
“咱們現在是個通緝犯，大街上晃悠不得。”
沈清茹咬牙站起來，蹣跚着跟過去：“你琢磨啥呢？”
程立專心致志地扒拉着，沒吭聲。
忽然，他眼睛一亮，從堆裏扯出幾件破爛工作服和安全帽。
“找着了。”他一轉身，把東西塞給沈清茹和浮濁勢。
“穿上，咱裝工人溜出去。”
浮濁勢接過衣服，皺着鼻子聞了聞：
“嘔，這味兒真衝啊。”
程立瞟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少廢話，現在哪有挑三揀四的份兒。”
三人手腳麻利地換上工作服，戴好安全帽。
程立又找了些工具，分給大家拿着。
“記住啊，”他小聲叮囑：
“低頭走路，別跟人對眼。要是有人問，就說咱是來修東西的。”
沈清茹點點頭，臉色還是慘白。
程立看她這樣子，眉頭一皺。
“你能走不？”他輕聲問。
沈清茹咬着牙，勉強擠出個笑容：“沒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