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西裝，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但他顧不上疼，立刻翻身躲到了牆後。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程立靠在牆後，大口喘着氣。
他能聽到頭頂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葉若汐的人正在搜索每一層樓。
玻璃碎片扎進肉裏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但現在沒時間處理這些傷口。
他得在直升機發現他之前找到出路。
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樓下傳來。
整個樓層都在搖晃，天花板上的燈管砰地一聲掉了下來。
“這瘋子…”程立咬牙低語。
葉若汐是鐵了心要把整棟樓都炸塌，也要把他困在這裏。
他迅速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標準的辦公室，到處都是倒塌的文件櫃和辦公桌。
窗外就是直升機盤旋的區域，那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正當他思考對策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沈清茹發來的消息：“18樓西側消防通道還能用，我們在那裏接應你。”
程立看了眼手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個女人，都這種時候了還惦記着他。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更近了。
煙塵從天花板的裂縫中飄落，嗆得他直咳嗽。
“找到他了！”走廊上傳來喊聲，緊接着就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程立迅速起身，抄起旁邊一把辦公椅就朝門口砸了過去。
“啊！”伴隨着一聲慘叫，第一個衝進來的黑衣人被椅子砸中面部，直接摔了出去。
程立趁着這個空檔，一個箭步衝到門口。
看也不看就是一記肘擊，正中第二個人的咽喉。
“咳咳…”那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第三個人掏出手槍對準了程立，但程立早有準備。
他一把抓住第二個人的衣領，將人拽起來當做人盾。
“砰！”槍聲響起，子彈打在人盾身上。
程立藉着這個機會，一腳踹向對方持槍的手腕。
手槍應聲落地，他順勢一個膝擊撞在對方腹部。
“呃啊！”那人痛苦地彎下腰，程立補上一記手刀劈在他後頸。
三個人都倒下了，但更多的腳步聲正在逼近。
程立來不及喘口氣，拔腿就往消防通道跑。
身後傳來葉若汐憤怒的吼聲：“給我追！別讓他跑了！”
程立一邊跑一邊在心裏計算：
從這裏到18樓西側消防通道，至少要穿過半個樓層。
而且不知道中間還有多少葉若汐的人在埋伏。
又是一聲爆炸，這次震得他差點站不穩。
大樓在不斷晃動，隨時都會倒塌。
煙塵飄散在空氣中，能見度越來越低。
身後的槍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程立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
要麼在這裏等死，要麼…賭一把。
程立深吸一口氣，目光在煙霧中搜尋着可用的道具。
一根斷裂的金屬管引起了他的注意。
順手抄起那根管子。
“那邊！他在那邊！”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喊聲。
程立握緊金屬管，轉身就是一記橫掃。
“砰！”金屬撞擊骨肉的聲音清脆響亮。
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應聲倒地，後面的人被絆得東倒西歪。
趁着這個空檔，程立轉身就往走廊另一端衝去。
“別讓他跑了！開槍！開槍！”
葉若汐的傳來，看樣她是真想弄死我。
子彈在牆壁上擦出火花，碎石濺得到處都是。
程立一個翻滾躲進拐角，正對上一個黑衣人驚愕的眼神。
他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金屬管直接砸向對方的膝蓋。
“啊！”那人痛呼着跪倒在地。
程立順勢一個肘擊砸在他後頸，然後奪過他手裏的對講機。
“目標往北面去了！所有人立刻去北面包抄！”
他用變聲器發出命令，然後一把將對講機扔到走廊另一端。
身後的追兵果然中計，腳步聲往相反的方向遠去。
程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轉身朝西側消防通道摸去。
又是一聲巨響，整個樓層劇烈搖晃。
天花板開始往下掉落水泥塊，煙塵更加濃重了。
“程立！”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是沈知言。
他正站在消防通道的門口朝這邊張望。
“這邊！”程立低聲喊道。
沈知言聞聲轉頭，立刻朝他這邊跑來。
“小心！”程立突然瞪大眼睛。
一個黑影從煙霧中竄出。
沈知言反應極快，身體一側，躲過了致命一擊。
但刀鋒還是劃破了他的手臂。
程立怒吼一聲，金屬管呼嘯着砸向那個偷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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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個後跳想要躲開，卻被程立預判到了落點。
他欺身而上，膝蓋重重撞在對方腹部。
那人還沒來得及倒下，程立就補上一腳，將人踹飛出去。
“走！”他拉起沈知言就往消防通道跑。
身後又響起密集的腳步聲，看來他們發現上當了。
“大樓撐不了多久了。”沈知言一邊跑一邊說。
“再有五分鐘就會徹底塌陷。”
程立咬緊牙關：“那就在它塌之前離開這裏。”
兩人剛衝進消防通道，身後就傳來葉若汐大笑：
“程立！你逃不掉的！這棟樓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程立和沈知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消防通道里迴盪着他們急促的腳步聲，混雜着遠處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你的手…”程立瞥了眼沈知言手臂上不斷滲血的傷口。
“小傷，死不了。”沈知言咬着牙，臉色卻有些發白。
“倒是你，這次玩得夠大的。”
又是一聲巨響，整個樓體劇烈晃動。
牆壁上的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兩人不得不扶着扶手才能勉強站穩。
“葉若汐這瘋女人，是真想把整棟樓都炸了。”
程立冷笑一聲，目光在四周快速掃視：“這樣下去不行，得想辦法…”
話音未落，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他們在下面！”有人大喊。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槍聲，子彈打在金屬欄杆上，火星四濺。
程立一把將沈知言拽到牆後。
“媽的…”沈知言難得爆了粗口，“這幫人是真想弄死我們。”
程立沒說話，而是盯着樓下的安全出口若有所思。
那扇門被從外面用鐵鏈鎖死了，顯然是早有預謀。
